云浅看着明月,摸了摸她的脸,“傻丫头,皇上要的就是本宫死。”
“不。”明月瘫坐在地上,她不信,但是娘娘说的确实没错,皇上身边早就容不下娘娘了,“大不了,大不了您日后待在凤宫哪也不去……”
云浅却只笑了笑,道:“你去传话,明日让我娘进宫一趟,她手里有我的令牌,谁若敢拦着,告诉她如今本宫还是皇后,本宫想对付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到了第二日,凤夫人哭着进宫,与云浅密谈半个时辰后,故作镇定的离开了。
晚上,皇帝独自去了凤宫。
灯影下,云浅玩着皮影戏,小人儿唱唱跳跳的,好不热闹,皇帝却听出了一丝孤寂。
“凤夫人今日进宫,与你商谈什么了?”皇帝问道。
云浅坐在榻上,手里牵着绳子,似没听见他说的话一般,一动未动。
“皇后!你不要仗着你与朕有那几年同甘共苦的日子,你就能为所欲为!”皇帝像一头暴躁的狮子,直接走过去抢了云浅手中的皮影娃娃,扔在了地上,“朕说过,朕不想看见它!朕不想再听了!朕一点都不想记起曾经那些痛苦的时候……你与凤家,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云浅转头看着他,忽而笑了,她眉目飞扬,依旧美的叫人心动。
“皇上觉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不要与朕打哑谜!如意是不是你杀的?”
“我说不是,皇上信吗?”
“朕与你夫妻多年……”
“皇上!”云浅忽然打断他的话,“夫妻多年,情谊却早已不在了。凤家与本宫所筹谋的不过是让凤家活下去罢了,皇上要凤浅的命,随时可以奉上,只愿你能给凤家留一条生路。”
烛灯噼里啪啦爆裂了一个灯花,明灭的光闪在云浅的脸上,皇帝沉默了半晌,突然道:“凤家的生路,是朕的死路吧。”
云浅闭了闭眼,“凤家始终于皇上有恩。”
“不要妄想再挟恩图报了。”
云浅嘴角慢慢绽放出了微笑,“好。”
皇帝深吸口气,离开了凤宫。
三日后,兵部尚书宁大人奏报,他在驿站截到了一封来自凤国公府上的信,凤国公与楚思州勾结,密谋造反,信上还有凤国公的印章。
皇帝气的浑身都发抖,他拿着信,当即恨不得把凤国公大卸八块。他没猜错,他坐在椅子上发抖,幸好……幸好他早做了准备。
凤家被抄家,家中还搜出了陈年旧信不少,凤国公的门生也告发了凤国公经常与楚思州密谈。
皇帝下令捉拿凤家所有人下天牢,而本应在皇宫的楚思州却已经从京城失踪了。皇帝下了通缉令,四处搜捕楚思州。
而此时,楚思州……应该是萧廷,却悠闲的坐在凤宫里和皇后说悄悄话。
云浅问:“你对宁婉如的好感度现在多少了?”
到底还是吃醋了,萧廷解释道:“你知道她那个系统可以无限刷好感度……”
云浅面色微变,萧廷轻咳了一声,“不过我可以控制,毕竟我是有家室的人。”
“……”
“还是个怕老婆的男人。”
“……”
“老婆大人天下第一。”
“……”
云浅的脸总算染上了些许红晕,转移话题道:“凤家的人现在都安全了吗?”
萧廷轻轻敲着桌子,他们面前出现了一片虚影,细看却如傀儡一般,不过很快就消失了,“现在在天牢里的都是傀儡。”
云浅松了口气,“那便好,那日我激怒皇帝,唯一怕的就是凤家来不及撤走。”
“你自己要当心。”
云浅嗯了一声。
皇帝逮不住萧廷,对凤家便更是深恶痛绝。只要一想到当初皇后有孕,他就忍不住的后怕。还好当年他下定决心没要那个孩子,否则他可能早就成了凤家的傀儡。
皇帝怕的不行,一想到这件事就吃不下睡不着,很快下了圣旨,要将凤家满门抄斩。
下旨后他连凤宫都不敢再去,命人直接封锁了凤宫,不让任何人进出。
凤家被抄斩,皇帝七上八下了多日的心总算落定,他坐在华阳殿中,深舒了一口气,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他了。
宁婉如满心系在楚思州身上,却又不得不陪伴着皇帝,凤家自讨死路,她知道自己以后再没有任何仇敌了,连皇帝的好感度都懒得再刷了。
当晚,凤宫里一场火,映红了皇宫里的半片天空。
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跪在皇帝面前,道:“凤宫走水了,皇后娘娘没能出来。”
皇帝眼睛微眯,瞳孔缩成了一线,“皇后……这皇宫里早没有皇后了。”
他看着那片火红的天空,闭着眼,忽然想起皇后进宫的那日,她才十五岁,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他说什么她都听,他被人侮辱,她沉默的陪着他。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