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荺娘没有了父族,姜家又有那样的罪名,她如今不过是个罪臣的家属,空有脸蛋的花瓶而已,谁又能真的瞧得上她。
“今日我在此地设了桃花阵,你们倒不如操心操心自己待会儿会被罚几杯酒,可不要红着脸回去了,叫人白白笑话。”高玉容对旁人说道,将这话题转移,看似为姜荺娘解了围,可却并未替对方说过一句话。
不过是为了让旁人知道如今的姜荺娘在她眼中毫无分量可言,根本就不值得她开口替对方辩白什么。
姜荺娘并不是没有猜到这些故人的态度,但几乎都习惯了。
羞愤欲死的场面她经历的太多,以至于如今,她竟觉得不疼不痒。
可薛桂瑶却没有她这样的心境。
“早知刚才就让你回去了,这些人嘴脸真是叫人作呕……”
姜荺娘道:“你腹疼可有好些?”
薛桂瑶摇头道:“你扶我去庵里歇个脚吧,咱们先离她们远些,等耗会儿时间,咱们就走。”
姜荺娘点头,扶着她去桃花庵里休息。
其他姑娘们都热络起来,一时也无人注意到她二人。
而与此同时,瑾王府的侍卫又回府去传了信。
司九思来想去总觉不妙,这才进了泽水院去与庄锦虞道:“那林公子派人反复刺探,似乎扰到那些人了,那些人该是被惊动了。”
庄锦虞闭着眼,语气懒怠道:“被惊动了,蛇自然会出洞。”
司九又迟疑道:“可是南山脚下去了一群贵女,在那里看桃花,这样是不是不太安全?”
庄锦虞默了默,转头看向他。
“你说什么?”
司九又重复了一遍。
庄锦虞看着他忽然笑了。
司九心下一喜,以为这是个好事情。
庄锦虞却勾着唇,温温一笑说:“一群蠢货——”
司九:?
谁是蠢货?
林清润,山匪,他,还是那群贵女?
彼时姜荺娘与薛桂瑶进了桃花庵里去,却始终不见庵里有姑子出来。
薛桂瑶咬牙道:“她为了自己快活,连庵里的师傅都赶出去了不成?”
姜荺娘道:“待丫鬟过来,你换洗后,咱们再下去看看。”
薛桂瑶想也是,当下身上正是难过,二人便推开了一间房门。
岂料还没跨进屋去,便瞧见门口寒光一闪,两个壮汉忽然就跳了出来,在二个姑娘尖叫出声之前就将刀架在她们脖子上,低声恐吓道:“开口喊叫,我便宰了你们!”更 多 文 公 众 号:小 小 书 盟
薛桂瑶原本就腹痛,腿一软险些就倒在了地上。
姜荺娘撑着她,也吓得面无血色。
那两个大汉见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粉嫩娘子,顿时轻蔑地笑了笑。
薛桂瑶被大汉掐着手臂,脖子上架住了刀,被对方胁迫进屋去,她战战兢兢看向姜荺娘竟是同样境地,心中顿时绝望无比。
今日一路走来已经极是不畅,竟还有这样的事情,早知她出门就该看看黄历的!
“别……你们……求求你们别杀我们……”姜荺娘红着眼睛,抽噎着说。
她一哭,带着薛桂瑶也忍不住了泪意,两个姑娘顿时梨花带雨,娇怯怜人。
那两个土匪本打算见机行事,骤然见这阵仗,顿时都有些怔愣住了。
他们哪里见过这样金贵娇软的美人,啜泣抽噎,雪白的小脸,娇滴滴的声音,穿着上等的衣服,包裹着丝缎般的皮肉,这样的美人只怕往后也是少有了吧……
薛桂瑶正害怕惊惧地哭着,忽然发现那匪人看着自己目光不对顿时惊得魂飞魄散。
岂料那大汉下一刻扛起她便往屋里走去。
她尖叫着全被大汉拿粗粝的手掌给捂住了。
薛桂瑶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险些背过气去,她被扛在对方背上时,抬眼看姜荺娘被另一个匪人抓着,那匪人转身关门,原本还伤心的姜荺娘忽然抓起旁边的花瓶对着那人后脑勺用力砸了下去。
那人应声而倒,薛桂瑶看得胆战心惊,果然被她身边这大汉发现。
大汉气得丢下薛桂瑶冲向姜荺娘,姜荺娘却早有了准备,伸手推翻了一侧架子,架子顺着架子倒下,直接砸在了大汉身上,将他大半个身子压住。
薛桂瑶忙从地上爬起来捡了凳子砸了那大汉的头,却并没将对方砸晕过去。
“快……快用力……”姜荺娘贴在门边,颤着声音说道。
薛桂瑶闭上了眼睛便狠狠砸了几下,却被那大汉抓住了凳子脚,那大汉恶狠狠地瞪向她,满额鲜血,低吼一声,正欲挣脱,却被一个香炉砸下了脑袋。
薛桂瑶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那大汉后脑冒出大片血来,久久说不出话来。
姜荺娘丢开手里的香炉,拉着她忙跑出了桃花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