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整,玉美奖颁奖典礼现场。
岁青禾携《水芙蓉》荣耀复出,加上她跟聂鸣婚姻带来的轰炸性影响,主办方考虑到她如今的人气,把她的红毯位置排到了第一,甚至在女一号云琦之前。
可是岁青禾却还是没有到达现场,关键是,派去接她的司机也联系不上了,主办方又试图拨打岁青禾的电话,发现电话已经关机。
好在现场调度的反应很快,用对讲机让主持人把红毯第一的位置换成了云琦。
今晚有众多的禾粉早早地守在直播间里,准备好好欣赏下蒸煮的盛世美颜,岁青禾在这种场合里绝对不会出错,永远都是最亮眼的那个。
她们等啊等,等着等着就有点不耐烦起来。
【怎么这么慢啊,岁岁呢?】
【是不是压轴出场的?不过真的好慢,主持人报幕麻烦快点啊。】
【齐瑶这个女人都快在红毯上站三分钟了吧,快点下去啊。】
【就是,齐瑶没有作品,也没有提名,她怎么也好意思跑来蹭红毯。】
直到二十多分钟后,红毯环节已经结束,各位嘉宾皆已入座,苦苦守在直播间里的观众,还是没能看到岁青禾的影子。不满的声音开始大了起来。
【人呢,不是说岁岁会来吗?主办方骗人啊。】
【青禾有今晚的行程啊,今天早上她刚坐飞机到b市呢。】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岁青禾?不是说她今晚会来吗?我就是看你们的预告说她会来才来看直播的,被鸽了的话也太恶心了叭。】
……
主办方都快疯了,一遍遍地拨打岁青禾和司机的电话,电话那头却始终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
保镖在跟丢了前面那辆小轿车时,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刻发微信把这事告诉了聂鸣。
坐在观众区安静等待着的聂鸣起初还怀有微弱的希望,路上太堵了,司机迷路了。只是他给岁青禾发了十几条微信后,岁青禾依然一条都没回,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聂鸣逐渐把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忍不住捏紧了手机,眼神无比阴鸷,周遭涌动着凛冽的寒气。他从观众席上径直站了起来,往后台通道那个方向走了过去。路上被保安礼貌地拦住了,“不好意思先生,这是内部人员通道。”
聂鸣面无表情地摘了自己的帽子,“请问我能进去吗?”
观众席上坐着的粉丝好奇地看向他那张脸,在看清楚他那张脸后,观众席上爆发了海潮般的欢呼声,“聂鸣!”
几乎所有人都瞬间把岁青禾鸽了今晚的颁奖典礼这事抛在脑后,观众席上瞬间一片暴动。保安也被那张脸给吓了一跳,他们傻了眼,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手拉着手把聂鸣护送到了现场后台。
主办方就跟看见救星一样跑过来找他,谁知聂鸣刚见面就抛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话,“报警。”
工作人员都被吓傻了,磕磕巴巴道:“不至于吧?也许是路上堵车了,手机又刚好没电了呢。”
可是聂鸣的脸色却异常难看,又重复了那两个字,“报警。”
主办方似乎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又提出了一系列岁青禾和司机可能遇到导致耽搁的事。但是这次聂鸣干脆没有理他们,自己打了报警电话。
再怎么安慰自己,主办方也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看聂鸣这反应明显不对劲,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主办方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吧?不然一个多小时前才联系过,就算失踪,好像也无法立案吧。
主办方觉得自己都快哭了,他们承办这个奖项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事啊,“聂、聂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聂鸣的眼睛里涌动着化不开的墨色,喉头不断翻滚,理都没有理他们,径直冲了出去。
□□的用量不多,岁青禾不知道昏过去多久,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她昏昏沉沉,发现自己正在移动中,不是车,好像是被人扛着在走,身上也被套了个□□袋,蒙眼的黑布在持续的摩擦中露出了点点缝隙,透过麻袋的出气孔,可以看到黑沉沉的夜色。
她的手脚还被绑着,只能徒劳地扭动了下身子,那些人毫不客气地拿着棍子往麻袋上击了一下,剧痛袭来,痛得她立时弓下了身子。
这剧烈的动静使得她蹭下了塞耳朵的布条,她能够朦朦胧胧地听到外界传来的声音。
有风吹过,风里还有点潮气,耳畔似乎还传来了流水的声音,水流的动静应该挺大。b市的冬天很干燥,今天又是个大晴天,现在她应该在b市唯一的那条江边,周遭很静谧,显然不是在市中心。
她脸色苍白,却还是竭力分析着自己所处的环境,同时嘴巴不断地“呜呜”叫着。
有人在说话,“她好像想说什么?”
有人冷哼了声,声音里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疯狂,“让她说。”
她身上罩着的麻袋很快就被人摘了下来,同时嘴里塞着的布团也被人扯了下来,嘴巴刚得到放松,她就迫不及待地说道:“霍年,不要在一错再错了。”
外面似乎静默了一瞬,随后才是那道阴冷的男声,“你还挺聪明。”
岁青禾心里苦笑,能够丧心病狂做出这种事的,出了邵梦雪那种人,也就只有霍年这种疯子了。她活了这么久,也不过是莫名得罪了这两个疯子。
霍年的声音十分冷静,“我一无所有了。”
“因为你们,霍氏现在已经开始被清查了,即使逃过了这一劫,十年内也绝不可能缓过气来。”
岁青禾一边拼命地思考对策,一边应付道:“这是你们自己种下的苦果,你们也要把责任推给别人?”
霍年内心怒火滔天,却依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这个落魄时依然光鲜亮丽的女人。
他当然知道这一切不能怪岁青禾,要怪就怪她老公吧。
一年多以前,跟前妻离婚前夕,他才知道前妻跟叔叔联合起来,买通了给他做定期检查的家庭医生,给他下了药。他丧失了生育能力,精.子活性大幅度降低,基本上再也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爷爷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才毅然决然地剥夺了小叔的继承权,又让他跟那个蛇蝎妇人离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