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下那个老奶奶以后,仿佛劫后余生般说了句,“老奶奶以后走路可得小心点。”
金手指·老奶奶脸上绽出一个跟老树皮般的笑容,“谢谢闺女,老身这一把老骨头了,要不是闺女你,只怕不能回家见老伴了。”
岁青禾眨着双湖水般秀丽的大眼睛,憨厚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小事一桩。”
为表谢意,老奶奶给了她一颗桃子。
在老奶奶的催促声中,岁青禾当场就啃了一大口,然后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好吃。”
道具组一声令下,白烟升起,朦朦胧胧的白烟中,老奶奶不知何时变成了个白胡子老头,捻须而笑,而傅萱奇怪地“欸”了声,懵懂地看着自己周围腾起的白烟。
然后她就在随行侍女们一声声的“公主”中,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第一场戏异常简单,直接一遍过。
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把她从威亚下解救出来,岁青禾凑到聂鸣身边看监视器上的内容,“怎么样?”
聂鸣点头道:“可以。”
第一场戏虽然简单,但是岁青禾确实将傅萱身上那种古灵精怪又天真懵懂的性情给表现出来了。
第二场戏需要换衣服,人间公主摇身一变,成了仙界的小侍女。
单凭聂鸣导演这个噱头,剧组就拉到了不少投资,更不用说富婆·岁青禾为了表达自己的支持,非但没要一分片酬,还直接财大气粗地拿出了三千万给自己老公拍戏。
因此,剧组的唯一基调就是——咱们不差钱!
简直是壕无人性啊,仙界侍女的服装是请大师统一定制的,仙气飘飘,用料昂贵,静默时如姣花绽放,行走间似水雾飘飘,裁剪大方,修身昳丽。
同之前那身红衣相比,现在的岁青禾又多了分九重天上特有的轻灵。
岁青禾换好衣服后,片场所有人都感觉眼前一亮。
这场戏是她跟神君的相遇戏。
场记打板后,聂鸣做下手势,“a!”
初到九重天的傅萱对眼前所有都十分好奇,尽管接引仙官已经说明她们这批新飞升的小仙女都要从洒扫侍女做起,傅萱还是掉了队。
她提着裙角猫着腰,悄悄地晃出小仙女们的队伍。
离队的傅萱就跟出笼鸟一样,在九重天上自由自在地闲逛起来,溜进太上老君的炼丹房,炼丹童子正在打瞌睡,她发挥好人好事精神,给丹炉扇了一把火,结果火势一旺,炼丹炉里的丹药废了。
她心虚地退出炼丹房,看见李天王正在值守南天门,觉得他天天托塔肯定是累了,趁他也在打瞌睡的时候,悄咪.咪地将塔从他手上拿了下来放到地上。然后李天王就满南天门捉拿偷塔的小贼。
她蹦蹦跳跳继续乱跑,却偶然来到了一处方外之地,海棠树下,花瓣漫卷,一袭白袍的神君正倚在海棠树下,闭目养神。
刚见到那个淡漠清冷的神君时,傅萱就感觉小心脏怦怦直跳。
她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你是道士,还是佛?”
神君睁开清凌凌的一双眼睛,岁青禾突然觉得,她或许明白了聂鸣最终选择舒柏的真正含义。舒柏那双眼睛,仿佛汪了千万星河,深邃又迷人,完全就是九重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神君范儿。
神君不轻不重一眼落来,眼神似有悲悯,似有感叹,“我不是道士,也不是佛。”
傅萱懵懵懂懂地点头,“那就好。”
神君讶异,“为何?”
傅萱嘿嘿一笑,“既不是道士,也不是佛,便能成亲了,我欢喜于你,你与我成亲吧。”
下界民风淳朴,老皇帝又宠傅萱宠得紧,自幼就教导她,长大后看上了哪个男人,不要怕,抢回来,有他为她做主。
因此,傅萱能主动问出这句话,而不是打晕了把人带回家,已经是相当相当礼貌了。
十七年来,她从未见到过这样一个能让她的小心脏哐哐哐跳的男子。
神君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鄙薄,也没有否认,“你想与我成亲?”
傅萱睁大眼睛,狂热地点点头。
神君一挥衣袖,“等你修到上神,再说不迟。”
傅萱再睁开眼睛时,海棠花树下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只能看见一地落红。
她摸着脑袋奇怪道:“人呢?”
傅萱绕着树走了一周,“不会是变成了树吧,难道我看上的男人其实是颗树精?”
想了想,她觉得甚有道理。人间话本里的花仙都是女的,但是万一或许花仙也有可能是女的啊。她悄悄地弯下腰,从落了满地的花瓣里捡起一瓣,掖到腰间。
这场戏时,聂鸣说两个人的情绪还没有到位,于是又重拍一遍。重拍一遍后还有这种问题,又拍了两遍,聂鸣受不了了,干脆亲身示范扮演神君。
围观群众一看,哇塞,导演跟女主角对戏时更有火花欸,那眼睛里的欲语还休实在是太到位了,果然影帝就是影帝。
在聂鸣的带动下,岁青禾入戏不由更深,下一遍拍摄时,两个人都达到了完美level,总算过了。
不知不觉间,就拍到了灯影摇重的时候。
傅萱被接引仙官分派到神君府上,当然,此时的傅萱并不知道神君就是她看中的“海棠仙子”。她在仙界也不改下界作风,招猫逗狗四处招摇,还收了大批量的小弟。
当然,这些小弟都是下阶的小仙子。
傅萱在九重天上欢欢喜喜搜罗宝贝,要送给心上人“海棠仙子”。她听说神君的后院就有不少大宝贝,于是偷偷溜进来,看到了无边无际的荷花池。
荷花池里有一尾闪闪发光的锦鲤,看这天生地养的灵气,肯定不是有人养的。于是傅萱伸手一捞,把锦鲤捞了上来,藏在袖子里,准备送给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