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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1 / 2)

殷畴问道:“这真能挣银子?”

江茗笑道:“人生四件事儿,吃穿住行,这是必然能赚到银子的,更何况吃排在了最前面。若是日后我有机会走这一趟,便要把挣来的银子都扔到殿下这儿,让殿下帮我数数能赚多少。只可惜,现今去西北的官道都被封了。”

她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殷畴。殷畴心里微动,说道:“官道封了是为防止延误军情、军粮运输,但明弟此举,可是为大胤着想啊。那雍阳关的百姓难道不是百姓?家里能有多少屯粮?若不是明弟提醒,我反而要遗漏这点。”

江茗见他上钩,便跟着吹捧道:“早知道殿下是如此性子,如此眼光,我便应当早些就来华京城,也不用让乔靳去给那昭南王世子孝敬了。”

殷畴笑道:“明弟这是说什么,乔靳不知道我,我自然也不会和他如此知交,况且太和楼方来的时候,定然也是顾忌我舅舅的店铺,这才找了昭南王世子。如今尽然我知道明弟才是掌柜,太和楼和寿谦票号,我自然要为明弟看顾,明弟但且放心。而这送东西去雍阳关的事儿,我便也帮你疏通疏通,若是成了,明弟可要好好谢谢我。”

“那是自然!”江茗笑道。

这条鱼倒是上钩了,自己这里演了这么久的戏,便是为了一来有人能护住寿谦票号和太和楼,二来便是为了能有理由送东西去雍阳关。

至于其三——

殷畴喝了些许,熬不牢去方便了,这屋内便只剩江茗和江宛。江宛早已在下面坐了许久,江茗自然不看她,一副守礼的模样。

江宛屏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名公子,夫人喜欢什么样的花式?我也没什么送的,便又几幅料子,正是从宫里带出来的。”

江茗抬手,食指放在嘴唇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江宛,说道:“我哪里有什么夫人?若不这么说,岂能见到你一面?”

她话音方落,江宛便瞪大了眼睛,脸上有些羞红。

江茗冲她微微一笑,眼睛却从未从江宛身上离开:“明某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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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江茗又坐了稍许,便以酒力不胜请辞,临走时又让飞浮拿了两个木盒奉上,分别敬献于殷畴和江宛。

江茗回到灵鹊客栈,连忙卸下妆容,又让飞浮给自己用了季四九自制的敷面。凉凉的中药气息涌上来,平复心境。

江茗沉思片刻,轻声说道:“飞浮叫人去送个信儿,明日未时请太子殿下去如意居一聚。”

飞浮应下,连忙找了客栈的伙计去送信儿。

那头殷畴见名公子走了,他酒兴上来,加上今日听名公子说的话,颇合自己心意,就连平日里看着不怎么顺眼的江宛此刻也觉得多了几分姿色,这便搂着江宛去了房里。

因着齐思琦的原因,江宛自打进了太子府并没怎么伺/候过,可算是真的顶了个名头的太子妃了,今夜便将自己的一身本事都使了出来。

她知道,若要在这太子府里立足,殷畴是一定要抓的住的,最好是能有个儿子做依仗。那日后就算殷畴再荒唐,她也不怕了。

可谁知道殷畴喝了太多酒,没怎么折腾两下就趴在江宛身上睡着了。江宛试探了片刻,这便坐起身来,走到梳妆案前,借着烛光打开名公子给自己的那个小木盒。

盒子一开,江宛傻了眼。里面是颗硕大的黑珍珠,模样精美,外形圆润,便是在这华京城里她也未曾见过如此品相的。

木盒内还嵌了个铜镜,上面细细的勾勒了四句诗——久晕连眉秀岭浮,心玉画鬓香云委。悦闻五斛赐蛾绿,君舍千金求獭髓。

这诗倒是时人常说,用来夸赞女子风姿。江宛虽自己吟诗作对不成,但这些还是懂的。她便轻易的发现这里有几个字被换掉了。而被换掉的字便是开头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便是——久心悦君。

那盒子上的小铜镜照着江宛的脸,烛光阴暗,显得她像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她仔细打量自己,细幼峨眉下面是双有些倦怠的眼。她在这太子府里磋磨了太久的生机,也不知道今日这名公子看到自己,会不会觉得是场美梦破碎?

床上殷畴发出一声低呼,江宛吓的连忙将木盒合起,假意喝了口水,又回到了床上。

她抬头看着床顶,身边的人打着时深时浅的鼾,她一时竟然有些迷茫。想到了若是跟着名公子一起在海上,自由自在,未尝不比现在好些。

可很快的,江宛便将自己心里的这点旖/旎念头打消了。她既然选择走了这条路,便不能自己就轻言放弃。

她想起之前自己被殷畴禁足的时候,江家竟然没有一个人跳出来帮自己说话的,江劭说要避嫌,卫氏只是叹气却做不了什么,江茗……她自然不会去指望江茗,她没有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就已经出乎意料了。

江宛轻轻的眯起眼睛,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辱自己。

她手里紧紧的抓着那个木盒,直到指尖都掐成了青色,她才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翌日,太子听闻下人传来的信儿,便如约去了如意居,名公子便一早就在哪里等他。

见了殷畴来,江茗拱了下手说道:“之前早就听闻华京城中如意居颇有乾坤,一直忙着疏通,倒也没来得及来逛逛,如今特地请殿下来一同赏园。”

江茗今日包下的是如意居的菊台。如意居别出匠心,菊台上并非是接连成片种类不同的菊花,而是因着地形勾勒出一片深秋苦寂万物凋零的哀物之感,连带着院中的水流都宁静了几分。

所谓菊台,便是在一棵已经枯倦的大树下,零星洒了些小菊种子,秋风一吹,枯叶翩然而落,洒在那几朵寥落菊花身旁,铺了厚厚的一层。倒有一种沙场挥斥千军的轰动和寂寥。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

殷畴打量了江茗片刻,笑道:“今日明弟似是气色不错,可见昨日一宴还是有些作用的。”

江茗脸上挂着笑,回道:“殿下可堪良药美酒,解我心头大结。”

她笑,却不是因为殷畴,而是头回来这菊台,看着殷楚一手布置的如意居深得她心。又想到了殷楚,心里自然暖洋洋的。

两人坐下未过片刻,边上院子便有些人进来,似乎在高声说些什么。江茗面露不悦,便叫来伙计,说道:“我在旁处听闻如意居清净,这才请了挚交前来,怎生如此吵闹?”

殷畴在旁倒是替这伙计解围,说道:“听着边上应当是晋江书社的集会。”

“晋江书社?”江茗眉头蹙起:“我倒是曾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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