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溪”又重复了一遍:“哪个”
这次连问号也省了,隔着一道屏幕一条网线,卫衍川突然打了个冷颤,从这两个字里看出了对方现在bad bad的心情。
“就去年寒假,来家里找你那个。”
隔了一会儿,“她”才回道:“我们不会分手。”
单身狗卫衍川看什么都像狗粮,总觉得姜芷溪有刻意炫耀的嫌疑,有些不爽,有些想杠:“话别说太早。”
“姜芷溪”不再理他了。
柏翊的出道新闻发布会就在第二天下午,姜芷溪想起这回事时已经到了当天中午,准确来说也不是主动想起的。
柏翊一个电话打来,要接她去吃午饭,然后一起去发布会现场。
她懵了有两秒钟,摸了摸额头:“我还没想好穿什么,你先去,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
柏翊当时没说什么,只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随后回了一个字——好。姜芷溪却听出来,他又不好了。
没想好穿什么只是借口,重点是她没有洗头!就算她平时以佛系少女自居,也不能随随便便丢掉偶像包袱啊,而且还是在柏翊这种看上去不吃五谷杂粮没有七情六欲,每天醒来连头发丝都完美宛如神仙一样的男朋友面前。
但是险些忘记新闻发布会这件事确实是她的锅没的跑,姜芷溪叹了一声,拿出手机翻布丁蛋糕的食谱。
离发布会开始还有几个小时,来得及。
……
一点半,布丁蛋糕出炉,剪了裱花袋在上面用蓝莓酱写了一行字。姜芷溪特意挑了最漂亮的一个小盒子,仔仔细细绑的非常端正。
一点四十五,她给柏翊发消息准备出门。
两点整,姜芷溪顺利的坐上出租车,柏翊大概在忙,还没有回消息。
她把蛋糕平稳的抱在腿上,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孙顾白的电话。
“怎么了白白?”
电话那边是个陌生的男人声音,语速很快,非常焦急:“你是姜芷溪吧?你朋友出了点事,赶快来看看!”
背景音嘈杂无比,似乎有好多人在说话,叠在一起分不清究竟在说什么,她好像听到孙顾白的哭声,还有各种器械摩擦在地板上的声音。
她心口咯噔一下:“出什么事儿了?”
“哎呀你来了就知道了!事情有点复杂,回头叫她和你细说,赶快来,她受伤了!”
姜芷溪一听孙顾白受了伤,想也没想,问过地址就让司机掉了头。长吐了两口气,给柏翊打电话,连着两个都是无人接通状态。她又点开微信,编辑一段文字发过去,简单解释了原因。
剩下的时间,她只能一再催促司机师傅再快一点。
……
孙顾白在近郊的一个摄影棚,还是她热爱的模特事业。这份工作性质决定了她必须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这是她一开始就明白的事。
但像今天这样,把自己搞的血流模糊,染得大腿都变了色,是孙顾白怎么也没想到的事。
姜芷溪到时她正坐在舞台角落,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围着她,目测均在一米七五以上,长腿细腰,比例极好,穿着同系列的白色长裙,脸上妆很浓。
旁边有个男人叉着腰在打电话,一脸的焦头烂额。
隔着十几米远,姜芷溪不太敢确定是不是她,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站在原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孙顾白的双腿裸露在外,她身上的衣着和身旁几位模特一样,极具设计感的白色长裙,只是染了好几片大块的血迹。那双腿更是不能看,原本白玉无暇,现在却不知从哪儿来的伤口,血渍从大腿滑到脚踝,黑红一片,叫人不敢直视。
而她本人红肿着一双眼,脸上的妆倒是没有花,不过看的出来泪痕一道道,眼睫毛沾了泪水,湿哒哒的黏在一起。
“这是怎么弄的?”姜芷溪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孙顾白抬眼看见她,先是一惊,随后嘴巴一扁又要哭:“小溪,你怎么来了?”
姜芷溪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一旁,几位模特让开道,她赶忙凑过去看:“你先别管这个,叫救护车了吗?”
她红着眼摇头,没说话。
这么严重的伤不叫救护车也不赶紧去医院,姜芷溪有点急,还没等她问,旁边的模特开口了:“你开车了吗?有车的话赶紧带她走。”
姜芷溪没明白什么意思,又一位模特瞥了眼后方,说:“那个女的说,今天人多,叫救护车动静太大,肯定有狗仔要报,她最近想低调一点,不需要热度。”
怎么伤的?为什么不去医院?那个女的又是谁?
她们就像打哑谜一样,姜芷溪胸口发闷,忍着脾气:“不管怎么说,我先叫车,我们去医院。”
“哎哎,那个谁,你朋友来了没?”一直在旁边打电话的男人回来了,拨开人群,蹙眉扯着嗓子问。
站的最近的女模特替孙顾白回答:“来了!”说完又冷笑一声:“靳璐面前装的跟孙子一样,到我们这儿就是大爷,谁还比谁少长一只耳朵一只手了?”
她右边的模特赶忙拉住她的手拽了拽,一脸紧张:“有话回去再说,别再让他听见了,又是惹麻烦!”
寝室里有谢笙笙这个追星狂魔,靳璐这个名字姜芷溪并不陌生,算是流量型的新生代女歌手,当然,以演艺圈的现状,一般新人只会唱歌显然是没有出路的,她也演过几部网剧,还有一部电影。
可能天生不是吃演戏这碗饭的料,那几部网剧没有一部有热度,唯一的一部电影还被某瓣评委年度烂片榜首。
直到去年唱了一部青春剧的片尾曲才火了一把,靠着这首歌一路拿了不少奖项与提名,还圈了一波粉。总之靳璐这个名字,带着褒贬不一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