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人。宫廷御史邓辽和太子祥子羽已经在我地府等候多时了,宵大元帅一直陪着他们,您看您什么时候……”
“那三样东西他们带来了么?”蔚殃打断道。
“回主人,都带来了,太后祥寂已经如我们所料,偷偷离开仙冥,将三位皇子的魂魄全部交给了祥子羽,同时告诫他千万不可再回仙冥。”
“很好。”蔚殃语气悠闲,“那就让他们继续等着,多等些时日,反正这个月初五已过,萌儿又钻回这池底睡得死沉,宵烈嘛,既不用陪萌儿,也不用睡觉,替我陪陪贵宾也是应当,你接着说。”
“是,主人,那启啸元帅准备好好整顿一下仙冥的那些党派,他……”
“别说启啸,说些有意思的,那老头子的事情本座现在没兴趣听,之前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点点儿闻言有些语顿,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无言地微愣在原地。
“有意思的,快!”蔚殃催促道。
点点儿绞尽脑汁,最后好似想起了什么,道:“有一件事情可能比较有趣,但这件事情不算要事……”
“有趣就行!说!”
“就是……那个……”点点儿有些结巴,“那个,我看到玄鸳的护法满耳,在与长公主魔雪琴成亲后就一直……”
“就一直什么?”蔚殃来了兴趣。
“就一直没有碰过她。”
第186章 寝宫门外
(玄鸳塔寝宫外)
深秋之月划过精致的长廊,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的光,寝宫门外昏暗而宁静,只听到忽远忽近,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那是巡逻的守兵。
那些守兵之中有一人特显高大,铜色盔甲衬出一身英气,虎目炯炯有神的扫视着周围,肃穆凛然。
长廊西侧尽头的拐角处,躲着一名女子,她微微点起脚尖,一手拎着一个草编篮子,一手按着扑扑直跳的心脏,那篮里盛满了刚脱土的枣红色水灵藻。
女子判断着脚步声的方位,头悄悄地往石墙外探了探。
果不其然,那个高大的身影正背着她走向宫门东侧,女子的眸光聚焦了,她珍惜着每一寸可以看着那人的时光,看着他魁梧的背影,齐肩的短发,与手上握着的那把威严霸气的驯魂剑。
当那人转过身的前一瞬,女子探出的半颗脑袋迅速将自己重新藏于黑暗之中,握着篮子的手心有些发汗,心也始终咚咚直跳。
满耳转过身后,脚步却停住了,他无声地使了一个手势,周围的守军便也立即停住了脚步。
满耳锐利的目光一直盯着长廊西侧的拐角处,但盯了很久,那里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满耳向周围的将士又使了一个手势,他们便按着统帅的意思,按着原来的方向和速度,在寝宫门外来回巡视。
只不过满耳始终停在原地,未挪动半分,同样未挪动半分的,还有他盯着长廊尽头的视线。
而不出他所料地,过了一会儿后,一个女子的半张脸悄悄从拐角的石墙后探出,但当她的眸光与满耳的正正好触上后,她瞬间缩了回去。
即便深夜之中,长廊内光线昏暗,即便那女子的脸只闪过了一瞬,满耳也看清了,她是魔雪琴。
寝宫门外左右两边各站着两位副将。
耳东、艾川为左,钟剑、派澜为右。
其实满耳这时的身份已不是护法了,但他五万年来的统帅之位,在所有将士心目中无可撼动,包括新晋护法派澜。
派澜向前快步走向满耳,虽未说话,但他眼神中带着一种询问,询问长廊尽头的异样是何原因。
满耳沉默了一会儿,用几乎听不见的唇语向派澜道:“长公主。”
派澜好似立刻明白了,凑近满耳压低声音道:“将军,这儿有我们,您要不回去休息吧。”
满耳闻言没有说话,他看着长廊尽头的眸光也未曾离开。
“将军,好些日子了,您看您才大婚,长公主肯定担心了。”派澜接着道,他的语气很轻,以至于一步以外的守军都几乎听不见。
满耳刚想说什么,只见魔雪琴低着头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怯生生地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突然变成这样,如今已经成为满耳妻子的自己,想要见他一面,都要偷着来。
众人虽然不说,但也都看出了满耳的异样。
自他们的统帅与长公主成亲到现在,就从未踏入护法渴念和皇后叶刺为他们精心准备的玄鸳塔正北宫。
若说先前,将士们都能理解,毕竟初五那日,骤降天罚,整个国度陷入了极端的混乱与恐慌之中,是他们的统帅彻夜不眠地收拾残局,稳定军心。
而后又惊见仙冥上仙李渊闯入,若非烈心剑所护,王的躯体恐怕已经被李渊那把重型十字弩击穿了,而毫无疑问在李渊之后,所有守军将要面对的人,便是战神启啸。
所以他们的统帅加强了戒备,而自己也是寸步不离。
但而今魔梓焰已醒,且听渴念护法说如今王的法力已可以与三青天罚抗衡,那么区区一个启啸,又何须要守呢?
满耳只是告诉他们:“即日起这座皇族寝宫之内,不允许再出现第二个李渊!”
而此时魔雪琴低眸碎步走向满耳,长廊中的守军都很识趣地退到了两旁。
“这……这个给你。”走到满耳面前的魔雪琴,将手中满满一篮的水灵藻递到满耳面前,眼神只是停留在满耳胸前的铠甲上,脸上炙热一片。
“有劳长公主了。”满耳道,接过了魔雪琴手中的草编篮子。
满耳这句话在旁人听来都觉得太显生疏,怎么反而统帅与长公主成亲后,毫无任何夫妻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