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并没有把自己在调查抄袭这件事告诉单凛,单凛出其不意的发难,稍微打断了她的节奏,但另一方面看,也帮她加了火力。
而她又怎能辜负单凛的一番好意呢?
很快,宋颂将早就整理好的照片在微博和ins都发了出去,配文:一些电脑里的资料,图1图2图3当年参赛发给导师审的设计稿邮件截图,图4图5所有手稿照片,图6这次新系列的手稿。当年因为各种原因,最终作品没参赛,压了箱底,可实在喜欢,为弥补遗憾,现在拿出来登台亮相。之前已经说过没有抄袭,有人让我拿出证据,不是不想拿,而是我没错,不在乎诋毁。现在站出来只为说一句:原创不易,需要保护。
大反转!她这一条微博的转发量空前,景妍是最知情的人,前段时间也是她帮忙套出孟之侬在帮乔裴卓做事,现在她直接出来表明自己室友的身份,码了一段长文,描述宋颂当年辛苦作图的点点滴滴。舆论迅速形成一阵猛烈的风,把之前笼罩在songsong头上的乌云卷得干干净净,她甚至提都没提比赛得第一的作品,可自然有人会把这些都给拔出来,拔得让某些人无处遁形。
要说谁狠,还真不好说。
宋颂把这个设计翻出来,在这么重要的大秀上压轴亮相,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算账,按她对乔裴卓的观察,乔裴卓应该不清楚她抄袭的人就在眼前,所以能理直气壮的面对宋颂。大秀一出,乔裴卓肯定会忍不住出来挑衅,还会在一定时间里利用各种手段把她打压得喘不过气。但她一点都不慌,她手里握着的牌只需要一张张打出去,对方之前卖了多少人设,攒了多少人气,被捧得有多高,就会摔得有多痛,悔得有多惨。
孟之侬一直在电话里跟她说全都是误会,都是她引起的,劝宋颂不要迁怒其他人,宋颂听了只想把这个弄不清的女人一巴掌拍开,抄袭没有任何理由洗白,哪有不是故意一说,若非心存贪恋和侥幸,岂会走出这一步?这是行业的底线,也是做人的底线。她这十年来,一直背着这个包袱负重前行,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曾经一度有多憋屈,有多不甘,但宋颂的优点就是不会让给自己陷在一个困境里出不来(除了单凛),她很快明白过来一个道理,她这样的人只有靠实力,让自己不至于在恶劣的竞争中落在下风。
当她在《完美登场》见到乔裴卓时,这位月光女神风光无限,靠着背景获得多少人倾尽所有都拿不到的资源,宋颂始终保持微笑与之同台竞技,这并非她的涵养有多高,而是她心中看不上乔裴卓,天道好轮回,总有人会来教育教育这位品行高洁的女神。
教育的日子终于到了,乔裴卓那方还没有任何消息,但她的微博已经被攻陷了,据说她近期受邀参加一场年度时尚颁奖礼,名字已经出席嘉宾名单上,主办方现在估计头大了。
乔裴卓那边的人直到现在都没联系她,孟之侬也没有再联系。这大概就是硬碰硬的意思了。
宋颂回过神,听到朱皑皑说:“发,马上发,那些个本来想跟我们合作的艺人,前段时间一个个退得够快的,好像我们是什么瘟疫,真是一帮有眼无珠的家伙。”
“别人不过是谨慎些,人之常情。”宋颂对此倒是很看得开,“如果人家再找我们合作,千万别拿架子,该怎么还是怎样,让他们心生愧疚,这份情就欠得久一些。”
末了,她说:“发吧,置顶发。”
宋颂晚上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这一天对她来说太忙了,她甚至一下子回忆不全这一天都做了多少事。
明天她还要赶去b市跟梵戈汇合,接受访谈。
这个点,单凛应该已经睡了,她晚上也跟他说了,自己要加班,所以她开门的时候特意放轻了手脚,可刚一进门,客厅的灯突然亮了。
宋颂愣了下,转头看到站在玄关边上的单凛,他里头只穿着一件单衣,外头罩着一件黑色长外套,看起来单薄得有点冷。
宋颂一边把鞋放好,一边问:“还没睡?”
“嗯。”
“睡不着吗?”
宋颂任由肩上的包滑落在地,随手丢到一旁,凑上去作势要去搂住单凛。
谁知道某人警惕地后退一步,略反感地皱起眉:“外套先换了,身上一股凉气。”
宋颂刚燃起的一点兴奋劲立马被浇了个透,这人不解风情得令人牙痒痒。
宋颂直接在原地剥了大衣和外裤,冲他张开手臂:“这下可以了吗?”
单凛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还未说完,宋颂就一头撞进了他怀里,仰起头从他的下巴开始往上啃。
客厅里的暖气很足,单凛还是一边回应着她的热情,一边将她半搂半抱地带回到二楼卧室。
宋颂特别喜欢他的味道,没有那些男人抽烟喝酒后留下的臭味,清爽冷冽,唇舌相抵,而他身体的主动跟他表面的冷淡截然不同,她立马被刺激得心情大好,自然而然地伸手摸进他的内衣。
讲真,那晚意犹未尽啊。
单凛突然停了,硬是跟她分开了些,说:“先洗澡。”
宋颂还沉浸在欢愉里,几秒内没反应过来,猛地脑中一炸,怒了,直接翻过身把单凛压在身下,按住他的胳膊,低下头说:“我明天就要去b市,你大概有两天看不到我。”
单凛没反抗,只是蹙眉:“这么急?”
“是啊,所以还他妈洗什么澡啊,时间宝贵,老公大人,就问你干不干?”宋颂懒得跟他废话,说完就要去脱他的衣服。
单凛躺着任由她把自己剥干净,脑子里挣扎了一番,随即搂着宋颂的腰将她压向自己:“完了再洗。”
“……”
单凛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折腾到凌晨,宋颂已经困得要死不活,无法辨认方向,眼里只有枕头,但还是被单凛拖进浴室,她强烈反抗,全部无用,被人压着在浴室里垂死挣扎了一番后,香喷喷地出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宋颂闭着眼睛哼哼唧唧:“我以后要跟你分床睡!”
单凛没把她这话当回事,她说的是梦话,手臂很诚实地抱住他的腰,身体紧紧靠着他,过了一会便睡去了。
他看了看床头的机械钟,3点20,他脑中异常清醒,五感在夜里格外灵敏,轻轻翻了个身,将宋颂搂入怀里,睡梦中的人朝他的方向又挤了挤。
单凛重新看向黑暗,视线缓慢地绕着房间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自从和宋颂结婚以后,那个女人就再没出现过,他的情绪前所未有的稳定,郝医生也说他这段时间控制得很好,让他几乎产生有一种自己是个正常人的错觉。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安静下来,耳边是她平稳绵长的呼吸声,脑子里亮起几个数字,是时间,在他的脑海里一点点变换,04:00……04:30……06:00……
清晨,闹钟尽忠职守地响起,宋颂一脸痛苦地把头埋入被中。
身边的人已经起床了,她伸手摸了个空,又挣扎了一会,大叹一声,起床做人。
单凛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对着电脑已经开始处理邮件,宋颂打着哈欠刷牙洗脸,随手抓了抓凌乱的长发,随意地绑成一个团子。
“好困啊……”她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腰靠上去,看起来痛苦得要死。
单凛知道她在撒娇,继续打字,问:“行李收拾好了?”
宋颂打算破罐子破摔:“随便了,不够到那边再买,让梵戈帮我准备吧。”
单凛关了电脑:“收拾下,我送你。”
宋颂抬起头,眯着眼:“你一晚没睡?”看他一脸冷清,眼底藏不住的疲倦,她便猜着,“等我回来,跟你一去见郝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