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喜。”人逢喜事精神爽,唐玉京嘴角的笑意压不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大哥就真的结婚啦!昨天编编戳我,让我修文,她说我打了擦边球,65章和88章内容提要开车了……
明天就是月初了,今晚要是还有营养液一定要送出去鸭!不然明天就清零了!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萧氏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才等到这一天,几天前就吩咐人翻箱倒柜的挑了一套朱红裙衫,又从私库里捡出陪嫁的金累丝嵌珍珠宝石五凤钿。
那钿子的款式不算太过新颖,却十分庄重贵气。是用大珍珠五十颗,二、三等珍珠百余颗,宝石二百余块,珠光宝气。表层皆点翠,前部缀五只金累丝凤,象征了皇室身份。
凤上嵌珍珠、宝石,凤口衔珍珠与宝石流苏。金凤下排缀九只金翟,以银镀金质,口衔珍珠、珊瑚、绿松石、青金石、红蓝宝石等贯串的流苏。钿后部亦有流苏垂饰。凡是识货者,皆目不转睛。
唐玉楼与唐玉城不敢给自己大哥丢了面子,也难得细致去收拾一番,乌金发冠,锦衣华袍,随着萧氏一同去见唐玉京。
二人与唐玉京道声恭喜,也就随意找地方坐下。唐玉楼见大哥一身喜服,丰神俊朗,心中有些怅然,他与以欢今生是等不到这日了。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满面笑意。
萧氏上前给唐玉京整理衣裳,有些感慨却更多的是欢喜“我儿这一身真俊俏,母亲前两年见你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险些以为你要孤独终老,幸而有个姑娘愿意跟你,将你拉回凡尘。”
唐玉京心情好,也跟着眉眼弯弯的去回应,少了平日里的淡漠隔世。
“阿娘今日也好看!”唐玉晚就是专门嘴甜来哄萧氏的,唐玉京三个大老爷们说不出这样的话。
人都爱听好话,萧氏本就偏疼唯一的女儿,唐玉晚嘴甜,乐意去哄她,这更是疼到心坎里。
她替唐玉晚正了正珠花,眼中含笑“阿迟今天也好看,你大嫂进门以后你们姑嫂可要好生处着,不许任性闹脾气。”
唐玉晚重重点头,头上的流苏跟着上下晃动,漾出一片波光。嫂子那样好看和亲,她喜欢还来不及呢。
耀松带着几个丫头小厮来回穿梭去做最后的准备,原本早都已经整理好的事情,不知为何临了了又觉得不放心,非要再忙碌一番才放心。
一干人闲聊片刻,萧氏搡了搡唐玉楼,对他吩咐“客人都该来了,带着你弟弟妹妹去迎迎,别失了主家的礼数。男客那头你和你弟弟去,女眷那边让阿迟等在垂花厅。”
唐玉楼应下,转头却见唐玉城捧着一盏茶杯呆愣愣的傻笑,当即就揪了他的耳朵提溜起来“你个呆子,走了,随哥哥我去迎客人。”
唐玉城不敢反抗龙殊,却不怵他二哥,伸手将耳朵上那只手拍开,皱起浓密的眉毛,大声道“知道了!”又转身笑着给唐玉京和萧氏拱手“母亲,大哥,我这就去了。”
萧氏摆手赶他“去吧去吧!”
唐玉城跟在唐玉楼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临出门又最后看了唐玉京一眼,今日一见大哥,他心底就冒出一个能与自己携手共度一生的人。
“这个给你。”萧氏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匣子塞进唐玉京手里。
唐玉京打开,见是一沓银票整整齐齐的叠放在里头,粗粗数下来有几万两。他刚要还给萧氏,就被萧氏拦了下来。
萧氏瞋他一眼“收着就是,娘还不缺这些钱,回头你弟弟妹妹嫁娶也都有娘的私己贴补,不会厚此薄彼的。如今娶了妻,不比往日,开销就跟着大了,你媳妇儿首饰衣裳,将来孩子的花费,光靠府里那些例银是万万不够的。到时候娘也不能明面儿上再拨给你,省的你弟妹不平,生了嫌隙,虽只你们兄弟姊妹间关系好,可也架不住心偏。与其到时候私下贴补,还不如现今一遭都给了你。”
唐玉京不算缺钱,他自己也是有私库,低下也有铺子与庄子,听着萧氏那句:将来媳妇儿的首饰衣裳。也就将这匣子收下了。
萧氏又嘱咐他许久才算完。
时辰不早,唐玉京跨上一匹健硕的白马,身后跟着迎亲的队伍。八抬大轿招招摇摇的沿着邺城绕了一圈,轿夫皆是健壮的府丁,一身彩缎锦衣。
轿子细镂金雕,轿沿四边皆垂挂一枚金丝镂空的球,里面放了花椒香料,沿街生香。水波样的红绸簇花在阳光下有粼粼光辉,极为气派。金黄色的穗子像麦浪一样左右晃动。
一路上有粉衣红褂的小丫鬟拿了系红绳的铜钱沿街洒下去。
“来了,来了!迎亲的来了!”守在外头的丫鬟扬声慌忙跑进屋内去叫嚷着。
司徒映来袖下的素手紧了紧,金流苏掩盖她的神色。
唢呐锣鼓声愈发近了,有跟着唐玉京来的喜娘脚步轻快的上楼,敲响房门“少夫人,梳妆上轿喽!”
大齐有催妆送嫁的习惯,是要男方那头来人连催三次,新娘才能出去,意为懒梳妆,也有不舍家人之意。
遂屋内的新娘与众人纹丝不动。那喜娘也不急,每隔一刻钟就扯着嗓子去喊一遍,来回又两次,屋内才算有动静,将福果送进司徒映来手里,又披上了龙凤呈祥的盖头。
成婚日子,新娘子脚不能沾地,要由兄长背出去,司徒映来长兄早些年就没了,没有能送的,只有身强力壮的婆子背了司徒映来下楼去。
楼下摆了司徒映来父母兄长的牌位,还有充作娘家人的余婆也坐在下面。
众人下了楼,却是一惊,原本余婆的位置上坐了一名貌美的妇人,螓首蛾眉,不施粉黛似出水芙蓉,令人见之忘俗,与司徒映来有三四分相像。她神色有些肃然的端坐在圈椅上,一身黛色长袍,乌法用莲花冠绾起,看着有些飘然洒脱世外隐者之态。她身后站了一名眉目俊秀的青衣男子。
“映来。”她一开口,司徒映来一惊,慌忙掀起盖头。
“姑姑。”这一开口,泪也就跟着落了下来,往日里就是再委屈也未曾哭过。到底是亲人,就是往日里再不亲近,见了也是动容。
司徒扶柳也有些动容。
众人听着,才反应过来这是新娘子的家人,遂还是照着原本的流程走了下去。
婆子将司徒映来放在司徒扶柳身侧,端了枣米蒸的上轿饭来,是寓意着新嫁娘不忘哺育之恩。司徒映来含泪吃了半碗下去,司徒扶柳用帕子替她擦了擦脸,难得的有些伤感,人也跟着絮叨起来
“你呀,自小没个习武的天分,至今还是三脚猫的功夫,算是给司徒家丢进尽脸。我不管你,你也别怨恨我,我这一生未曾嫁人生子,也是实在不知该如何对你。若不是你还肯给我书封信,我怕是都不知你要嫁人了。今日你大喜的日子,我也就斥责你了。”
“不怨的,不怨。”司徒映来早就哭的不能自己,远在邺城,她想不到姑母能不远千里赶来。
原本给司徒映来梳妆的喜嬷嬷有些警惕的打量着司徒扶柳,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难不成这一孤女是什么高门大户的闺女?这儿又哪里冒出来和姑母?
“时间不早了,拜你父母。”司徒扶柳混迹江湖久了,心肠也跟着硬下来,不像司徒映来是个性情中人,她早能极好的控制自己情绪,摸了摸眼角去牵起司徒映来。
一番折腾下来,哭嫁算是完了,喜婆继续给司徒映来盖上盖头,婆子要背司徒映来起身,却被司徒扶柳拦住“映来,让你师兄胥仁背你去,没个兄长送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