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霖瞧着她那狼狈样心有不忍,松开手抱住她哄道:“相处这么久我还不知你性格龟毛吗?早在外头打水洗过了,你闻不出香胰味?”
“谁要闻你?松开!”长安觉着自己多年来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逼格到这男人跟前都掉得差不多了,气得不行。
“这辈子都不会松开的,有本事你就自己挣脱了去。”陈若霖将人揉在自己怀里,洋洋得意。
长安挣扎半天热一身汗,男人两条胳膊兀自藤蔓一样牢牢圈着她,纹丝不动。
她喘着气看着自己眼前那段修长有力的脖颈,头一仰叼住上面的一块皮肉,门牙切割。
陈若霖岿然不动,声音甚至还带着笑意:“你再这般勾引我又要起来了,这次我可不去外头解决。”
长安颓然倒在枕上,有气无力:“明天回榕城,你说话算话。”
陈若霖抓起她一只手放到自己头上,闭着眼道:“嗯,前提是,你先给我摸摸。”
长安:“……”她今晚是触动了什么不该触动的机关了吗?
第651章 圣旨
长安回到榕城时,朝廷还没派人过来,倒是卫崇回来了。
这大爷自觉得很,从云州回来后自己跑到千岁府赖了一个房间。在龙霜庞绅他们都为突然出海的长安担心得寝食不安的时候,他倒自在,天天在大厅前面的月台上吃吃喝喝看海景。
他是第一个发现长安和陈若霖回来的。
长安此番出海的时间并不长,来去也就四五天的时间,福州上层似乎都没反应过来,但私底下晓不晓得,长安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千岁府这么大,下头伺候的人也不全是长安自己带来的人,这人多眼杂的,出点纰漏是很正常的事。
陈若霖把长安送到千岁府自己就走了。
卫崇一声吆喝,吉祥太瘦圆圆龙霜等人都跑了出来,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长安。吉祥直接就哭了,道:“安公公,您可回来了,龙将军和庞将军差点没把奴才给吃了。”
长安笑道:“放心,若真吃了,我叫他们怎么吃下去的怎么给我吐出来。”
吉祥闻言,一时哭笑不得。
众人见长安出门一趟安然无恙地回来,悬了几日夜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这时候大厅门口人影一闪,长安抬眸一看,却是薛红药穿着一身菡萏色的长裙,人如水莲,娇娇怯怯地站在那儿,睁着一双黑盈盈的大眼睛默默地看着她。
“你能下床了?”长安当即走过去,半是欣喜半是安慰。
薛红药点头,道:“我好了。”
“甚好。”长安回身吩咐圆圆,“圆圆,布置下去,今晚爷要在这观潮厅里设宴,庆祝红药痊愈。”
圆圆抿着笑答应着去办了。
与此同时,鸣龙山下汝仙村。
纪晴桐屋后有棵高大的柿子树,有些柿子黄了,村里的孩子老来爬树摘柿子。昨天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不慎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胳膊,爹娘哭得不行,纪晴桐出银子叫村人送那孩子去县里找大夫医治。
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纪晴桐索性叫隔壁的二牛爬到树上将能摘到的黄柿子全部摘了下来,村里有孩子的挨家挨户分点,省得那些孩子冒险来爬树。
张君柏来时,纪晴桐刚刚分完柿子。那些村人也是知趣的,没把柿子都拿了去,分完了纪晴桐这里竟然还剩了半笸箩。
“此物不是红了才可以吃吗?这般黄的就可以吃了?”张君柏问。
“不可以,但是若任由它长在树上,不到熟透就被鸟儿啄食完了。冼大娘说这般黄的摘下来,用灶膛灰焐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变熟。”纪晴桐端着笸箩道。
“原来如此。”张君柏自纪晴桐手里接了笸箩,去灶膛里扒灰。
纪晴桐见他如此积极,问:“你爱吃此物吗?”
“不爱。记得以前吃过一次,黏黏的糊嘴。”张君柏说着,用一根木棍去灶膛里扒了两下灰,扬了自己一身。
他咳嗽两声,掸了掸衣裳,出来将盖了灰的笸箩递给纪晴桐。
天热,他原本纵马过来的时候脸上就出了点汗,如今再被飞灰这么一糊,可是好看得紧。
纪晴桐接了笸箩,看着他的脸,忍不住抿嘴一笑。
张君柏后知后觉地伸手要擦脸,纪晴桐扯住他的袖子道:“别用手擦,我去打水。”她将笸箩往锅台上一放,去屋里拿了铜盆盛了凉水,绞了布帕过来。
张君柏就站在门口,眼神温软地看着她。
纪晴桐见他并无自己动手擦脸的意思,少不得微微红了双颊,靠过去亲自拿帕子给他擦脸。
自那个雷雨之夜两人第一次有了肌肤之亲,这段时间张君柏几乎是天天都过来,两人过得比寻常新婚的两口子还要如胶似漆。但这些都无助于减轻纪晴桐此刻的羞赧之情。
张君柏看着眼前这个面若桃花的女子,只觉自己纵是条纵横过江河湖海的吞舟之鱼,也要溺毙在她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里。
有时候想想,人这一辈子到底能过成什么样,真的是只看运气。
在遇着她之前,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生活中缺点什么,但遇着了她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日子原来还能过得如此美满。
他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运道在生命走到尽头之前遇到这么一个人。他很庆幸,唯一遗憾的是遇见她太晚,若是再早些,她也就不会受那许多苦楚了。
想到心思缠绵处,他忍不住伸手搂过她的腰俯下脸亲了她一下。
纪晴桐吓了一跳,看了眼院门处,忙不迭的推他,面如火烧声如蚊蚋:“快些松开,这大白天的,门还开着呢。”
“我的马就系在门前,这时候谁会这么不长眼过来打扰我们?”见她羞得可爱,张君柏又一连亲了她好几下。亲着亲着兴致便来了,这时候他又后悔没采买几个丫鬟仆妇来伺候着,若此刻抱她入房,无人做饭两人便要饿肚子。其实他并不觉得自己是重欲之人,只是与她在一起后,越来越不知节制为何物了。
说来也是不可思议,他一个从小被人伺候惯了的世家公子,与她好了之后,竟不愿屋里多几个不相干的人来,只想与她两人一起呆着。为此他宁愿过来之后凡事亲力亲为些,此时少不得要生生将火压下去,先整治晚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