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一个男子,为什么连睡在外侧这种小事都要跟我争?”长安抱着双臂站在他面前,一副“你不乖乖滚到里面去我就不上床”的模样。
“男主外女主内,这外侧本就该男子睡的。”事关夫纲,慕容泓认为自己一定要顽抗到底。
“有能耐你把这一点写进大龑律法啊,就说床的外侧只能男子睡,若是女子睡了,那就一拍两散!”长安哼了一声,干脆利落地放弃争夺标的物,转身跑到软榻那边躺下了。
慕容泓目瞪口呆,在床沿上僵坐了片刻,也赌气地往床上一躺,不去看她。
过了片刻,长安刚朦朦胧胧有些睡意,背后温温软软地挤来一人。
“睡你的大床去,来跟我挤什么?”长安龙虾似的撅起屁股往后拱,想把他拱下去。
慕容泓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让你睡外侧,还不行么?”
“不稀罕,我觉得一个人睡挺好的。”长安难得傲娇一把,感觉居然还挺不错。
慕容泓闻言顿了顿,然后松开她下去了。
长安:“……”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正想回头看看,冷不防被他连人带毯子一把抱了起来,转身就往龙榻上去了。
“喂,你……”
长安刚一开口,慕容泓就低头亲了下她的嘴,反正抱在怀里这个动作做起来方便无比。
“你……”
慕容泓又亲一下。
“我……”
慕容泓又亲。
“做什么不让我说话?”趁着他把她放上床的空当,长安终于逮着机会表达不满。
“所谓夜深人静,就是说夜深后,人就要安静。别说话了,这样就很好。”慕容泓跟着上了床,将她搂在怀里,低头亲亲她的脸,那纯情温柔的动作,恰如一盆冷水,再大的火气都给浇灭了。
长安闭上嘴,在他下巴上轻啮一下算作报复。
“别勾朕,不然朕可能会食言。”慕容泓语气中透着些克制的味道。
“食什么言?”
“不能让你安心生孩子,就不与你做那种事。”
长安默,心中有种名叫愧疚的草芽儿丝丝缕缕地冒出头来。
他为她计深远,甚至愿意为此克制自己的欲望。但她却从没想过要跟他结婚生子,她与他交往的底线就是不入后宫,不生孩子。
他不知道她的想法,她眼下也不想与他谈论这个,这样想来,她与他此刻的发展,多少有点饮鸩止渴的意思。
爱情让人迷茫,有时候,就连长安自己,都不清楚就自己与他的这段关系而言,她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她一向自得于自己比他更成熟更理智,但有时候她也不得不承认,在感情上,她和他一样懵懂无知。
“我喜欢你,慕容泓。”她将头枕在他肩上,微微仰起脸在他耳边轻声道。
我真心喜欢过你,在你也真心喜欢我的时候。如此,即便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未来,应当也不算辜负你吧。
长安是这样想的。
然而这突来的表白却让慕容泓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抱紧长安,紧得知道她可能会喘不过气来也不愿放松分毫。
“朕不会负你。”他将唇印在她额头上,声音如窗外檐角垂落的雨滴,润物无声般幽柔,却又透着势在必行的沉着,“永远不会。”
第520章 依然是日常
次日一早,雨势渐歇,天却未放晴。
明日第一批死囚就要被押去刑场斩首了,长安正在看明日要被斩首的死囚名单。
看到上面有金福山的名字,长安的思维瞬间发散开了。
这个金福山委实是个奇人,与宝丰钱庄有关,跟了赵枢二三十年却又在赵枢出事后轻易地出卖了他,并且,长安怀疑在赵合身世上作伪欺骗太后这件事上,他也出力不少。
怎么看,他都像是一个什么人埋在赵枢身边的钉子,平时庸庸碌碌默默无闻,关键时刻见奇效。
赵枢倒台这件事进行得太过顺利,她一直怀疑是有人在后头推波助澜坐收渔利,只是这个人,或者说这方势力到底代表的是谁的利益?她不知道。
也许是罗泰身后的那方势力,又或许,因为罗泰所牵扯出来的一切,也不过是那方势力的冰山一角而已。
这个想法让她觉着心惊,转而又突然反应过来,如果说金福山一开始就是什么人安插在赵枢身边的钉子,那时间跨度有二三十年。二三十年之前,赵枢还只是个无名小卒,谁会为了监视他而这般大费周章?所以这个金福山一开始应该不是钉子,是后来被人收买的。
会是谁收买了他?
与宝丰钱庄有关,那应该不是慕容泓,毕竟她几次都差点命丧银令党之手。
那会是谁呢?
去审一审金福山或许会有收获。
长安说干就干,想到要审金福山,当下便动身去了廷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