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悦扶了扶额,有些无力的道:“我现在什么都还不知道呢,怎么劝?你总得让我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才行啊。”
裴笙低着头,瘪着嘴不说话了。
傅悦道:“你爹爹把你看得跟心头肉似的,他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便是为了你,昨日还要进宫找陛下,不可能无缘无故一夜之间就妥协,可到底为何,需得弄清楚才行。”
裴笙想哭又忍着不哭的闷声道:“可是爹爹态度很强硬,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不近人情,娘亲和哥哥都劝不了他,就算是弄清楚,怕是也改变不了了。”
傅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为何,没有说出来。
很快,清沅领着一个丫鬟端来了一盆热水,伺候着裴笙洗了脸,可两只眼睛却红肿得好似被人打了一样。
在楚王府也没待多久,裴笙就回去了,因为傅悦的劝导,人倒是平静下来了,可也少了平日里的娇俏活泼。
她一走,傅悦才去了楚胤那里。
对于这件事,楚胤却是早就知道了。
也不算早,比傅悦早一点而已,中午才知道的,是裴开命人传来的。
傅悦一听,当即有些郁闷:“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楚胤道:“还不是怕你担心裴笙那丫头?才打算弄清楚才告诉你,我收到裴开传来的消息后,就让楚青去查了一下,昨天夜里,裴叔曾独自出门,去见了一个人。”
“谁?”
“云弼!”
傅悦有些惊诧。
“他们两个是私下见面,在云弼城内的一处别院中。”
若非楚王府耳目遍布暨城,估计都查不到。
傅悦不解:“裴叔为何会私下去见云弼?”
楚胤凝声道:“这个还没查到,不过他们见面千真万确,且昨夜他们密谈了一个时辰,今日裴叔就改变了态度。”
傅悦百思不得其解,一脸困惑的道:“我记得因为云弼是父王一手提拔的,曾与庆王府走得近,作揖裴叔跟云弼当年是有些交情的,可是自从庆王府被灭门,他们就再没有往来了,如今怎么会私下见面,还让裴叔如此反常呢?”
楚胤道:“这些事情我会找机会问裴叔的,不过这桩婚事,怕是无法解除了。”
傅悦闻言,神色凝重起来,一脸不忍的道:“刚才阿笙哭闹了许久,若是解除不了这桩婚约,她怕是要发疯了。”
其实她之前就明白,这桩婚事十有八九是推脱不了的,毕竟诏书已下人尽皆知,除非其中有一个死了,或是裴家反了,可现在也还没有到可以和赵氏反目的时机,只是,裴笙……
楚胤沉吟道:“先看看吧,等我去找裴叔问清楚,再看看有没有办法。”
傅悦也只好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点了点头,然后,才眯着眼意味不明的笑道:“云弼这个人,可真是不简单啊,裴叔突然改了态度,十有八九就是他昨夜说动的,只是,能把爱女如命的裴叔说服妥协到这个地步,他倒是好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