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夜书屋>历史军事>锦衣褪尽>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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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2 / 2)

李归尘也不说话,径直将沾了大团血迹的白布放在了蒲风面前。

“我就是想下床……”蒲风就像是做错了事儿的小孩子,嘟囔道。

李归尘见那伤口上新结的痂已裂开了一半,露出了里面粉嫩的新肉来,不由得叹气道:“睡不着?”

蒲风红着脸咬了咬嘴唇:“大哥,我想去茅厕啊。”

李归尘的手轻轻抖了一抖,药粉撒歪了一点。他沉吟道:“是我考虑不周,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蒲风轻轻“嗯”了一声,等着李归尘撕了条长长的白布将她的伤口包扎好了,又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在床边的小几上放好了马桶,这才披了件外袍出了门去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怕时间一长将李归尘冻坏了。尽可能快地解决了问题,这才喊李归尘进来。

折腾了这么一番,两个人都没什么睡意了。蒲风怕羞,可她见李归尘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神色,稍稍松了口气。

蒲风的声音低得就像是蚊语:“我起不来床,怎么好意思麻烦你端屎倒尿……”

李归尘扭过头来看着她,平静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谁也免不了这个俗,我也一样。”

蒲风红着脸“嗯”了一声,心里别提有多热乎了。

就这么尴尬地躺了一会儿,李归尘忽然开了口:“你写了这么多世情话本,怎么脸皮还是这么薄?”

蒲风差点呕出一口血来,“我又考不了科举……讨个生计罢了。市面上这种话本子卖得最好,印刻房的老板自然出的价钱就高。怎么说我也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倒没什么的,总比那些东抄抄西抄抄冠自己大名的强多了。人家《西厢记》写得好,有人就非弄出了《南厢记》《北厢记》来,印出来简直是浪费纸。”

李归尘被逗笑了,“原来还有这种东西。”

蒲风一聊得起兴什么都抛在脑后了,接着道:“何止啊,有的刻坊将人家《西厢记》改了个不俗不雅的名,像是《艳淫曲》之流,还叫买书的人误以为是出了什么新书,买回家一看才知道原来就是《西厢记》。”

李归尘看着她说的眉飞色舞,说了压在心里很久的话:“你不让我看你写的倒也罢了,可这情情爱爱的还好,别的不该说的切莫胡言。你可知锦衣卫南镇抚司一直留意着坊间杂书,若是让他们捕风捉影可就麻烦了。”

蒲风一时愣住了,良久才打马虎眼道:“哪敢写那些针砭时弊的。”

这一下便又陷入了沉默。

她痴痴地看着李归尘,不知道他闭着眼睛是不是睡着了。还是说,他知道了自己骗他,故而不想再说话了?

过了良久,她确信李归尘的确是睡着了。

她往外蹭了蹭身子,握住了李归尘伸在外边的手,这才也甜甜地睡了过去。

既然他说那些话本惹祸,那她便不写了,蒲风想着等伤一好了就去找印刻房的老板辞了差事。

这不算完,还要领着李归尘去裁几身衣服,顺便在一品楼吃一顿好的。

烤鸭烧鸡,炒肝爆肚,丸子汤,炸酥肉,芙蓉糕……呼……呼……

作者有话要说:

哇,我这样算深夜放毒吗~ 标题党

下一案?血书案

此书流传为,黄泉九幽阴差记,案案索命不由人。

你永远也想不到下一具尸体会是怎样的死状。

第39章 僧皮(修) [vip]

·楔子

妙空, 玄宁寺之僧也。原晋之世家子, 避兵役剃度出家, 后寺中众僧散, 游至金陵, 暂歇一古寺。夜闻梆声远,梦醒, 见一女自门入, 年约十七八, 身姿窈窕, 颇富风韵。僧年少,见此心无定, 持串珠屡念佛号,窃欲与之欢好。

此女忽泣曰:“师父莫怪, 妾不忍夫家责打, 逃娘家至此, 夜暂求一瓦遮身矣。”

妙空喜曰:“既如此, 不知娘子伤疾如何, 出家人可为娘子医也。”

女迟疑,妙空引女子上床,遂勒其颈脱衣隐烛。僧抚女腹,屡至脐下, 问曰:“可是此下痛矣。”女大惊, 欲呼其孟浪,僧以口覆, 强行其术。僧念佛号笑曰:“娘子莫怕,此乃通汝经络耶。”

女挣扎不得,咬其颈,牙入见血,险杀之。僧怒,咬去女舌,女泣血赤身投地乞命。僧骂曰:“无怪乎夫家责打。”遂抽打至鳞伤,观女血皆溢绝,埋于寺内佛像后。

明日,僧即去。

十年往矣,苏浙冬降暴雪,天落一惊雷,时人甚异之。其后见金陵一残庙顶破生青烟,佛像倒,后露一白骨,上罩僧人皮。

后有得医返魂之人与余笑谈,称狱有剥皮者,其状甚烈,余疑之为此僧也。

——《业镜台》卷二之四《僧皮》南楼客/著………………

年宵尽了,城中的商户皆重捡起营生来。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未免显得有些清冷。

蒲风将养了半月余,这才能勉强赶路远些。她刚自吏部衙门出来,扭头绕过棋盘门又要去一趟大理寺和张渊交接些事宜,全弄完了才算将升调大理寺评事的一摊子事办得七七八八。

李归尘不便跟着她去吏部,便坐在张渊那等她。

虽是李归尘将她叮嘱得耳朵眼儿里生茧子,可这一通下来仍是绕得蒲风晕头转向。

她刚踏进了张渊的书房门,便听到张大人朗声笑道:“蒲评事近来可是闷白了?日后穿上官服可不是看着更芝兰玉树,倒显得我和归尘兄皆是俗物了。”

李归尘撩着盖碗摇头笑着,继而望着蒲风道:“吏部那边的事可都结了?”

蒲风点点头:“说是再去拜访大理寺卿顾衍大人,就等着分配差务了。”

张渊彻底将笔撩了,翻着桌案上的一叠叠卷宗,沉吟道:“这评事的位子自我入职大理寺来便是一直缺着一个,你初到任,想来顾大人也不会分太多公事给你,毕竟你非科举出身,对这公文一类未必熟识。对了,你可知道评事的职责为何?少不得顾大人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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