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夜书屋>历史军事>锦衣褪尽>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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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 / 2)

蒲风臊红了一张脸,看着李归尘那副样子恨不得踢上他一脚。

之后苏公公甩袖子走了,只叫那小公公一会儿便将他二人撵出去,务必从小门走。

而蒲风和李归尘自西景王府出来时,火烧云已炽炽烈烈铺满了半个西天,将世间物罩上了一层嫣红。

路上几乎没有了行人。

蒲风快步走在前面不想和身后那个狗腿子搭半句话。

“你这是生气了?”李归尘笑道。

半晌蒲风仍不理他,他便绕到了她身前将她拦住,垂眸低声道:“你怎样想我都好,但这钱是一定要拿的。”

蒲风白眼,“少骗我,贪财尚要冠冕堂皇一番。”

李归尘笑着轻叹了一声,自袖子里掏出了鼓鼓一小袋金豆摇了摇,又揣回了怀里:“说罢,想吃什么?”

蒲风自不理他,拔脚就走。

于是乎晚上李归尘烧鸡就酒,而蒲风看着面前饭碗上油汪汪的一只大鸡腿,还挂着金黄色的沁满汤汁的鸡皮,只是咽了咽口水。

“你不吃的话,我便不给你留了,剩了挺浪费的。”

蒲风依旧不理他,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声算是作了答复。

她这一天是粒米未进,不饿昏在外边算是不错了。可蒲风撅嘴道:“我不饿。”

李归尘笑着摇头:“是吗。”他自然不能说,若是不找苏敬忠要了那钱,他二人是否能从西景王府走出门来尚且是个问题。聪明外露便是引火烧身,反而贪图小利目光短浅的人是最令人掉以轻心的。

证物嘛,本来这东西牵扯到西景王就麻烦得很,再者他又不是罪魁,也只得如此作罢。

“那你说说从西边大院里都看出了什么?”

蒲风看着李归尘大嚼特嚼,哼声道:“我想姓苏的去了张渊大人那,想必是正为了那鹫鸟,怕那大鸟跑出去误伤了人告到了衙门,想让张渊压一压。张大人是大理寺左寺丞,京城之中的一切大小案子都得经他手,且他官衔不大好压制,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自然找他最为合适。

而之所以要这么在乎,一来怕御史得知参王……参西大人一本暴虐乡里,这事儿可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为此削藩也是有的;再者,西大人现在若是真的住在京中暂时不打算走了,自然要格外低调避避风头。毕竟这可是逾矩的。”

“聪明。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何飞走的只是一只鹰鹫,苏会如此急于奔走?”

蒲风一顿,这个事儿她还真没想过。听李归尘说胡鹏尸首乃是被鸟所啄食的时候,只根据一根羽毛,那时她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现在仔细一想不由得有点手心冒汗,“你是说,那鹰鹫吃人?”

李归尘摆手:“我可没说。前朝贵族乃是蒙古游牧,他们有种习俗名为“天葬”。就是人死后暴尸于野以喂鸟兽,而藏地此风俗似乎更普遍些,更是会将人肢解了暴露内脏。我想那神鹫大概就是专食尸体腐肉的秃鹫罢。”

蒲风看着鸡腿忽然有点恶心,“也就是说那日西大人家的秃鹫跑出去了,意外见到了路旁有一具尸首……所以就吃了?”

李归尘不说话又喝了一杯米酒,“再有呢?”

“再有……鹰鹫……”蒲风一拍桌子,“你是说秃鹫专食腐肉,粪便混杂的还能干净到哪里去,那就不应该是翠青说的吃坏了什么东西。它若是中毒了,便能说明胡鹏可能也是中毒而死。一般中毒而死会面部紫黯,口唇青紫起泡,其下或九窍出血……”她看着李归尘正在吃着鸡屁股,有点说不下去。

“你自说你的。”

“那什么就会红肿突出,泻下黑血……可验尸之时,死者面部身下已残损,所以未曾看出。可那银针明明没有变黑呀。”

李归尘笑着看了她一眼:“《洗冤集录》倒是背得不错,可谁又告诉你死者中了毒银针一定会变黑?那指的是砒-霜一类。”

“可秃鹫为何偏要吃……面上和那里……”蒲风羞红了一张脸,吞吞吐吐说不清楚。

李归尘淡淡看着他,眸色沉静得很,“因为死者穿着衣服,再有便是习性。中毒是一说,你可莫要忘了地上还有一滩血。”

蒲风看着他的目光,忽然感觉自己被摄了魂魄,她有些失神道:“谁下的毒?又是谁挥的刀?”

她想喝口茶,随手抄起的竟是李归尘的杯子。

米酒甜润,后劲却有些辣喉。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章往后就是日更啦~

或许这文不适合在吃饭的时候看?托腮沉思

除更新外别的章节有时候可能捉虫,尽量不伪更,千万别理蠢作者~

第14章 醉烟馆

是夜。

李归尘有些微醺,静静躺在床板上听着屋外聒噪的蝉鸣。

“哥哥,知了到了秋天为什么就不叫了?”

“因为天冷了,知了爬到树洞里去了。”

“那到了明年夏天它还会再出来吗?”

“当然会了,应儿乖,好好睡觉。等到了明年入夏,应儿长高了,哥哥驮着你去粘知了。”

“哥哥可不许骗我,应儿最乖最乖了,比大姐姐乖多了。”

“哥哥何时骗过你……”

诚然,他是个骗子,彻头彻底。

知了到了秋天便僵死了,落在了土里,尸体被蚂蚁吃掉了。而那个夏天,便是他守着应儿的最后一段日子……他阖着眸子,以为干涸已久的眼底却蕴满了泪,恣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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