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和李茵馨用自己亲手做的冰杯,干了一杯鸡尾酒之后,离开了冰吧。
李茵馨这才说:
“我们回去告诉原纱吧,她妈妈出来了,让她高兴高兴。”
她本来就是充满爱心和浪漫女孩,只有到了赛车场上才像疯子一样,那也只是她在发泄压抑。
但此时她无比的满足,哪还有压抑?赛车已经没多大兴趣了。
“茵馨,这件事不要告诉原纱。”
萧山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李茵馨一愕,她是靠本能分辨气味的动物,就像她和萧山不需要接触太多就可以信任一样,她感觉原纱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女孩。但萧山却要瞒着原纱?
“茵馨,你别多想,他们不会放过惠山柳的,告诉了原纱,徒然惹她伤心。”萧山解释。
李茵馨释然,萧山绝不是用恶意手段操控一个女孩的人,他说的必定是真的。
萧山又道:“而且,他们也不会放过原纱。”
“谁这么可恶?”李茵馨忽然生气了。
“防卫厅。”萧山淡淡地说。
李茵馨忽然又沉默了,这世界就是这么操蛋,总有人可以为所欲为,你能怎样?
江良庆忽然走上来,把电话递给萧山:“是原纱的爸爸。”
萧山心中咯噔一下,接过电话道:“你好,我是萧山。”
“萧山先生您好,我是原纱的父亲原纱直野。我刚刚接到通知,原纱的妈妈服毒自杀了,我想接原纱回来一起料理后事,最多三天时间就把她送回来,希望您能成全。”
原纱直野说的很客气。
萧山却冰冷地问:“是谁通知你的?”
“是她的邻居发现她死在家中,给我打的电话。”原纱直野依旧客气地说。
萧山冷笑一声:“她的邻居怎么知道她死在家中?”
“她说是恰巧看到门开着,所以进去拜访一下,没想到惠山柳已经躺在床上,服毒身亡。”
“你相信她会自杀吗?”
“呃。”原纱直野牙疼了,小心地道:“她的邻居说,警方确定是自杀。”
萧山确定原纱直野不知情,再问也没用。
但他可以肯定不是自杀,惠山柳绝不是这么脆弱的人。至少是在被逼迫的情况下自杀的。
“原纱先生,感谢你提供的消息,这件事对未成年的原纱央丽来说,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会给她造成心理阴影,所以,还是别让她知道这件事,等她长大了再说吧。”
萧山说完,挂了电话。
李茵馨已经脸色发白,萧山果然料事如神,防卫厅没有放过原纱的妈妈,也没打算放过原纱。
如果原纱真的走了,那必定落入防卫厅的手中,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可以想象,那有多么残忍。
萧山两人再没心思游玩,快速赶回酒店,要守着原纱,别被人趁虚而入。
原纱和白梅看到两人回来,都欣喜地迎上来,那种亲人的依恋,让李茵馨心中黯然。
当天晚上,李茵馨主动对萧山说:“今晚让妹妹陪我吧。”
萧山明白了,茵馨这是让他和原纱好好谈谈,便点点头。
原纱和白梅对望一眼,都觉得怪怪的。
……
石破矛终于拿起电话,向伊藤请示:
“老板,萧山拒绝让原纱参加葬礼,我们找不到让原纱离开的办法,我请求直接搜查萧山。”
“这事不能硬来,原纱见萧山已经很多天了,谁能保证资料还在萧山手中?”
“不,萧山和他的保镖都没有和陌生人接触过,他的电话我们一直在监听,没有任何和稀土资料有关的内容,我想很可能还在他手中。”石破矛坚持说。
“那也不行!萧山是这么没有头脑的人吗?拿着资料就放在手中?他想传递出去,会让你发现?”
石破矛问:“那我们怎么办?”“这件事我们必须妥协,除非拿到证据,否则绝对不能搜查萧山。但是,叛徒必须惩治,原纱必须留下来。等他们离去登机的时候,就以护照问题为由,把原纱留下。我想
萧山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没用的原纱,和我们放弃合作。”
“是。”石破矛应道。
……
“叔叔,你是不是有我妈妈的消息?”原纱躺在床上,依偎着萧山,忽然问道。
萧山暗叹,茵馨是对的,一个人不能靠怯弱活着,必须勇敢的面对现实。
他拍拍原纱的肩头,淡定地道:
“央丽,你要知道,勇气通往天堂,怯懦通往地狱。正因为这世界充满了不公平,我们才需要勇气,否则勇气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原纱若有所思,小手慢慢抓紧了萧山的衣襟,却没有说话。
萧山继续道:“今天,你妈妈去世了。”
原纱央丽蓦然浑身一震,泪水夺眶而出。
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摇晃起来,仿佛即将塌陷,她多年唯一的依靠,就这么忽然消失了,如同世界末日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