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信息,楚燔抹了抹额角想象中冒出来的黑线。
本来想打电话说,但还是……改发信息吧。
不知道沈熙看到这条消息是什么表情。
又想了想,拨通了闫清的电话。
“阿清。”开门见山,“昨晚我跟她坦白了。”
“……嗯?跟谁?……坦白?”
闫清大约正在吃早饭,楚燔听见话筒传出咳嗽声和杯盘撞击声。闫清秒懂了。
“我靠!你倒是不拖着!时机充分了么你就倾囊倒给她?事情调查清楚没有?”
“差不多了。找到了一些录像。等抓到人,我带她一起去指证。”
“效率够高的啊……那,小仲啥反应?”
“我就是头疼这点。”
楚燔把仲夏从昨晚到现在的表现,全部告诉了闫清。
仲夏失眠,不仅仅为了那本叫他满头黑线的书。她一开始睡不着,原因还能是什么……
昨晚他的举动,让她不安了。夏夏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睡到男神,啊哈哈哈哈哈哈先让我爆笑五分钟。”话筒里传出闫清拍桌子的声音。
楚燔黑了脸:“笑够没有,stop!”
“哈哈哈哈……够了够了,嗝~”
可以想象闫清笑出泪的样子。
楚燔磨了磨牙:“闫大夫,拿出你心理医生的职业操守来!”
他不想在胡乱猜测上浪费时间,是本着诚恳求教的态度,向闫清咨询的。
那边的家伙深深地呼吸好几下,终于恢复了人模狗样的镇静:“来吧孩砸,说出你的烦恼。”
“阿清,我都跟你说了。你看……”
楚燔懊恼地道,“她,她是不是非常非常恨我?”
闫清又咳嗽起来。他正喝着重新倒满的牛奶,再次被呛到了。
“你傻啊,小仲啥性格,你还不知道?呐,我随便挑一点举例子。她肯让你牵手,牵手耶!此处省略掉理论分析五千字!女孩子呢,总归愿意让喜欢的人拉小手滴。
“她不怎么说话,那是人家害羞好嘛。睡不好,那是自然的了……人家一下子知道这么多事儿,总要消化消化。你的思想包袱是卸掉了,可是全卸到小仲肩膀上了。”
楚燔松了口气。
“真的么?”
“窃以为猜中了至少百分之九十。我会给你寄账单的。我掐表了。”闫清开玩笑道。他出诊是按小时收费的。
“随你。”楚燔注意力都放在前一句上了,唇角止不住地上扬,“那阿清,谢了啊。”
“嘿嘿,不谢。接下来咋做,不用我教了吧,啊燔少?”
楚燔直接挂断。
……
楚燔知道舒夏之风对仲夏的重要性,她是一天都不肯休息的。果然,七点钟,楚燔开着宝马车绕到碧波苑西南角,远远地就看见仲夏等在院子门口了。
“燔哥早!”
女孩儿穿了件粉色的短袖雪纺衫,黑色紧身铅笔裤,头发似乎刚吹干,蓬松松的。站在雕花铁栅栏前,远看像颗棒棒糖。
而她坐进副驾驶座,关上车门,车厢内便多了股淡淡的蜜桃味儿,甜甜香香的。
是她惯用的护肤乳液的味道,此时此刻嗅到了,楚燔无法不想起她几个小时之前大手笔打赏的那本书……
“早。”细细端详她,“我跑步看见小飞了。你眼底下好重的黑眼圈,昨晚没睡好?”
“唉,是啊。”
仲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向jennifer抱怨完,正发愁这一夜怎么办,上校忽然回来了。她就给上校弄吃的、洗澡,然后抱着上校软乎乎的身子睡着了。
还是上校好,是她最贴心的小甜心!
楚燔揉揉仲夏的脑袋,柔声道:“睡不着,那你在想什么呢?”
仲夏想起一幕幕迷乱的梦境,瞬间脸热得能摊鸡蛋饼,急忙扭头看窗外:“也没什么,就、就是想今后……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秋高气爽的。”
车子驶出小区,上了主路。楚燔正色道:“夏夏,你放心,你妈妈的病,阿清和方征在商量新的治疗方案。会让她逐渐恢复的。另外……”
正要说对于珍珠的打算,手机嘀了一声。刚好也到了路口,红灯亮了,楚燔就放下手刹,拿起手机。
发信人显示为“鸿途传媒沈熙”。
“老板,查到了。现在监管挺严,那书内容倒没什么出格描写,就是文名踩线了,勒令作者修改。蜜桃派派改文名要走很多手续,所以暂时锁了。”
原来是这样,“睡”字用得不好。楚燔很想笑,回道:“好。”
沈熙大约实在纳闷,打破常规地追回来一条:“那老板,这文要买版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