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谷城中暂时是不能回去了,不知道那帮人是什么人派来的,说不定还在山上,还在平谷城,这里也不能久留,需得赶紧离开,找个地方落脚,为鱼奴疗伤。
莫七背起鱼奴,她奄奄一息,耷拉在莫七胸前的胳膊上,衣袖破了,胳膊上露着一道道划痕。想是从山上跌下来树枝划痕。
她面色惨白,脸上一块块青紫,发丝凌乱的披在身上。
莫七边走边唤她:“鱼奴。”
“嗯!”
鱼奴有了依赖,放松下来,气若游丝应着。
莫七着急起来,你别睡,很快,很快就有热汤,炉火,棉被,这会可千万别睡。
“嗯。”这一声之后,鱼奴再无声响。
莫七在山坳中转了半晌,走出很远,穿过山坳,又进了一处丛林茂密的山中,幸得山中猎户相助收留,带回村落,鱼奴得以得到救治。
鱼奴清醒过来,已是下午,只觉周身暖融融的,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手正被莫七紧紧捂着。
“咳!咳!”鱼奴咳嗽起来,莫七忙过来,满是欣喜,你可算醒了。
鱼奴望着他轻笑,莫七端过热汤,给她喂下。
“你受了伤,为何不说。”莫七责怪她。
“当时情急,再说只是皮外伤,没事。”鱼奴晃了晃包裹着棉布的手说着,又自嘲:“说来我这也真是,命途多舛!”
自从离开度月山,身上最不缺的就是伤了,心里也是。
“要我说,你的命是极好的,每每总能转危为安,我都觉得你是我命里的福星!”莫七笑道。
“真的!”鱼奴抿嘴笑了笑,看了他一眼!
“自然是真的,你对我太重要了!”莫七揽着她说道。
鱼奴轻轻一笑,是吗,我于你重要吗?“咳咳。”鱼奴又咳嗽起来。
她受寒严重,手脚俱是行动不便。少不得在此耽搁。
莫七便忙前忙后,小心照顾。换衣梳洗,端茶送水,汤药饮食莫不亲力亲为。
猎户只当他们是夫妇,玩笑鱼奴嫁了个好丈夫。
晚上,两人坐在床边,莫七给鱼奴轻轻揉着脚腕。
“李炤延,多谢你!”鱼奴说着,瞧着他心中有些心疼,一时间心中都是他的好。
“那你要怎么谢?”莫七笑道。
鱼奴一时语塞,沉吟片刻:“滴水之恩,当以身相许报之,如何?你便留在此处,与我二人,不问世事,作对神仙眷侣,可好?”
你不必试探我,莫七温柔一笑:“甚好!那你我二人便在此结为夫妇,可好?”
“好啊!”鱼奴玩笑似地望着他。
莫七一把横抱起她,两人出了门。
茫茫夜色,只有星辰闪着光芒,山林寂寂,雪海悄悄。
两人相携跪下,莫七望着她温言道:“那咱们便对着这北歧的山林,雪海,星辰起誓,结为夫妻。”
鱼奴望着他,师父,无一,我可以吗?李炤延,我能信你吗?
“我李炤延,愿娶杨鱼奴为妻,不记以往,只念当下,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此生此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濡以沫,同舟共济,至死不渝!”
“我杨鱼奴,愿嫁李炤延为妻,不记以往,只念当下,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此生此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濡以沫,同舟共济,至死不渝!”
两人四目相对,击掌为誓!
继而莫七抱起她,既是高兴又是畅快的大笑。鱼奴掩不住笑意,躲在他怀中:“小声点,走了,进去。”
清冷的农舍生出许多温热,鱼奴坐在床边笑着望莫七:“我这便嫁人了!”
莫七忽而俯身吻了上去,起初只是唇间一吻,便停不下,唇齿舌尖柔柔绕绕,无限缠绵,叫人贪恋,叫人忘了一切,失了心智,只想看看情爱的深处,究竟何物。他的手游走在她胸前,亲吻至颈间,衣饰俱是阻碍。
“啊!疼!疼!”鱼奴小声叫道,莫七慌忙松手,一时忘情,怕是碰到她伤口。
“对不起。”莫七手足无措。
不知为何,鱼奴只觉好生失落,难过,又有些忧惧,摇摇头,缓缓起身,眼眶泛红。莫七见状以为自己太莽撞,吓到了她。
莫七将她揽入怀:“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他心跳激越,喘息深重。
“你怎么了。”鱼奴抬起头,一脸关切。莫七轻道:“没事,口渴。”
“我也是,而且特别闷,脸很红吧,你帮我也倒些水吧!”鱼奴说着,莫七哭笑不得,逗着她:“不许喝水,快些睡吧!”这个傻姑娘。
鱼奴躺在床上,蜷缩在被子里,丝丝凉意渐渐让她冷静下来,倦意上涌。见莫七披着斗篷,在桌边坐着,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你莫不是要在那坐一夜,睡吧,这里睡得下。”鱼奴冲他说着。
莫七嘴角轻扬,听话的躺了下来。
两人中间隔着一尺宽,可他总觉得鱼奴的呼吸像是扑在他的脸上,钻进他的心里,让他燥热不堪,好一会,他翻过身,却见鱼奴已经睡着了,她黑的发,光洁的额头,墨色的眉,粉色的唇格外诱人,白皙的脖子隐着好看的锁骨,下面……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哪里能睡得着。
他侧过身,仔细看着她,相识至今,许多事浮现眼前,心中之人,失而复得,又成了眼前之人,竟比什么都让人觉得高兴,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