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戎使者趾高气扬,理直气壮:“救不出人,大王一定会铲平勒邑。”
申十五恼了,要拿刀砍了他,赵与赶紧拦住他。
“把申十五、十六押下去。”孙将身旁参军厉声喝道:“玩忽职守,酿成大火,还企图作乱。”
赵与挡在十五十六前头:“我看谁敢?”兄弟,讲的是义气,这件事蹊跷的很,分明是有人故意害我兄弟。有我在,谁也别想动我兄弟。
鱼奴看不懂他们这是何意,当务之急,不是该救火救人吗?怎么都在这杵着争辩起这些东西来了,眼瞧着入口的火势小了些,鱼奴犹犹豫豫,披上防火衣,深吸口气,冲了进去。
鱼奴跑进大牢。牢门敞着,罗守池倒在地上,鱼奴忙去拉他,这才瞧见他一身血迹,脚被铐在了一根铁柱子上。有人想杀了他!赶紧出去,才有一线生机。鱼奴望着这铁链,不知错所,拼命去拽。
别忙了,时也,命也,想不到我罗守池,竟这般寂寂死去。哈哈!罗守池叹道!
鱼奴,见到你师父,代我跟她说,我等不了她了!
鱼奴恼了,你留着自己告诉师父吧!说着找来一根木棍,用力的敲打着铁链。
意随和莫七赶到勒邑府监的时候,孙将军、固戎使者、赵将军正对峙,莫七一身兵甲,一片混乱之中,也无人注意到他,只瞧见熊熊大火,哪里有鱼奴的身影。
意随急急问众人:“鱼奴呢?”赵与又问十五,杨姑娘呢?
“我带她出来了。”十五说着,左右不见姑娘人影。众人正急着,一个守军披了防火衣冲进了火场,意随见状,也赶紧冲了进去。
鱼奴和罗先生被熏的直流泪。
罗先生说着:都这会了,你告诉我,你师父,到底去了哪里?
鱼奴累的气喘吁吁,空气中的灰烬灼的她好难受,火势正朝里蔓延,鱼奴眉头紧锁:“出去再说。”
又对着那铁链一阵猛击。罗先生推开鱼奴:“你快走,我走不了了。”
不行!鱼奴急的直淌眼泪。望着火光,又急又气又怕,烟火之气呛得她有些眩晕,忽见有人冲了进来。
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不敢相信,莫七喘着气盯着她,不是做梦吧,她还活着,她没死,没死,我就知道!
意随拉起鱼奴,冲莫七叫着:“快走啊!”
“还有罗先生。”鱼奴急急说着。
莫七忙去扶罗先生:“快走。”这才发现他被铁链锁住。
四人看着火光冲天蔓延而来,无可奈何,意随喊道,府监还有个小门,跟我走,不能再耽搁了,快。
莫七无奈,拖着鱼奴出去,鱼奴不忍心:“罗先生,罗先生。”
罗先生轻笑,喊道:“走,走,告诉你师父,北歧,就要回来了,我,无悔。”
“无悔?无悔?师父她至死都信先生对她情深义重,遗憾不能到北歧和先生重逢!先生却至死都念着北歧。”鱼奴眼泪已经淌干了,嘶哑着声音喊道:“我师父死了,早就死了!啊!”她大叫着,莫七和意随拖着她往外走,火光照着,罗守池的眼泪无声的淌下。
意随带着他们朝小门跑去,罗守池呜咽之声传来,悲痛欲绝,此时方知,一切不过是世事流水一场空,若能重来就好了,佳容,雪音……我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们在我身边。
折腾到天快亮,眼看着火势小了,北歧那帮乱党无人生还,固戎使者气的指着孙将军叫道,你们蓄意纵火杀人,我回固戎便要将此事禀告大王,等……
话未说完,赵与一刀下去,斩了那使者。
冲手下喊着,还愣着做什么,杀。一众固戎人惊慌失措,被一拥而上的绵宋士兵一一斩杀。
孙将军已然慌了神,赵与,你做什么?孙将身后众兵将上前。赵与亲信陈兵相对。
赵与目光咄咄:“我本就奉命协助将军平歧地之乱,这些乱党,早就该杀,活到今日,老天都看不过去了,这才天降大火。固戎狗贼,勾结乱党,大放厥词,有辱我绵宋天威,我等绵宋男儿,有的是血性,我们不怕固戎狗贼!”
萧长定这番话说的众将士热血沸腾,忙了一晚上,被固戎使者颐指气使了一晚上,又死伤数位弟兄,早忍了一肚子气,纷纷响应我们不怕固戎狗贼!
孙将军气极,又不能拿他如何,好,我这就上奏皇上,一切由皇上定夺。走。
第157章 蓦然重逢千山外
鱼奴醒来,正躺在一辆马车上,马车颠簸,好生疲惫,嗓子也好痛。她正要起来。
“你醒了?”莫七高兴的偎上来。
鱼奴很是戒备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任大人呢?”
鱼奴只记得昨日他们逃到府监备用的小门,小门被锁了起来。
莫七坐到一旁,面有不悦:“他回勒邑府了!”
鱼奴心中有些失落:“那他可还好?有没有受伤?”
莫七摸出封信:“给。他很好,你只管放心。”莫七此时已经意会过来,魏先生既方他们口中任大人的喜好特意,便是她!见她一醒来便追问意随消息,有些失神。
他的左胳膊被灼伤,也未见她有什么关切之色,莫七叫停了马车,下去了。
马车停在一处荒郊野湖边,莫七坐在一旁的大石上,暗自郁闷,魏先生笑着过来:“殿下这是怎么了?”
昨日多亏的魏先生他们提前摸清了勒邑府监的地形,撬开了门锁,莫七他们才得以逃脱,及时赶到城门,得赵将军的人接应,逃出勒邑。
这一路上,魏先生也已经知道,杨姑娘其事。
“这姑娘,还真是了不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魏先生笑道:“她和公主还挺像的,漂亮,有胆识,殿下眼光不错!”
莫七忍不住一笑:“那是自然。”
“刚才还不高兴呢?怎么了?”魏先生笑着问莫七。
莫七解释:“累了。”
“哎呀,那是,折腾一晚上,还受了伤,殿下辛苦了,唉!殿下这伤,是既方包扎的?”魏先生皱着眉头说道:“哎呀,这个既方,不能这么裹着,当心闷着,来,袖子收起来。”说着,魏先生起身,亲自给莫七衣袖收起来,露出半截裹着青色南布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