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厌不愿屈服,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两天,导致朝中各个部门在这两天里全部停止运行,所有的公文都堆积在角落里,无人去处理。
恰逢那段时间碰上南边两个地方闹水患,百姓们还等着灾款救命。
想要拨款,必须得经过户部那一关,可户部所有人都跪在昭阳殿前。
救人如救火,多耽误一天就会白白牺牲无数性命。
司马厌被逼无奈,只能同意放人。
就这样,徐一知被安然无恙地放出来,文官们欢欣鼓舞,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工作。
而司马厌作为天子,甚至还得低三下四地去向徐一知赔礼道歉。
至今司马厌都无法忘怀自己在向徐一知低头时的屈辱。
明明他才是一国之君,可手底下的文官们却都不听他的,他的国君名号犹如空壳,毫无用处。
从那以后,司马厌开始变得谨慎。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轻易对徐一知出手。
傅七年轻气盛,脱口而出:“那我们就这样轻易放了徐迦?!”
这话的语气有点冲。
解苗出言提醒:“世子爷请慎言。”
傅七回过神来,赶紧道歉:“陛下,是微臣冒犯了。”
即便他心里不服气,也不能冲着天子发气,天子可是九五之尊,岂是他能随便指责的。
司马厌对此并不是很在意,他平静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吧。“
傅七问:“要等到什么时候?”
“至少,也要等到江叔安入京。”
说到这里,司马厌扭头看向解苗,问道。
“给江叔安的信已经寄出去十几天了吧,他还没到汴京吗?”
解苗恭敬回答:“从九曲县到汴京路途遥远,可能要多费些时间。”
“派人盯着各个城门,只要看到江叔安来了,就立刻把他带到宫里来。”
“喏。”
在韦福明被抓后,徐迦就寝食难安,他生怕自己会被供出去。
可左等右等,始终没能等到官兵上门。
朝中风平浪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徐迦很是不解,他跑去询问父亲。
“明明他们都已经抓住了韦福明,为何不来抓我?”
徐一知对此早有预料,他一边往棋盘上摆放棋子,一边不疾不徐地说道:“光凭韦福明的片面之词,他们就算抓了你,也没法给你定罪。若他们想对你刑讯逼供,我的门生们会联名上书为你求情,天子不会为了区区一个你,就跟朝中的文官们为敌。”
这是君臣之间的博弈。
徐一知作为纵横官场几十年的人精,深谙其中之道。
“天子很想赢,可他手中能用的棋子太少了,这盘棋从一开始,就注定他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