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入黑,夜幕被星光点亮。
然而大家都没心思去欣赏夜景,他们都在为城门的战况而忧心。
城门已经被西沙敌寇撞开了一条缝,沉重的门栓也已经开裂了,要是再多撞几下,城门肯定就得被撞开。
无数将士用身体堵在门后,拼死地将城门往前推,不让敌军把城门撞开。
外面的人往里面撞,里面的人往外面推,双方展开了一场艰苦的拉锯战。
狡猾的西沙人竟然透过门缝往里面射箭,有时候还往里面捅长矛,长长的矛头一下捅出去,直接就将距离门缝最近的将士们给捅了个对穿,鲜血四处喷溅,惨叫声刺破耳膜。
城墙之上。
常意看着下头的战况,急得就像是那热锅上的蚂蚁,团团打转。
傅七指挥弓箭手射箭,无数箭矢射向那些正在撞门的敌人,可今天敌军是有备而来,他们全都穿着盔甲,还有专门的甲士举着盾牌在旁边护卫,箭矢无法穿透盾牌,一切都是徒劳。
眼看城门就要被撞开了,常意病急乱投医:“快,用投石机,砸死那群王八羔子!”
傅七赶紧拦住他:“不能砸!投石机的准头本来就不够,这个角度恰好又不利于发射投石机,要是投出去的石头没有砸中敌人,反倒砸中了城门的话,都不用敌人动手,咱们就自己把自己的城门给砸开了!”
“那你说咋办?咱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把门撞开吧?!”
傅七左右看看,余光瞥见角落里堆放着的陶罐,忽然想起江微微之前说的计划。
他心里一动,冲过去抄起一个装有石灰粉的陶罐,狠狠地朝着城门方向砸过去。
陶罐撞上敌军的盾牌,啪的一声炸开,石灰粉随之扩散开来。
西沙人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石灰粉钻进眼睛和鼻子里面,导致他们的眼睛和鼻子都火辣辣的疼,眼泪鼻涕哗啦啦往下流。
原本固若金汤的盾牌防御出现了裂缝,撞门的速度和力道也变慢了。
傅七见到有效果,指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些个士卒吼道。
“快,将这些陶罐朝敌人砸过去!”
紧接着,十几个陶罐齐刷刷朝着敌人砸过去。
只听清脆的啪啪声,石灰粉相继炸开。
那些个手举盾牌的甲士们再也扛不住了,直接丢下沉重的盾牌,捂住眼睛和口鼻,连滚带爬地朝着远处逃去,他们一个个的不只是眼睛鼻子全都又红又肿,就连肺部也火辣辣的疼,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有些人直接跳进护城河里,想用河水洗掉身上的石灰粉,谁知水一碰到石灰,立刻就产生了强烈的腐蚀性,他们的皮肉被腐蚀得不成样子,疼得他们惨叫连连,在河里拼命地挣扎。
没有了盾牌的遮挡,正在撞城门的那些个西沙人就像是被剥掉壳的乌龟,傅七下令快快射箭!
由于有石灰粉的遮挡,弓箭手们看不清楚城门口的情况,他们只能凭借直觉,一顿乱射。
可就算是这样,也射中了不少人,在浓郁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石灰粉雾中,不断传出敌人的惨叫声。
很快,撞门的动作就彻底停止了,敌军疯狂撤退。
常意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喜出望外,他朝傅七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