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官兵的一再核实,确定江季和说的话基本属实,于是他在三日后被无罪释放。
他厚着脸皮去问官差。
“虽说逃犯跑了,可我到底还是提供了一点线索,你们能不能给我一点赏金?我不要多了,只要十两银子就好了。”
官差冷着脸道:“银子没有,板子要不要?”
江季和被吓得脸色一白,赶紧跑了。
他无比后悔,早知道胡管事会逃跑,他就应该先咬咬牙狠心把胡管事给打晕,然后再送胡管事去见官,这样人就肯定跑不掉了,那一百两赏金也就能顺利到手了。
可惜啊!
江季和一屁股在街边坐下,背靠在墙上,脑子里面还为那一百两银子而惋惜。
余光忽地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蹭的一下坐直身子,盯着那个刚刚下车的窈窕身影,看了又看,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人就是江微微!
此时江微微刚下驴车,在路边站定,阿桃撑开油纸伞,为她遮挡阳光,萌萌也跟着跳下驴车,跟在江微微的身边。
顾德则牵着驴车去街边停靠。
江微微打算去仁心堂问问施岳,看看他老人家要不要给施金水带点东西。
她走到仁心堂门口,前脚还没迈进去,就有个人忽然从旁边冲过来,口中大喊微丫头!
阿桃一惊,赶紧上前一步将江微微护在身后,免得江微微被冲撞到。
如今江微微怀着身孕,万一被撞到的话,问题就大条了!
萌萌冲着江季和狂吠不止,露出满口锋利的獠牙,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
江微微摸了下萌萌的脑袋,示意它别叫了,免得吓到前来看病的人。
等萌萌安静下来,她这才看向忽然冲到自己面前的叫花子,蹙眉问道:“你哪位?”
江季和抬起脏兮兮的脸:“微丫头,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四叔啊!”
江微微盯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片刻,随即嗤笑出声:“我早就没有什么四叔了,你认错人了。”
江季和大惊失色:“我真是你四叔啊,就算咱们以前有些过节,但咱们到底还是血脉亲人,你不能不认我啊!”
正在给人看病的施岳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他暂时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走到门口询问出什么事了?
江微微说:“这里有个叫花子乱认亲戚,劳烦你叫人把他赶走吧,免得赖在这里妨碍到你们做生意。”
江季和一听这话就怒了,指着她骂道:“江微微,我可是你的亲叔,你不认我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让人赶我走,你这个目无尊长的臭丫头,你就不怕我上衙门去告你吗?!”
江微微冷笑:“你能告我什么?告我为什么不认一个叫花子当叔叔吗?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幅德行,你配给我当叔吗?”
“你!”
江微微见他气得浑身发抖,又接着道:“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相公和我弟弟都做了官,我现在是正经的官夫人,就算你告上衙门,也不会有人理睬你,弄个不好你自己还得落个诬告反坐的罪名。”
诬告反坐是前朝的一种罪名,是指告人者要按其所诬告他人的罪受到惩罚,这条法律被南楚沿用,但知道的人却很少。
江季和以前好歹也是个秀才,对这条法律当然是知道的。
他又气又急,却又拿江微微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