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没达成,反倒还惹了一身的骚,司马厌能高兴得起来才有鬼了!
他冷眼看着众人全都围着徐一知打转,听着大家把徐一知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好像没了他整个朝堂都会垮掉似的,心里只想把这些家伙全给咔嚓了。
他冷冷地说道:“无论徐首辅是否知情,这些事情都跟徐首辅脱不了干系,不过念在徐首辅劳苦功高的份上,这次可以从轻发落,告老辞官就免了,徐首辅暂时先回家休息一个月吧,希望徐首辅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反省自己,别再出现类似徐勉和今日书生聚众闹事的事情。”
徐一知再次磕头顿首:“多谢陛下开恩。”
见天子并未准许徐一知辞官,全都松了口气。
随后又有些人上前禀报政事,其中慕容忽递上折子,表示时铭的案子已经了结,时铭按照律例被判处刺字与流放边关。
所谓刺字,就是在脸上刺个罪字,代表此人犯了重罪,从此永远都是罪人,永远低人一等。
司马厌此时心情很不好,又在折子的末尾加了四个字,遇赦不赦!
这代表以后就算天子要大赦天下,时铭也无法被赦免,他将终身留在边关做苦役,永远都没法解脱。
这可以说是非常重的处罚了。
在场无人为时铭说情。
大家又不瞎,都看得出来此时天子心情不好,没人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待大朝结束,文武百官各自归家。
很多人都围在徐一知身边,七嘴八舌地安慰他老人家。
徐一知始终都挂着和蔼的笑容,对大家的关心表示感谢,并表示自己会借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
经此一事,所有人都知道顾斐跟徐一知不和,双方算是正是撕破了脸皮。
绝大部分人都站在徐一知这边,毕竟徐一知位高权重,站他这边是稳赢。
还有小部分人打算隔岸观火,这小部分人大多跟徐一知有利益上的冲突,比如说内阁里的另外五位大臣,他们希望看到徐一知跟顾斐争斗,斗得越狠越好,最好是斗得个两败俱伤,到时候他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顾斐并不在意别人是怎么想的,他独自一人往外走。
身后忽然传来呼喊声。
“顾镇抚使留步!”
顾斐停下脚步,回头望去,见到一个中年文官快步走来。
对方名叫钟拂,是翰林院大学生,亦是钟殊然的父亲。
顾斐朝他见礼:“钟大学生。”
钟拂如今已经四十有余,但从五官和身量来看,年轻时必定是个英俊郎君,当然他现在也不差,儒雅沉稳,放到现代就是妥妥的气质款帅大叔。
他是朝中清流派的代表人物,这个派系最大的特色就是吃苦耐劳,大公无私。
无私到什么地步呢?
就来钟殊然来说吧,他是钟拂唯一的儿子,按理说他应该对这个儿子多加照拂,结果他倒好,非但不帮儿子疏通关系寻个好差事,反倒还故意给儿子增减难度,让他的求职道路直接从简单级别升级到了炼狱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