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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禹的生活像是又回到了结婚前。除了心里空虚了点,其他的倒是和往常无异。
这天,司禹下班驱车回家,远远地就看到门卫室边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见他就不住的冲他挥手:嫂啊,不,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好久了,快快快,带我进去,我要冻死了。
司禹降下车窗,那人立刻扑了过来。
祝鸣?司禹道:你站在这儿做什么,为什么不进去?
祝鸣一面拉开车门坐进去,一面说道:保安说我是陌生人,行为可疑,不让我进去。
怎么不给你哥打电话?让他跟保安说一声就行了。
司禹边说边冲保安一点头,载着祝鸣进了小区。
祝鸣抱着书包缩在后座,憨憨的笑道:我我忘了。
司禹:
这种事都能忘,司禹也是服气的。
到家后,司禹给祝鸣拿了一双拖鞋,又让阿姨给他倒了杯热水。
祝鸣把书包放在沙发一角,略有些拘谨,他搓了搓手,问:哥,我哥什么时候回来?
司禹:不知道。
祝鸣愣了一下,司禹提起他哥这种表情和语气,果然两人在闹脾气。他有些焦躁的抓了抓头发,一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
祝鸣这段日子过的很不好,生怕自己在老宅的话被司禹听到。
这两天他在八卦新闻上看到司禹终日在外跟朋友在一起,也不沾家,就更害怕了。
家里人都说司禹温文尔雅,是如玉君子,平日里一点脾气也没有。这样的人,更加不会出入这些地方。
对司禹现在这般行为,祝鸣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他受了刺激,放飞了自我。
祝鸣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好好的跟母亲说话就是了,没事八卦他哥干什么,这么嘴欠,还被司禹听见了。他们的感情原本那么好,要是为此离婚
祝鸣不敢再想下去,他必须做些什么,要不太对不起他哥了。
司禹脱了外套,问:你怎么过来了,不上课?
司禹听晋彰说过,祝鸣读高中后就搬到学校宿舍去住了,他大晚上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事?
祝鸣道:我、我明年就就高三了,时间紧紧,任、任务重,学习上有很多很多不会的,想让我哥给我补、补习。
司禹狐疑的看着祝鸣,补习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他为什么要这么紧张?说话都结巴了,难道是自己太凶的缘故?
司禹陷入了沉思。
他这段时间一直板着脸,确实挺唬人的,不过他也笑不出来。
祝鸣心里一阵懊恼,这番说辞他早就想好了,更是背了几十遍,怎么现场发挥成这个样子。
他胆战心惊的看着司禹,他信了吗?不会把他撵出去吧?
司禹没有注意到祝鸣的异样,起身道:饿了吧,我让阿姨给你煮碗面吃,我工作上还有点事,先去忙了,你随意。
看着司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祝鸣觉得完了。司禹不仅讨厌他哥,连带着他这个亲戚都不想看一眼。
祝鸣抓过身后的枕头,愤愤咬了一口,他到底要怎么修补他哥跟司禹的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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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彰到家的时候,就见祝鸣趴在茶几上写试卷,他上前,问了和司禹一样的话:你怎么来了?
祝鸣小声嘀咕:我来赎罪。
晋彰没听清:什么?
祝鸣笑了下,起身道:我我想让你给我辅导功课,我明年就升高三了,压力很大。
晋彰微微皱眉,他现在不仅要忙工作,感情方面更是一团乱麻,怕是没有心力辅导他这个弟弟。
我给你找个家庭教师。
祝鸣笑容险些挂不住:不,不用,你只要抽空辅导我一下就行,我成绩还行。
说完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说的是什么话?一边说自己需要辅导,一边说自己成绩不错,他脑子有坑吧。
祝鸣挠了挠头发,问:那哥,请家教,我还能不能住在你家?
晋彰有些奇怪的看着祝鸣,他跟祝鸣年龄差距有些大,可因为家里人走得近,他们兄弟俩感情也很好,祝鸣小时候简直是他的跟屁虫。
只是这小子到了高中后,觉得跟家人住一起不自由,便搬到了学校宿舍,现在怎么上赶着来他家住了?
祝鸣见晋彰不说话,生怕他把自己撵出去,那他的计划就落空了。
祝鸣扑过来抱住晋彰的胳膊道:哥,行不行?咱们好久没见了,让我在你这里住几天吧,我肯定老老实实的。
晋彰道:想住在这里就住吧,我和小禹有些忙,有时候不在家,你有什么需要就找阿姨。
祝鸣点点头,见晋彰似是在找人,便道:小禹哥在楼上。
忍了忍他又问了一句:哥,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晋彰:为什么这么问?
祝鸣打了个哈哈,眼神四处乱飘: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小禹哥心情好像不太好。
晋彰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没吵架。
祝鸣不信,不过他不敢说出来。察觉到客厅的气氛有些僵硬,祝鸣知道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目光一转,注意到晋彰放到茶几上的两盒点心。
他喜道:惠芳斋的点心?这个可不好买,要排好久的队呢。哥,我能吃吗?
晋彰道:你拿上楼和小禹一起吃。
单独和司禹相处?
祝鸣一下子怂了,他觉得自己得罪了司禹,十分害怕单独面对司禹。
他想问哥你怎么不自己上去,转念又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心里又充满了无限勇气。他总得弄清楚司禹是不是在介意他哥有初恋这件事,他得探探司禹是怎么想的。
祝鸣拎了一盒点心,昂首挺胸的上了楼,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英勇赴死。终于他来到司禹的书房前,抬手叩门,那门没关严实,一下子被他推开了。
司禹坐在桌前,手里正摆弄着一个东西。
察觉到有人进来,司禹将手里的物品放回盒子里收好,这才道:进来。
祝鸣看的清楚,司禹收起来的好像是一部摄影机,还是老式的。
里面有什么?
祝鸣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又想到自己还有正事要做,便收敛心神,冲司禹笑道:哥,我哥回来了,给你带了惠芳斋的点心,这个可好吃了,要排好久的队才能买到。
他打量着司禹的脸色,又补了一句:我说他怎么这么晚才到家,原来是排队买吃的去了。
瞧瞧,多感人,多宠溺啊。
祝鸣说完观察着司禹的脸色,并没有看到感动或是什么,司禹神色淡淡的,说:知道了,放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