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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2 / 2)

他近乎嘶吼,拳头一下下捶着床榻,瘫痪的身躯奋力挣扎,却宛若垂死的涸辙之鲋。

李熠愤怒起身:您口中的乱臣贼子,在昨晚三哥和六哥的私兵硬闯百官府邸的时候从天而降,协同京畿卫救下百官家眷,护住了一城百姓。

不是江家不忠,是您不配。

李熠丢下这一句,不再看文清帝狰狞的面目,转身出了寝殿。

寝殿外间,姜羡余、谢承、诚王、方志洲、徐御史等人都在。

诚王、方志洲和徐御史等着李熠出面主持大局,姜羡余和谢承则留下来看能否帮得上忙。

李熠收敛怒容,对诚王道:八哥进去看看吧。

诚王顿了下,没想到他会让自己见父皇,犹豫一番,还是走了进去。

方志洲目送他的身影入内,忍不住唤李熠:殿下,你

让八哥自己选。李熠打断他,面色沉静地看向寝殿内。

也就片刻功夫,就听见里头传来文清帝的喊声:站住!你跑什么?!

只见诚王急匆匆跑出来,面色尴尬地看着李熠:害,父皇真是糊涂了,我哪有本事坐那个位置,还是九弟你来吧。

李熠:八哥这是哪里话,一切还得看父皇的意思。

诚王笑得憨厚,道:就我们兄弟俩就别虚与委蛇了,除了舞刀弄棒,别的我也不会,如今只想把我娘从宫里接出来,带着家眷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九弟就顺了我的意吧。

诚王的母妃也不算受宠,但早些年外祖父还未告老还乡的时候,在朝中有些分量,因此他们母子俩并不会像李熠母子那般受人欺负,本身又行事低调,不贪宠贪权,所以这些年勉强还算顺遂。

李熠同诚王不算亲近,只记得这个最小的哥哥没有欺负过自己,有时候还会偷偷帮他,总归有些情分。

于是李熠浅浅勾起唇角,对诚王道:八哥定能顺遂如意。

诚王跟着笑了:有你这句话就成!

三言两语间就说定了关乎命运与国家的大事,姜羡余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熠、谢承、方志洲和徐御史等人却一派淡定,转头商量起如何稳定朝局、安抚百姓。诚王也临危受命,负责整顿宫禁,清除余孽。

有小太监端着药碗过来,见王爷和朝臣聚在寝殿门外,踟蹰着不敢上前。

姜羡余见状朝他伸出手:给我吧。

小太监顿了下,看向李熠。

李熠注意到姜羡余的举动,停下交谈看向他。

我想进去和他说几句话。姜羡余道。

李熠点头,小太监便将盛了药碗的托盘递给了姜羡余。

姜羡余端着药碗入内,来到文清帝床边。

文清帝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听见脚步声猛然转头看过来,看见是他立刻瞪大了眼睛。

你来做什么?!谁让你进来的?!他槌床大怒,实则色厉内荏,神色惊恐地看着姜羡余手中的药碗。

放心,不是毒药。姜羡余将托盘放在床头,坐在了床边的小凳上。

文清帝却听不进去,朝门外大喊:张德海呢?!把他给我叫来!

张德海便是文清帝最信任的总管太监。

姜羡余道:张公公忙着整顿内务,如今不得空。

混账!他竟然也敢背叛朕!

姜羡余看着他狰狞的面目微微蹙眉,好意解释道:张公公正在核查毒物的来源。

但文清帝不信,毒物来源谁不能查?为何非要张德海去?他都瘫痪在床了,张德海却不在他身边伺候,对他来说与背叛无异。

姜羡余看他表情便知道他不信,不禁讽刺轻笑:落到如今这个下场,您后悔吗?

文清帝怔愣一瞬,接着又满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还是想趁机从朕这里听到虚情假意的忏悔?

姜羡余讥讽一笑:也是,我要您的忏悔有何用?又不能让我外祖父和藏剑山庄的冤死者重新活过来。

文清帝冷哼一声,朕没有赶尽杀绝,已是仁至义尽。

哦?姜羡余简直被气笑,向您这么嘴硬的老头,也是不多见了。

就算您今日没中毒,身体依旧康健,也动不了我们江家。

除非文清帝打算不管不顾出兵围剿江家。

姜羡余沉眸看向他:当年您能算计我外祖父,不过是因为他心甘情愿,牺牲自己保护江家和藏剑山庄。否则就凭你们那点拙劣的手段,能奈何我外祖父?

文清帝怔住,脑海中迅速回想当年之事。从他们设局栽赃江蔚风,到捉拿江蔚风归案,再到处死江蔚风和他亲近的下属一切都十分顺利,唯独留下了一些漏网之鱼,迟迟查不到踪迹。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江蔚风自投罗网,有意替江家谋退路。

江蔚风曾数次提起要告老还乡,他和父皇都不信他愿意放权,反而以为他是借题发挥,逼父皇让步。

如果他们真的想错了

文清帝沉默良久,久到姜羡余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才缓缓道:当年,父皇也是用自己的性命做筹码,替朕铺路。

江蔚风投毒谋害明仁帝,并非文清帝为了皇位陷害江蔚风,而是明仁帝为了除掉江家,对自己下的手。

姜羡余没想到一切竟然是明仁帝的手笔,但心中却不认同文清帝的说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明仁帝为了给自己儿子铺路就能坑害无辜朝臣,哪有这样的道理?

待听到文清帝后面的话,姜羡余瞬间怒火中烧。

李昊先天不足,久病难愈,也是父皇所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江盈玥有孕。

天心府掌握了极大的权利,江蔚风又是个死脑筋,有时连父皇的命令都敢违抗,偏偏还在百姓心中极有声望,如何叫父皇不忌惮?

再加上皇后出自江晏沈,嫡子方可做新君的太.祖御令,江、晏、沈三家可谓是掌握住了皇室的命脉,受制于人的滋味又岂是好受的?

那时,江晏沈三家分明已有十几年没有女儿长大成人,偏偏江蔚风偷偷养大了两个女儿,以至于父皇迫于太.祖御令,不得不娶江家女,让江蔚风在朝中的声望一提再提

放屁!

姜羡余怒而起身:颠倒黑白胡说八道!我外祖父养大自己女儿关你李家屁事?李禛那老东西年过百半还好意思娶我姨母,还反过来倒打一耙,你们李家当真是厚颜无耻之典范!

当初江晏沈三家为太.祖打天下,抛头颅,洒热血,最后却自请解甲归田,可有贪恋过一丝一毫的权势?

是太.祖千方百计把人留下,是你们李家,把江晏沈三家绑在了龙椅边上,还留下那道狗屁不通的御令,强行绑定三家女儿的姻缘,不过是为了让三家人世世代代为你们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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