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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1 / 2)

姜羡余脚步一顿,谢临渊,是谢承及冠时取的字。

他连忙跟紧了一点,就听刘府管家呵呵笑道:许老板果真消息灵通,这胡家的确有意同谢家二房结亲。

许老板点了点头:我上回来扬州,有幸见过谢家那位少爷,确实年少有为,沉稳精明,气度不凡。虽说放弃了走仕途,但若是能和皇商胡家结亲,往后珠联璧合了不得,了不得啊!

可不是嘛!刘府管家看了眼左右,压低了声音,其实胡谢两家早就换了庚帖,就等谢少爷从外地回来,同胡小姐相看相看,成亲的日子就不远了!

许老板爽朗一笑:那我可要多留一阵子,觍颜讨一杯喜酒喝。

两人带着仆从越走越远,无人注意到旁边那个带着斗笠的少年停下脚步,悄悄红了眼睛。

虽不知谢承为何放弃走仕途,可姜羡余更没想到,谢承居然要成亲了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

身侧人来人往,喧嚣不止,姜羡余却好像沉入运河的船锚,视线模糊,两耳闭塞,僵硬地定在原地,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心随着身体往下坠,四面八方的水潮碾压过来,令他压抑窒息,心跳停滞,骨髓锐痛没有尽头的下坠,落入无尽深渊。

不知站了多久,他终于拔动双腿,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

船锚脱离河床束缚,再度随船而去不知归期。

这次他去了西北,去了塞外,赏过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再返回中原,天南地北,漂泊跋涉数载。

除了打探爹娘兄长是否平安的消息,再也没有回过扬州。

直至途经西安,意外结识李明雅,又与任逍遥重逢。

那时他还将任逍遥当做可以信赖的兄长,却不知对方内里早已变了模样。

第四十七章 今生:两世无憾我也不甘心这一世也白

城郊库房,刘典和李鑫守在地室外,望着昏黄的烛火出神。

他们站的位置刚刚好,听不清里头的谈话,只能捕捉一些提高声量的模糊喊声。

起初还能听见公子抓的那人痛吟和怒斥的声音,后来就安静下来,没了动静。

刘典往地室的暗门瞥了一眼,没想到平日沉稳内敛的谢公子也会有刚才那般冷峻阴沉的一面。

但转念一想,年纪轻轻能担起谢家少主的责任,定然不是只懂诗书礼义的文弱书生。

只是,那人方才称公子谢临渊,是公子对外用的假名么?

正想着,身旁的李鑫忽然唤他:刘哥,里边没声了,公子不会把那人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刘典愣了下,摇头:不至于,公子有分寸。

他们原先是平安镖局的人,称姜柏舟与姜羡余为少爷,如今换了主子做事,一时改不过口来,又怕弄混,便称谢承为公子。

李鑫想了下,又问:那种人.皮面具的制法有点邪门,不像一般人的手段,那人背后还有个忠王这事,要不要同大少爷提一声?

刘典沉思片刻,摇头:公子既然愿意用咱们,自然是信任姜家,信任咱们镖局,咱们得对得起公子这份信任。再说,大少爷交待咱们以后就听公子差遣,只要不是真的对姜家不利,咱们都不要插手,按吩咐行事。

他还没说的是,看大少爷的意思,公子应该也知道姜家的情况,谢家与姜家早就绑在了一起,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公子肯定也会提醒姜家,轮不到他们插嘴。

李鑫听完觉得在理,没再说话。

这时,身后的暗门忽然打开,只见公子面容阴鸷地站在半明半昧的暗道中,隐约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刘典心里咯噔一下,迎上前:公子。

谢承抬了下眸,嗓音沙哑:给他止血,送回药铺。

刘典一愣:这无须封口?对方见过了公子的脸,就这么放回去可是个麻烦。

谢承眸光阴郁:他不敢。

刘典和李鑫对视一眼,应了声是,转身进了暗道。

越往里,血腥味越浓。进到地室就看见绑在木架上奄奄一息的那人,只有肩胛一处剑伤,却失血过多,晕红了半边身子的衣裳。

刘典和李鑫连忙上前将人松绑,却听见外头传来骏马嘶鸣声。

距离关闭城门还有一段时间,公子应该是赶回城内去了。

刘典和李鑫不再耽搁,给任逍遥简单止血,扛着往城内去。

谢承策马狂奔,意识却穿过夜幕,回到了前世。

他没有收到过小余寄来的信,也不知道小余回过扬州,更没有没有和胡家小姐定亲。

我那时问他,怎么在外漂泊这么多年还不回家。他说他回过,可听说你要成亲了,他不敢看,不敢留下。

任逍遥的话回响在耳畔,像一把利刃穿透他的胸膛,戳破他自以为是的付出者姿态。

后来我把你并未成婚的消息告诉他,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任逍遥讥讽地笑他,他说,如果胡小姐你都看不上,那要怎样的姑娘才配得上你?

他不敢谢临渊,他连想都不敢想!就因为你没有回信,他以为你不原谅他,所以连再次靠近你、向你求证都不敢!

是你负了他,谢临渊。

不是不是的他不知道,他不知道那封信的存在。

握着缰绳的手越收越紧,谢承咬牙绷紧了下颚,心脏犹如被利剑穿透,汩汩地淌血。

姜府,姜羡余刚洗漱完,靠在床边翻看这些年镖局运送的珍品货单,瞅瞅有什么稀罕物,好寻一个来给谢承做及冠的贺礼。

夜明珠?庸俗!

玉饰?谢承他家里有矿!

古画?这个好像不错,就是有点贵。

姜羡余飞快眨眼算了算自己的私房钱买不起,下一个

就在此时,屋外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姜羡余立刻翻身从床上坐起,就见房门被推开,熟悉的身影立在门外。

谢承?

姜羡余下床朝他走过去,闻见一股血腥味,顿时一惊:你受伤了?!

他嗓音骤紧,拉着谢承左看右看,又搂住他摸遍前胸后背,伤哪了?

谢承没吭声,抬起右手想碰他的脸,又忽然顿住。

姜羡余鼻尖微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黑色袖子上沾染的血迹并不显眼,血腥味却令人无法忽视。

再摊开手掌,看到木刺嵌入血肉的狰狞伤口,姜羡余顿时一惊:你受伤了!怎么弄的?

谢承还是不答话,反手握住他的手,一眼不错地盯着他,绷紧了下颚,眼眸渐渐发红,透出水光。

姜羡余一愣,心跟着提起来,靠近了一步,小心掰开他的右手捧住,声音不自觉放轻:谢承

谢承喉头哽了又哽,开口时声音沙哑:我方才见了任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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