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烈夫妇还未起身,恰巧发生一事,有人寻他,耽延了数日。这时卢妪仙法已经发动,禁制神妙,外人休想查见一点形声,所以火无害拜师之事,不曾看出。想起大劫将临,心虽惊异,但仇恨大深,如不是火无害将他一部修炼未完的魔经烧去,早成不死之身,连爱于黑丑也可保全,越想越恨。乃妻枭神娘又在一旁力争,絮贴不休,这才决计来此寻仇。惟恐峨眉这班后起之秀法宝神妙,便在魔宫设了一盏魔灯,来去更是万分神速。总算老怪顾虑将来,非到万不得已,不敢树此强敌,上来只向主人商量,不先发难,否则火无害虽经火海苦修,有多年功力,本身不至于死伤,而老怪夫妇来去如电,却难干预防,依还岭上灵景必被毁去不少。
老怪道力虽不如丌南公,所炼邪法异宝俱非寻常。尤其是自从炼成后,只在青汗谷与苍虚老人斗法用过一次,并未再用的独门子母秘魔阴雷,威力猛烈,无与伦比,便用太乙五烟罗防护,也必被震破,别的法宝更不必说。只有用齐金蝉、朱文新得的天心双环合壁并用,才能破去。
危机瞬息,本极艰险。幸而老怪夫妇知道丌南公性情古怪,不喜旁人参预,临行发现在此生事,迟疑不决,后虽起身,只在宝城山绝顶准备待机,并未就来。单等丌南公被众人气走,立时赶到。
这时齐金蝉等虽得仙示,在岭侧峰顶埋伏,无奈来势大快,李英琼又刚脱困,一个措手不及,就算众人应变机警,也必难当。至少依还岭四外仙景被他一雷震散消灭,彼时左近多高大的峰峦,也会被整座铲去,碎土沙石布满天空,四外激射,方圆千里内外的地面全成死域。无论人畜田舍,全被这满天石雨打成粉碎,压在下面,并还引起极强烈的地震。就依还岭勉强保住,也只会像一座孤峰,矗立千里沙漠之上,何况未必能保,端的厉害非常。
为此,卢妪传声详示,等老怪夫妇到时,由余英男将离合五云圭放起,把火无害假困其中,故意拿话延宕,使老怪夫妇看出五云圭的威力妙用,不敢轻举妄动。挨到李英琼飞来,再令火无害变化遁走,把老怪夫妇诱往齐金蝉仙阵之内。火无害飞遁神速,骤出不意,又擅玄功变化,幻有替身,老怪发现必迟。等其警觉,追往仙阵之内,知道上当,怒极发难,天心双环已经合壁飞起,将那大小九粒子母阴雷珠制住。李英琼、严人英、余英男师徒便可趁机除此大害。
老怪夫妇不似丌南公一味自尊好胜,还要顾全身份威望和以前的信条,道力虽然较差,来势危机只有更盛。应付之间,稍一失机,立成大害。
卢妪并说各派妖邪蓄机数年,已多准备停当,不久便要蠢动,在三次峨眉斗剑以前,专寻各正派门人的晦气。峨眉诸弟子近来功力虽然大进,往往后来居上,法宝、飞剑威力也多神妙,但是道高魔高,群邪势力也比以前加盛。尤其是五台派妖孽,近奉万妙仙姑许飞娘为首,勾结的异人能手最多。妖妇为报夙仇,处心积虑,多年苦心,本炼有好几件厉害法宝。近又牺牲色相,与西海鹿革岛潜伏多年的老妖人鬼王冼盈勾引成好,声势越发浩大。还有华山派烈火祖师,也是未来强敌,赤身教祖鸠盘婆与女神婴易静,又有一场恶斗。从此多事,来日必有大难。当此邪正互争存亡,各正派师长功行将完闭关之际,到处隐伏危机,丝毫疏忽不得。
卢妪昨日为此用了一日夜的玄机推算,始悉因果,虽然结局多半无害,便遭兵解的几个也全转祸为福,但到底厉害。卢妪又因本身天劫将临,不能随时相助,为力只此,令癞姑速为转告,期望众人好自为之。
癞姑听卢妪不厌其详,口气十分慎重,知关紧要。忙传声向众同门嘱咐,并问齐金蝉仙阵妙用。
齐金蝉答说:“上来只照师父仙柬空白处所现字迹和几道灵符,如法施为,不知底细,以为接应同门之用。直到刚才,胸前贴身宝藏的仙柬锦囊忽发金光,朱文也是如此,同取拜观,才知所设二元仙阵是为九烈老怪夫妇而设,来势十分凶险。英琼师妹已早知道。”
癞姑闻言,心方一定。
这时恰值上官红隐形飞来,说是奉易静之命,送一柬帖,请癞姑一观。
癞姑把上官红手中柬帖接过。因是本门仙法书字,看完即隐。上面大意后面是说陈岩与易静将来安危关系甚重,必须一谈。但到第三日事完,陈岩必走。届时易静要使五行仙遁恢复原位,好些事情无暇分身,想托癞姑就便连李洪一同挽留,请往仙府少坐晤谈再走。
癞姑本觉陈岩那么高法力,人又是个幼童,自己学道多年,见闻颇广,竟不知此人的来历,再看易静来书口气,分明与此人颇有渊源,越发奇怪。
上官红辞去之后,青囊仙子华瑶崧忽然隐形飞来,癞姑忙把门户开放,请入一谈。才知上面暂时安静,除李英琼被困五指神峰之下而外,幻波池仙府敌我相持,已闹得河翻海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