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一滩烂泥,孤看在她的面子上,也愿意给你个机会。至于是不是烂泥,就看你自己了。”
丢下这话,男子就走了,缎面的袍摆像流水一样从苏海的眼前滑过。
有人走了进来,将他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知道又有人要吐槽我浪费篇幅写苏海了。
其实吧,从一开始设置这个人乃至苏家人,就是想把盘儿前世没有的,这世都给她。例如她也需要家人亲情之类的。虽然这些家人有点奇葩,亲情看起来也怪怪的,但怎么说吧,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苏海算是个例子吧,他稀烂、不负责、做事冲动没头脑,顾头不顾尾,还有点无赖地痞的性质,你可以把一切不美好的词加注给他,但他也有一滩烂泥的底线和自己的尊严。(尊严?面面你确定他有?)
不想写一个太完美的家人给女主,例如有些书里,女主和女主的孩子,总有一个无敌牛b的哥哥(舅舅),为他们遮风挡雨,当靠山。哪有人生下来就家世完美,容貌出众,性格好,什么都牛,难道就没有从烂泥里出来的?苏海就是基于这个诞生出来了。(哈哈,其实说白了,就是面面内心蠢蠢欲动总想搞事,搞点不寻常的,算是另辟蹊径吧)
当然大家也可以放心,接下来苏家人乃至苏海都不会再出现了,再出现应该是书里的很多年后了。
女主怀孕了,男主基于这个,必然会给她一些倚仗乃至砝码(前提是烂泥能扶上墙,扶不上墙也白搭),这是出生宫廷男人的必然会有的行径,毕竟他不可能事事都看着女主,也需要女主自己自强下。
小琮琮这么做,算不算是个极好的变化?说明他一点点把盘儿放进心里了?
所以别说面面浪费篇幅写没必要的人物,虽然我知道自己拖沓废话多罗里吧嗦喜欢跑剧情一大堆毛病,但我真不会写没用的废人物。因为你们知道吗,对一个起名废的作者来说,创造一个人物的前提就是要给他取名字,对,取名字。写人物小传,去揣摩他当下性格的前因后果,乃至未来的发展倾向性,甚至去安排情节让他合乎常理,不突兀。
一般对于废人物,面面都是这么安排的——从远方走来一老汉;从车上下来一名大汉;一个年级不大的小宫女端着东西过来了……我是吝于给他们取名字的。:)
第59章
盘儿看着外面的雨。
雨打得窗外芭蕉叶啪啪直响, 乍一听过去声音很杂,细听却能听出特殊的韵律。
她伸手够了一下, 冰凉的雨水打湿了手, 让她下意识瑟缩一下, 却又去伸手够,晴姑姑忙走了过来,说她还是小孩子心性,要把窗子关上,她拦着不让。
太子就是这时候走进来的。
“殿下。”盘儿转过身唤道, 作势要起来, 这时太子已经走到近前了,将她按住。
“在做什么?”
见她手上还沾着雨珠,又忆起方才进来时看到的场景,太子从香蒲手里接过帕子,给她拭干,又搁在手里搓了搓,搓热了。
“你又不是小孩。”
“我就是小孩啊。”她说得理直气壮的, 叉着腰,微微挺起小腹, 小鼻子还皱了皱,又把太子给逗笑了, 浑然有种自己养了个女儿的错觉。
“好吧,你是小孩儿。”他分神对晴姑姑说:“不是要用膳了,命人传上来。”然后进去换了身家常的衣裳, 两人才相携往外面走去。
晚膳依旧很丰盛。
四冷四素六热菜,还有四个大菜,一个汤锅。
盘儿瞅了眼,有烧卤羊蹄、盐水鹅肝、蜂蜜烤鹅、红烧蹄筋、绍酒鸭胗、香油蕈片、什锦烤麸、红油笋尖、麻油干丝、糯米藕片、蜜汁火方、酒炙牛肉、盐焗乳鸽、酱焖鱼嘴。
一大半都是淮扬菜,也都是她爱吃的,可能因为今天下雨寒气重,还有个一品锅。
所谓一品锅,就是一个汤锅,这个菜没有一定要放什么东西进去的标准,都是随性。不过江家的厨子做得精细,这一品锅之前盘儿吃了两回,里面有鸡有鸭有鱼丸、肉丸、整鸽,可能还有些东西,她不知道。
总而言之煨成一锅,煨得软烂汤汁奶白,待锅子煨好后,放入几样时鲜的青菜、山菌、干丝、笋片、鸡丝、火腿丝等。汤喝起来浓香无比,菜吃着也鲜,盘儿能就着喝两碗汤,还能用汤泡着吃一碗饭。
有回太子见她这么吃,颇为嫌弃,说只有小狗小猫才会这么吃饭。但架不住盘儿就喜欢这么吃。等第二回 ,太子就不说了,知道说了也没用。
这次果不其然,一上来盘儿就让香蒲给她盛碗汤。
一碗汤喝下去,浑身都热了。
总不能自己吃,让太子看着,她又让香蒲给太子也盛一碗,被太子拒了。
认真来说这汤做得挺好,够鲜,但架不住太子一看到这个汤,就想起盘儿拿来泡饭吃的样子。
“这样吃其实没什么不好,扬州人很多都是吃汤泡饭的,我们这里有道菜叫九丝汤,其实这个菜和九丝汤的做法差不多,即是汤也是菜,菜配饭吃也没错呀。”
反正盘儿说什么都成扯出一通歪理来,这是最近太子才发现的。
就因为她的这种插科打诨,吃饭都不消停,食不言寝不语的太子如今也稍许有些改变,用膳的时候也不是一句话都不说了,偶尔也会就着这菜好不好吃跟她说几句。
见她吃的大眼微眯,一脸陶醉的样子,太子有点怀疑是不是东宫的膳房厨艺还是不行,心里动了走的时候让江家均两个厨子的想法。
一顿饭吃完,盘儿又吃撑了。
不过今天外面下雨,可没有给她散步遛弯的地方,只能在屋子里转。太子去喝茶看邸报,她就在屋里转圈,转着也不消停,时不时把窗户打开看看外面。
一会儿听她跟下人说:“这雨也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
一会儿又听她说:“雨终于停了。”
不过这时候天也黑了,自然还是不能出去,她又折腾去做小衣裳。
是的,这几天盘儿又给自己找了个活儿干,给孩子做衣裳。
江家送了许多布料来,她精挑细选了几天,最后还是选了几匹最不起眼的细棉布,让香蒲她们帮忙给裁成巴掌大小,美曰其名给未出生的孩子做衣裳。
别问太子怎么知道的,盘儿折腾的时候他就像现在这样,在一旁喝茶看密函邸报。他记得刚开始的一次她裁了很多布料出来,然后这些奇形怪状的布料越来越少,最后就剩下她手里那几块了。
于是太子得出了一个结论,她针线不行。
不过这事无伤大雅,反正也用不着她做针线,下面多的是人做。这阵子太子忙,还怕她闷在这院子里头太闷,现在看来她太会给自己找事做了。
盘儿做了会儿针线,就把东西丢到一旁,根本不用太子担心她盯时间长了伤眼睛什么的。
她就一盏茶的热度,也是针线不行,做着做着就沮丧了,就不想做了,然后就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