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回应,受不了的率先开路:“再等人就进去了,走走走。”真是败给他了。
见擅作主张的秘书已经离开,庞煜嘴角狂抽两下,侧额一滴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蜿蜒入颈,松松领带,后面无表情大步跟上。
而乐舒也已经却步,双手一紧,骨节迅速泛白,带上笑脸退回:“是田露啊,抱歉,刚刚走神了,没注意到你,有事?”
“呵,是走神还是故意不想看到我?”田露掩嘴低头轻笑,举止妖娆不失优雅,配上紧身连衣短裙和周身的珠光宝气、浓妆淡抹,标准千金大小姐一个。
相比乐舒就要简单得多了,从不喜欢往脸上涂脂抹粉,好在生得白净水灵,即便没有注重过保养,又常年风吹日晒,除了略有点干燥外,挑不出什么瑕疵,头型千遍一律黑马尾,一百七的身高,墨蓝短袖警服,黑色平底皮鞋,倒也不输给田露分毫,甚至在庞煜这类追求者眼里,又岂是田露这种庸脂俗粉可媲美的?
“怎么会呢?有事直说吧。”耐着性子把车停好,心想你还知道我不想看见你啊?
然乐舒不温不火的态度却让田露极度不爽,凑上前学小时候那样埋怨:“表姐,你干嘛对我这么冷淡?原凯不喜欢你也不是我的错啊,而我也不想爱上他,可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你以前不是挺希望我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么?瞧瞧我现在。”摇摇手里的跑车钥匙,又得意地扶扶头上发箍。
望着花孔雀一样在眼前转圈的女人,乐舒忽然觉得此人已无药可救,是挺风光的,珍珠项链,钻石耳环,并不适合佩戴发饰的波兰卷上都戴着晶钻发箍,腕部手表也是一圈的碎钻,这还不算夸张,她居然连高跟凉鞋上都镶了水晶,若原凯家真开了个矿场的话,她会不会把牙齿都贴满钻石?
虽说打扮过于奢华,但搭配得当,并不突兀,本来长得也好看,若不知二姨家情况,真当是哪里来了个高贵公主呢:“如果他给不了你这些物质上的满足,你还爱他吗?”
“那当然,表姐,你再不高兴,也不能拐着弯来骂我贪慕虚荣吧?”田露的脸色沉下。
毕竟血脉相连,乐舒没想和她互怼,也正是血脉相连,才没直接走人:“是,我的确很不高兴,田露,从小到大你总说所有亲人都在排挤你,弟弟妹妹们也确实不喜欢和你来往,可你从不去想原因,而我,也不喜欢你,因为你这个人不但心胸狭隘,更自私自利,但身为长姐,我只能选择包容,自问也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吧?”
“哼!”女孩儿不屑地转开脸。
“你哼什么哼?觉得很可笑是吗?我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除了原凯,你找谁我都不介意,更何况当时我都打算和他正式交往了,你觉得你这么做,又对得起我吗?一点都不尴尬?事后还成天跑来警局炫耀,我不赶你走不是怕了你,而是我丢不起这个人。”拍拍脸蛋,双目溢满失望。
田露掏掏耳朵,呿了声:“你就是看不惯我过得比你好,何必找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想体现自己很伟大?”语毕,玩味靠近。
乐舒嘴巴微张,半天回不过神来,心渐渐转凉,记得小时候二姨家条件不好,爸爸妈妈又因工作很少照顾到她,于是只能和田露作伴,身为姐姐,她什么都让着她,竟没想到会让出了个白眼狼。
第24章 挺心疼的
心还是会痛呢,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了。
“好了好了,咱别吵了好……”大概也知道前面的话说得有点过分,边好言相劝边试图去拉人。
“别碰我!”
哪知乐舒似被针刺一样,反手挥开,田露看看落空的手,垂眸掩去眼底怒火,继续撒娇:“表姐,我真的不是想向你炫耀什么,天地良心,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姐姐看待,也不想把关系弄僵,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好不好?”
乐舒不再看她,对着手机冷声道:“再不说我就走了。”
见状,田露捏捏拳头,耸肩:“我这不是怕订婚宴当天你不肯去吗?特意来请你的,表姐,如果你不到场,大姨追究起来,我妈不小心说漏嘴怎么办?你也明白他们有多排挤我,如果原凯曾经和你交往的事被他们知道了,还不得吃了我啊?那可是我的订婚宴,你也不想被搞砸吧?”
原来如此,呵呵,田露啊,姐姐对你的最后一丝亲情也被你这几句话给彻底磨没了:“我会去的!”话落,人已经推着车子走远,从今往后,你田露是死是活,将与我乐舒再无关系。
而她不知道,就在她转身之际,田露脸上表情已经转为讥讽,掏出手机玩味吩咐:“记得多派些人手维持秩序,到时绝对比拍大戏还要有趣。”放下手机,对着那个无论怎么装都显得可怜兮兮的背影邪笑呢喃:“表姐,就让我们看看究竟谁更可悲。”
‘砰!’
车门关闭,心情颇好的踩着油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