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会忽然就倒了?”贺萧兰焦急地问。
“可能是……我下午得知z实验室背后是郑隽小姐, 我就问了句有没有可能我们公司内部合作, 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忐忑地说道。知道是一家人了, 他还觉得没事了,终于有挽回业绩的机会了。谁知道没过多久, 董事长就在去停车场路上一下子倒了!
贺萧兰听到这话, 狠狠地叹息一声。她了解郑中杰, 这个人好面子,霸道,大男子主义, 犯了错也不会认。
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她唇边露出一抹冷笑。
不认,不肯道歉,不肯悔改, 结果女儿脾气一样地倔, 这回总算是让他自己被撅回来栽了个跟头!
她现在都能猜到郑中杰倒地前怎么想的:
公司旗下的一款产品因为竞争对手后来居上, 产生损失, 是正常商业变动。
竞争对手是得到了新技术, 那他们也可以改变策略学一下。
可这个新技术竟然是自己除名后那个女儿的, 还极有可能因为之前那件事才放出去……这个原因一下子就深深地打击到了郑中杰。
他亲手让这个女儿, 狠狠地捅了自己一刀!
他作为大家长的权威、作为商场老手的威严,全部都一败涂地!
贺萧兰又问这段时间跟在郑中杰身边的平秘书, “他今天是不是还接到很多其他人的电话?”
平秘书眼观鼻鼻观心, 脸上一丝表情都不敢流露出来, 非常小心谨慎地回答, “是, 我听那边语气还很好……”
但是还好的语气,怎么偏偏就出事儿了?
平秘书只说了客观事实,没敢说原因。但原因不用说大家也猜得到,贺萧兰脸上就露出了了然的冷笑。
之前有些和郑中杰认识的人打电话给他,要么是调侃,要么是激怒。
可是这回,这些人看着佳瑞猛然窜上来的利润,看着这领先的技术,还有那个实验室,纷纷情真意切地打电话给郑中杰:
“老郑,好久没见面了,走,辉煌大酒店,我请你吃饭。”
“郑总啊,咱们是什么关系了,你家里有这个技术背景,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这钱大家合作了一起赚多好!”
“郑总,我好久没来拜访您了,最近手上收到了几瓶好酒,我想着正好是您喜欢的口感,鲜花赠美人,宝剑赠英雄,美酒当然要送给郑总这样的豪杰!”
……
过去别人是为了郑中杰打电话给他,现在他郑中杰成了郑隽的附庸,人家找他是为了和那个新出的实验室拉关系,偏偏他还是最插不上手的那个!
能不气吗?
贺萧兰去公司安稳了一下人心,又去医院看了眼还躺在病床上的郑中杰。看完后,他她走出病房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窗外春意盎然,鸟雀站在翠绿的枝头啁啾,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她打电话给郑纯,“儿子,你该回来了。你爸住院了。”
挂掉电话,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给自己点了根女士香烟,猩红的火光在指尖燃起,薄荷香味的烟圈袅袅上升,氤氲了她优雅精致的眉眼。
啪嗒。她抖了两下手指,让燃烧殆尽的烟灰散落,随风而去,脸上的笑意加深。
这家产在谁手里,感觉可完全不一样。
郑氏集团陷入动荡,暂时无法理会这块竞争,但其他公司可没停下脚步。
这个实验室未免太嚣张了,他们行业难道是这么简简单单就可以操控的吗?
一个小小的实验室,竟然给技术就能把一个公司捧上去,没技术就让一个公司新产品失败。
这让他们其他努力往哪里放?
“有没有z实验室的资料,人工智能行业的调研报告我们也需要一份!”
“开会了开会了!公司高层已经在会议室等着大家了。”
“好,技术部门要专门招几个懂人工智能的?”
“有没有联系上其他人工智能实验室,他们有没有这种技术,我们立刻购买!”
众多公司不是在疯狂搜集资料、开碰头会研究z实验室技术,就是在想办法买技术或者挖人,原本没有搞相关技术的都立刻新成立了这个部门。
人工智能,这个他们原本当做纯粹概念的词像是一条鲶鱼骤然闯进这个池子,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做出应对。
c国有一些研究人工智能的实验室。但这类实验室分两种,市场派和理论派。
理论派就是国家科研院所里面的,主要搞理论研究,很少涉及到实际商业转化。
市场派最多的就是各个大公司研发部养着的那种了,自家研发了为自家其他部门和顾客提供技术支持。也间或有些小型初创人工智能领域的科技公司,同样以技术为主,但对公司和客户都提供技术服务。
郑隽的实验室就类似这种,他们研发出技术,对公司提供。
这样一个刚刚冒出来的小实验室都行,其他的也总有能行的吧?
好些公司问了一圈。
市场派的被率先问到。不过自给自足的大公司要么是不对外给同行提供技术,要么是细分的技术不对口他们用不上。
最后问到的还是其他小公司。科技公司嘛,小,人少,不一定技术差。
但他们也忘了一点,这些公司开着可是为了盈利的。有人要技术服务,哎呀,我们有啊!
有几家公司被忽悠着先试了一下,结果使用效果和佳瑞的差了八百米远,各种细节不匹配,他们真敢放出去,那就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