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他,眼睛发亮:和光,我也永远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陪着我?仿佛知道他一心想离去,少年再次垂下头去,恹恹的问。
夫诸,我不能一直活在梦里。
我要出去,采彼岸花救你。
风吹来。
洛河中繁盛的树木沙沙的响。
少年夫诸站在洛河之上,双眸低垂,沉默不言。
郁昊然站在地上,仰望少年漂亮的面孔。
啊!!
忽然,夫诸抬头,张开双臂,对着郁昊然嘶吼一声。
洛河的水霎时冲天而起。
一道道水帘隔在郁昊然和夫诸之间,而后,瞬间向着郁昊然扑去。
郁昊然再次闭上眼。
翰林公子小心!
他听见一声尖利的呼喊。
睁开眼,朱朱正急切的向着自己的方向扑来。
突然,眼前刀锋一亮,一个人影闪了过去。
再定睛一看,那个黑衣奔向的人,竟然是圣澜星君。
郁昊然也不管这是不是幻境,提着烬魔剑赶上去。
圣澜星君已抽出捆仙索,接住了袭来的那一刀。
朱朱攀在离谙的身上,用两只手捂住离谙的眼睛,趁此时机,郁昊然的烬魔剑已架在离谙的脖子上:还不快束手就擒。
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快走出了修罗迷途。修罗刀被圣澜星君接了过去,离谙不服气的斜他一眼,撇过头去,你们难道真的心无杂念?那里面当真没什么值得你们留恋?
有。郁昊然肯定道:我的旧友和美好的岁月都值得我留恋,但我更想快些出来找到彼岸花救翰林。
说罢,还小声嘟囔一句:险些以为这里也是幻境呢。
再看,前方是一条宽广的大道,两边开着许多红色的花朵,没有叶子,只有一根茎支撑着摇摇摆摆的花朵。
如鲜血,如火焰。
那是不是彼岸花?他指着花朵问离谙。
离谙头一撇:有本事用烬魔剑杀了我。
圣澜星君和郁昊然互看一眼,表达了关切的意思,圣澜星君就上前,用捆仙索捆住了离谙:黄泉路的尽头,是不是三生石?
离谙不回答。
圣澜星君就用修罗刀动了动捆仙索,捆仙索立马发动攻击,离谙的嘶吼声响彻了黄泉彼岸。
郁昊然和圣澜星君带着朱朱往黄泉路去,一路上拽着离谙走,还不忘聊天:你们怎么从修罗迷途出来的?
我想着哥哥们出来的。圣澜星君瞄着郁昊然的表情,回答道。
郁昊然的脸瞬间沉下来:那你回去再想想。
圣澜星君只管笑,顺便用修罗刀动一动捆仙索。
离谙不停的鬼哭狼嚎,郁昊然他们也不管,反而聊得更欢了:朱朱呢?
我想着翰林公子出来的呗。朱朱跳上来,仰着脸满眼冒心心。
你想着石头去吧,休想觊觎房翰林。郁昊然生气,揪过朱朱,丢在后面和离谙并肩,还吃醋的拉住圣澜星君的手腕,你到底想着谁出来的?
就是哥哥们。圣澜星君不改口。
对了,阎罗大帝呢?想起过了这么久,不曾在修罗迷途出口看见阎罗大帝,郁昊然道。
我们也未曾看见。圣澜星君和朱朱看着彼此,确定都没有见过阎罗大帝。
难不成已经逃了出去?
黄泉彼岸的风吹来,带着阴冷的气息。
身边有无数的鬼魂飘飘荡荡的游走,郁昊然竟不觉得害怕。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被吓晕过去。
自从穿越过来,他经历的太多,胆子也大了许多。
郁昊然小心翼翼的采下一朵彼岸花塞到圣澜星君的手里:伤口疼吗?看你脸色不好,忍一忍。
圣澜星君笑着,再次拨动捆仙索。
几次下来,离谙行走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说不说?
郁昊然逼近,目光如炬的盯着离谙。
有本事就杀了我。昂着头,离谙不服输的样子让郁昊然怒火中烧。
可惜你不敢。挑衅的看向郁昊然,离谙的脸在亮光里很是狰狞,找不到三生石,你就救不了你的小心肝儿。
我可真喜欢看堂堂诸神殿首座手足无措的样子。
郁昊然虽然生气,到底无可奈何。
你既然不愿意带我们去三生石边,留着你也没什么用,反而拖累我们。将郁昊然神色的变化都看在了眼里,圣澜星君忽然拿起修罗刀,冰凉的刀锋触碰到离谙的脖颈:不如就用修罗刀解决了你,再想办法。
郁昊然被圣澜星君的这一番操作震惊了从前,他总是平和温柔,经历了这番事,他似乎多了些决断。
少一个敌人,我们就多一条活路。也许是看出郁昊然眼睛中的感叹,圣澜星君道,对着郁昊然挑眉。
郁昊然感叹:这圣澜星君跟着自己,居然学会了挑眉送秋波,看来,孺子可教。
或许,日后还能教他些别的。
然而,圣澜星君的举动只换来离谙无情的嘲笑:和光帝君才舍不得杀我。
毕竟,没有我的带领,你们根本找不到三生石。
没有你带领,我们可以找阎罗大帝带我们去。
圣澜星君也在笑。
你们先找到他再说吧。
离谙不以为意。
他们就在这窒息的安静里僵持不下。
我们的耐心很有限。片刻之后,圣澜星君终于再次拿起修罗刀:在这黄泉路上送你一程,省的你要经过那饿鬼所在的黑潭来这里。
说话间,手起刀落。
公子饶命!离谙终于忍不住,闭着眼睛求饶,我带你们去就是了。
走了不知多长时间,他们经过彼岸花放肆盛开的地方,在尽头看到了一块有两米高的石头。中间是空心的,大概能走过一个人。
这就是三生石?
郁昊然也是第一次见传说中的三生石,有些疑惑:这石头这么高,那些痴心的鬼魂们怎么把名字刻上去?难不成
飘上去吗?
不是。离谙刀锋似的眼睛剜了郁昊然一眼,只有真正的痴心才会让三生石显现出来。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朱朱一溜烟儿就爬到那块两米高的石头上,问底下的离谙。
等痴心的鬼魂过来。兴许是走的累了,离谙干脆躺在,望着黑黢黢的虚空:也许三年五载才会遇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