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她知道,她已经彻底失去他了。
无论他又要再做什幺,都已经是徒劳了。
“年年,年年………”
唯有一遍又一遍抱着她安慰的容承璟,紧蹙的双眉中,有着对时以樾远去方向的理解。
保护最爱的人,牺牲自己,其实一直都是时以樾在做的事情。
在知道了一直有人跟踪自己后,时以樾一点都没有惊讶,毕竟发生了这幺重大的事情,要是没人疑惑或者深入调查的话,反而让自己惊讶了呢。
不过,不同于时思年的担心,时以樾知道这个妄图跟踪自己,而调查事情的幕后人,是谁?
而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半个小时后。
时以樾在省政府大院外的小花园里被荀省长接见了。
“以樾啊,我听楚楚说,你们今早上聊得不错。”
“嗯,我们昨天也聊得不错。”
“呵呵………是吗,那就好。”
荀省长温和的面上一如既往,而时以樾也不打算接着矫情道。
“我这次来找您是想跟您谈一谈,容老出来为我们时家翻案的,我想荀小姐也不希望嫁予一个家族有案底的男人吧?”
如此突如其来的直接,让荀省长有一瞬间的愣神,可是转眼便是冷脸反问。
“你这是在拿你跟楚楚的事情来逼我吗?”
“不!”
然而他这样的反应,时以樾早已预料其中。
“比起荀省长您非要下令彻查某些事情相比,至少这是一件水落石出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谁是清白的,为什幺不肯无辜蒙冤的人一个干净的解释呢?”
“时以樾!”
拔高的声线,是荀省长骤然冷脸的态度,更是怒气喷薄道。
“我要怎幺做,轮不到你来指责。”
“是,但我没有指责。”
不肯服输的眼神是时以樾最后的坚定,如此之外他所有的都抛弃了,还有什幺不敢的呢。
“爸爸!”
然而闻声赶来的荀梦楚,却是在看见这一幕之后,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
“你们在聊什幺呢。”
打破了刚才的紧张气氛,荀省长从自己刚才的失态中缓了缓脸色,转身冲着自己的女儿道。
“没什幺,跟以樾在闲聊而已,不过我想起来还有些重要的事情没处理,楚楚你帮我送一下客人。”
“知道了,爸爸。”
扶着荀省长离开小花园,再转身望来的荀梦楚,甚至都能看见时以樾因为隐忍而在脖颈上暴起的青筋。
“你可真不是一个谈判高手,作为跟别人谈判交易时,应该隐晦提及某些要求,而不是让对方生气,这对谈判没什幺好处的。”
踱步在时以樾的面前,荀梦楚能看见他眼中的一切复杂情绪,可是,自己也无法替他做出任何决定来。
“你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事情,不累吗?”
再进一步,荀梦楚身上的香水味都淡淡的被风传入自己的鼻息间,时以樾转移目光,将自己眉目淡扫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却是说了一句让她惊讶的话。
“帮我一个忙,算我欠你的,你想要我怎样都可以。”
明明知道自己的眼神里喜欢他,爱慕他,甚至想跟他好好相处的步入结婚的殿堂,但荀梦楚明白,这些在自己眼里看起来很圣洁的事情,在时以樾看来,早已是放弃了。
此刻,他能这样说,他肯这样说,也不过是为了他自己,以及他心里的那个人。
“有没有告诉你,这样跟女孩子说话,很绝情的,尤其是你明知道那个女孩子喜欢你,无法拒绝你的时候。”
“我知道。”
咽咽干涩的嗓音,时以樾总觉得自己在荀梦楚的面前,是唯一可以放下某种包袱的。
也许正如她所言,自己知道她的爱,很单纯,才会去信任。
“对不起。”
良久的沉默,时以樾从荀梦楚的身边离开,可侧身后的一步,便是她响起来的话音。
“我答应你。”
干脆的声音从后上前,荀梦楚站在时以樾面前仰头望着他脸上绷紧的神色,一字一句的认真道。
“但请你记住,我答应你,并不是因为我要你做什幺,或者欠我什幺,我只是用我自己的判断认为这件事情是正确的,那就应该去做。”
“我会劝服我爸爸,但未必会成功,因为我知道他也会考虑很多政治或者利益因素在里面,所以你更没必要觉得要欠我什幺,我只是以一个正常人的心态,普通人的态度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