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一声苦笑:“看来,我果然非常不适合当一名间谍。”
“值得么?”裴子衿低头看他,“只要一听到你的名字,易家必定会立刻派人来龙朔调查。到时候,你在这里所拥有的一切、你身边的所有人都将陷入危险之中。如果翠翠醒来知道你付出了这样大的代价,一定会很难过的。”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萧晋手指开始不安分的解她衬衫的纽扣,“至于易家,事关我这个大仇人,他们肯定会派一名重要的亲信过来确认,这也就意味着更容易被我察觉和监控,到时候只要想办法让他回报‘此萧晋非彼萧晋’就可以了。
现在,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吧?!刚刚在刘若松那里憋了一肚子的火,让我发泄一下先。”
说着,他不耐的双手抓住衣襟向两边猛地一分,然后就将脸埋了进去。
萧晋有多骄傲,裴子衿很清楚,自然明白他这会儿的心里有多憋屈,所以不但没有阻止他这略有些荒唐的行为,反而还挺起胸膛,手伸到后背一边解着内衣扣子一边微微喘息着问:“事情真的能如此简单吗?”
萧晋的回答是一记似轻还重的咬。
事情会像萧晋说的那么简单吗?当然不可能。如果这件事真的惊动了高层,易家就百分百会得到风声,至于他们会不会从京城派人过来、派谁过来、以及派来的那个人好不好被控制,这些都是无法预料的。
说不定人家直接找国安要一份他的档案资料,看一看照片就什么都清楚了。
归根到底,他这一次还是在赌,而且是他目前人生中最大最危险且最没有把握的一次赌——他赌刘若松不敢把这件事公开出去。
虽然刘若松是被当做“友谊的象征”给送到华夏来的,但萧晋却感觉他更像是在逃难,或者说避难。
因为,北高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柳成东要把儿子送到国外去,竟然没有派绝对忠心的高手护卫跟随,只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佣人假扮刘若松的父母,这太不符合常理了,看上去就像是他把这个儿子抛弃并流放了一样。
虽然华夏朝廷一定会保证他儿子的安全,但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怕一万怕万一,若是两国真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有个高手在身边,起码逃跑起来也能多几分把握。
所以,萧晋猜测柳成东在北高丽一定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这才借着向华夏示好的机会将儿子以质子的名义送了过来,而刘若松的身上,也一定藏有让柳家香火延续、甚至东山再起的资本。
鸿胪寺当然也肯定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不遗余力的保护他,好在关键时刻通过他来找机会影响北高丽的政局走向。
也因此,刘若松应该不敢再因为自己的胡闹而给已经焦头烂额的父亲惹来满世界的杀手——把事情局限在最小的范围之内并将它消弭于无形才是最符合他利益的选择。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裴子衿情报准确:他真的是柳成东最宠爱的那个儿子,以及他还没有疯狂到完全丧失理智的基础上。
赌赢的成功率差不多五十对五十,这对于向来喜欢谋定而后动的萧晋来说,无异于一场押上身家性命的豪赌,就像赌骰子猜大小,已经买定离手,是死还是活,就等揭盅的那一刻了。
不过,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所以在裴子衿身上酣畅淋漓的运动过后,他离开酒店坐进车里,稍犹豫片刻,便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通了,听筒里却没有声音传出来,他瞅瞅屏幕确认对方已经接听了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小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