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萧晋眉头蹙起,“什么心意?”
“愧疚的心意呀!”秋语儿眼睛一眨不眨,脸上满满的都是狡黠,“我虽然情商很低,但也不是傻子,最近你对我的态度尽管依旧很恶劣,做事的时候却带着明显的赎罪味道,我能看得出来。”
“嘎吱”一声,萧晋把车停在路边,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女人,问:“既然你已经醒悟了,为什么还会那么乖乖的听话?”
秋语儿调皮一笑,说:“我怕被你打啊!”
这个理由很无厘头,但萧晋却感觉到一直压在头顶的乌云瞬间散去了,心境豁然开朗。
秋语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确实改变了,但不是被动的因为他的打骂和羞辱,而是主动的在这个过程中寻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状态,也就是说,她能有今天的变化,完全是她愿意接受的结果。
事实上,要想调教一个人,除非用非常严厉和洗脑的方式摧毁掉被调教者的精神和意志,这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达到效果,不过那样一来,被调教者通常都会变成丧失自主意识的玩偶,对于变态之外的人,没有任何价值。
而萧晋这种寄希望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做法,顶多能获得一个对他产生依赖感的普通人,再加上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和时不时的都要内疚一下的性子,想要调教出一个听话的奴仆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现在这样的结果也不错……不,是很不错!
秋语儿变得更好了,他也不用再背负什么良心压力,皆大欢喜。
车子继续上路,他张了张嘴,却又尴尬的挠了挠头,说:“事情捅开了,我倒不知道该用什么口气跟你说话了,不凶一点的话,感觉很别扭。”
“那就不要变啊!”秋语儿很自然的说,“我不是你的女人,不需要你轻声细语,而且,你说话虽然难听,但我知道那是在对我好。
这么说可能有点奇怪,但确实自从我清醒之后,就一点点的喜欢上了被你骂和害怕你的感觉,因为那会时刻鞭策和提醒着我保持清醒状态,不要被眼前和周围的假象所迷惑。
我只是我,一个连花心大萝卜都看不上的普通女人,什么名利、崇拜、迷恋,都不过是身上的装扮点缀而已,就像衣服,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更不能穿着它睡觉。”
这一番话,听得萧晋目瞪口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肃然起敬的感觉,好半晌才摇摇头,苦笑道:“你妹的,老子做人就是有够失败的,人家调教女人,不是调教出母狗,就是调教出母猪,老子废了几个月的劲,却调教出一个生活的巨人出来,他娘的上哪儿说理去?”
秋语儿就笑,笑着笑着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道:“不过先说好,你可不能再打我了,真的很疼的。”
萧晋猛地一抬手,吓得这姑娘赶紧缩起脖子,小脸儿都白了。
“嗯,效果还不错。”萧晋很邪恶的咧开大嘴,说,“老子现在很没面子,所以你什么承诺都得不到,要是哪天你把老子惹毛了,照打不误!”
秋语儿委屈的瘪起了嘴,一双眼睛却弯成了月牙,看的萧晋在心里一阵摇头。
不管这姑娘说的有多么天花乱坠,骨子里有点M倾向,却是板上钉钉了。喜欢被人骂,还甘之如饴的人物,那是古代史官笔下的圣贤君主,反正萧晋自问自己做不到,秋语儿何德何能,敢与那些雄主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