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自己妖物的天赋和妖法,百无求直接冲到了黑衣人的队伍当中。这些黑衣人在它面前没有还手的能力,瞬间便有七八个人被打倒在地,其中大半都已经气绝身亡。剩下的人分散开继续向着城门口的位置跑了下去。
眼看着他们就要跑出城外的时侯,百无求又再次扑了过来,二愣子瞬间又干掉了五六个黑衣人,不过还是有几个人趁乱逃出了城门,离开了禁制的区域之后,急忙施展遁法离开了这里。
等到逃出生天的黑衣人全部消失之后,百无求这才回头对着吴勉、归不归的方向说道:“就是这个意思吧?放他们回去报信。不过你们怎么知道大头一定会来?都知道你们是谁了?还敢来招惹咱们?真以为你们是讲理的人?”
归不归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嘿嘿一笑,说道:“傻小子你等着看热闹吧,真以为做了什么殿下,就不知道他是谁了吗?广仁当初的祸根,这些顺便给他断掉。”
天亮之后,县城门口行驶过来一架金碧辉煌的马车。从马车上面走下来一位身穿官服的老人,他站在大开的城门前,高盛喊道:“吴勉、归不归两位先生安好,在下主人和几位先生有少许误会,还请各位多多海涵……”
看到城中无人回应,老人顿了一下以后,继续说道:“不久之前,海外方士公孙屠在我家主人府中做客,公孙先生不胜酒力,正在我府休息。请几位先生可以将我府总管少卿放出,她会将公孙先生带……”
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城中一阵微风吹过,老人突然住口,随后脑袋从脖子上面分离,滚落到了地上。
第295章 酒神显圣
人头落地的同时,城门当中传出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回去和元昌去说,公孙屠不要了。让他把人头直接送给广仁,算是大方师这么多年一直救他的谢礼了。这些是公孙屠,下次就是火山。什么时侯轮到广仁大方师自己,记得说一下,周年头上我去他坟头烧纸。你还在装傻吗?”
赶车的车夫深吸了口气之后,将自己车夫的外衣和帽子脱了下来,露出来光头和藏在里面的僧衣。恭恭敬敬的对着城门方向高诵了一声佛号之后,说道:“小僧一定将先生的话告知元昌大师,如果先生没有别的训教,小僧这就回去了……”
说完之后,和尚再次坐上马车,调转马头向着来时的方向行驶了下去。看着这架马车走远之后,城门楼上出现了归不归和百无求父子俩的身影。二愣子有些疑惑的看了马车的背影,对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说道:“老家伙,你叔叔是怎么看出来那个老家伙是幌子的?要不是知道他是你们家亲戚,老子还以为你叔叔和元昌是一伙的。起码也是知道底细妇的……”
“看出来很难吗?”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车夫的脸上都是油泥,脖子却白净的好像女人一样。而且一个大活人死在眼前,一般人不怕不叫不跑的有几个?”
“那就这么把他放了?直接弄死啊。你们还指望着元昌会来吗?”听到归不归的话之后,百无求的眼睛瞪的更大。指着马上就要消失的马车背影说道:“昨晚弄死那么多了,也不差这一个。别怕没有报信的,元昌那个小王八蛋会在派人来的。”
“放这个和尚走是让他回去传话,谁也没想元昌还有胆量敢亲自过来。”归不归打了哈哈之后,继续说道:“元昌敢在距离洛阳这么近的地方屠城,说明他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这么大量的魂魄。傻小子,如果你是元昌,现在打算怎么办?”
“呸!你怎么不拿老子比做好人?”百无求啐了一口之后,歪着脑袋想了想,继续说道:“老子我是元昌的话,这个时侯赶紧换一个地方,再屠一座城把里面的魂魄养肥之后,拿来过年。”
说到这里,百无求顿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之后,对着自己的‘亲生父亲’继续说道:“别光说老子,老家伙你呢?你是元昌那个小王八蛋的话,你会怎么样?”
“可惜傻小子你不是元昌,你要是元昌那该多好?那就省了我们不少的麻烦。”说到这里,归不归倒背着手顺着马道向着城门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对着百无求说道:“如果老人家我是元昌,想办法把你们撵走,继续会来收集我要的魂魄……”
从城门楼上走下来之后,这父子二人向着城中最大的一座宅子走过去。这几天小任叁天天在地底下折腾,终于在这里发现了公孙屠嘴里的窖藏美酒。索性把那个不男不女的总管也关在这里,不过被老家伙打晕之后,她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归不归还等着醒过来有话要问这位总管大人。
确定了这里和神祇没有关系之后,担心这里的魂魄吓到这一世叫做戴春桃的妞儿。归不归请席应真师徒带着妞儿隐藏在洛阳边缘的一座农庄里,对付一个元昌,还用不到这位大术士出面。
还没等这父子俩推门进去,就见小任从里面跑了出来,差一点撞在归不归的身上。百无求哈哈一笑,说道:“任老三,大清早的你又喝多了是吧?老子怎么和你说的?就菜啊……”
“你以为我们人参天天都泡在酒翁里面吗?”小任叁一把推开了百无求,向着归不归招了招手,继续说道:“老不死的你进来看看,我们人参在酒坛子里发现什么了?酒神显圣了,你快点跟我们人参下去看看。一会你给我们人参想个国号,快点……去的晚了就要便宜那个姓张的胖子了……”
说完之后,小任叁不由分说的拉起来归不归的手就向着里面宅子里面走去。现在整个县城已经都被归不归布满了阵法,也不怕元昌等人这个杀过来。当下,归不归、百无求父子俩被小任叁一路带着向酒窖讹位置走过去。
他们进到酒窖里面的时侯,正看到张松和饕餮正蹲在地上,看着盯着地面上的酒滓,正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看到了归不归被小任叁带下来之后,张松笑嘻嘻地说道:“看看你们家少爷在这儿发现什么了,归不归,我们都小看公孙屠了,他能在这里留下来法器……”
说话的时侯,张松将手边的酒坛对着地面泼洒了一些,就见酒水落地的时侯好像水银一样,在地面上滚个不停。最后竟然变成了八个汉字:元昌屠城、炼魂夺法……
不过看到了这几个字之后,小任叁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小家伙指着地面上另外一摊酒滓说道:“不对,张胖子你动了什么手脚?刚才不是这几个字,明明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嘛……张胖子,你是不是趁着我们人参不在的时侯做了什么手脚?刚才是谁说的,这是酒神显圣,打算传大位给我们人参的?呸!”
昨晚小任叁已经在这里喝了一晚上,刚刚不小心将酒坛里面的酒水洒出来。酒水流在地上就变成了这几个字,当时正巧张松带着饕餮、睚眦从门口经过,听到了小任叁的惊呼之后,急忙进来查看。当时还编了一个瞎话,说什么这是酒神显圣,示意天下将会大一统在任叁的手中,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会出现这几个传国玉玺上面的话?
当下把小任叁美得屁颠屁颠的去找吴勉、归不归算自己登基的大日子。没有想到回来之后便变成了这么八个字。
归不归将张松手里的酒坛子接了过来,掂了一下之后,将里面剩余的酒水一股脑的倒在了地上。就见这些酒水自动的变成了一行水银一样的字迹:妖僧元昌勾结胡人,屠杀百姓取生魂炼制邪法。屠不幸被俘,如有高士发现酒中玄妙。请将酒坛送与某某高山,在山中高喊公孙有难,便会有仙人赠与万金……
归不归顺着坛口向里面看了几眼,没有发现什么玄机之后,开口说道:“原来公孙屠还真的被元昌抓走了,不过这个小方士还真的有些手段,被俘也能把这酒坛变成法器。”
“不对,刚才明明是仙福永享既寿永昌的,现在怎么变了?”小任叁想到自己建国的梦想是一场黄粱梦,便不甘心的继续说道:“一定是你们见不得我们人参做皇帝,这才变了里面写的东西。老不死的,你快点把酒神显圣的字变回来。我们人参登基之后,封你一个宫中内侍大总管,让你专门服侍娘娘……”
“都宫廷大总管了,还服侍娘娘有什么用?”归不归笑着啐了小任叁一口,随后他取来另外一坛美酒,将这坛子美酒到了一点在地上,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随后他有奖这坛子美酒灌进之前的酒坛当中,灌满之后再泼出来的酒水又变成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看到了吗?这是公孙屠的手段,就是防着有人无意当中将酒水撩出来的。”归不归将剩余的酒水找了一片空地倒了上去,就见酒水再次变成了刚刚出现的那一大段话。只是这次酒水充裕,还有公孙屠的落款——屠绝笔……
这个时侯,吴勉也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酒滓说道:“邪法?元昌还不够邪吗?”
第296章 高僧殿下
吴勉、归不归、张松等人在柯阳县城中翻来覆去在研究酒坛,又过了大半天,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侯,四十里外洛阳城的皇宫当中,一群身穿崭新袈裟的和尚在一个年轻和尚的引领之下,一遍一遍的背诵着经文。
这群和尚的中间,半躺半卧着一个身着黄袍三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男人的脸上时不时露出来一丝痛苦的表情,每次男人面露痛苦之色的时侯,和尚们诵经的声音便高亢起来。连带着宫殿里面的烛火都开始升腾起来……
每次和尚们诵经的声音升起来,黄袍男子脸上的表情便舒缓了许多。不过经文终有念完的时侯,一整篇四十二章经背诵完毕之后,为首的年轻和尚对着黄袍男人一鞠躬,说道:“陛下,今夜我与众弟子彻夜诵经,但求陛下可以安心入眠。”
“算了吧,朕这是十多年的老毛病了。当年朕带兵误闯了鬼地,如果不是你,十二年前拓跋宏便已经归天了。”说话的正是此时半壁天下之主,鲜卑裔北魏皇帝拓跋宏。孝文帝有些艰难的笑了一下之后,继续对着年轻和尚说道:“元昌,朕与你是异姓手足,你保朕残喘了这么多年,已经劳烦你了。今天开始,你与诸位高僧白天诵经就好,能保朕一丝清醒处理政务,至于其他的时间便听天命所归了。”
“元昌谨遵陛下圣旨……”这年轻的和尚是当年吞噬了问天楼主姬牢的术法之后,一直不声不响的妖僧元昌。上次吴勉、归不归见到他还是妖山大乱的时侯,元昌带领着上百明高僧和修士一起,打退了地府的冥军。那次前来成员的和尚死伤大半,不过战后元昌并没有和吴勉、归不归和广仁等人有什么交集。冥军退了之后,他也带着残存的几个和尚一起离开了妖山。
想不到多年未见,他会出现在北魏皇宫当中,和鲜卑皇帝称兄道弟起来。十二年前,这位北魏出类拔萃的皇帝狩猎追捕野兽之时,带兵误闯了前秦的皇陵鬼地。当时皇陵崩塌,百鬼咆哮而出要将拓跋宏撕成碎片。
千钧一发之时,一名游方和尚将拓跋宏从鬼地中救了出来。虽然这位北魏皇帝最后保住了姓名,不过还是因为之前被鬼惊到,伤了元气落下来这么一个病根。后来还是这位和尚,请来当时北地有名的高僧一起念经祈福,才让这位后世成为北魏孝文帝的拓跋宏苟延残喘了十二年。
此时的拓跋宏已经一时一刻都离不开元昌和尚,这十二年来,对元昌和尚的封赏从未间断过。开始还只是封了他一些大庙的僧职,后来直接和元昌结拜成了异姓手足,还册封了他一个释王的王爵,不过元昌宁死不受王爵。拓跋宏最后只能妥协,随后收回了王爵封号,不过每年还是按着诸侯王的俸银,外人见到元昌还是要尊称一句大师,亲近的人对他直接称呼殿下的。
从宫殿当中离开的时侯,元昌的嘴角出现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带着众僧刚刚从宫殿大门走出去,身后便传来了拓跋宏的呻吟声。元昌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向着皇宫大门的位置走去。只是脚下的步伐变得稍微慢了一些……
不过拓跋宏这里只是呻吟了一声,一直等到元昌众僧从皇宫走出去,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异常的声响。
走皇宫里面走出来之后,元昌和其他众僧作别。他派了软轿将众僧送到洛阳城中的寺庙,目送着这些和尚一个一个乘轿离开之后,元昌这才坐上了自己的金色大轿。
就在轿夫起轿向着元昌府邸行进的时侯,大轿当红凭空出现了一位中年和尚,正是清早假扮成车夫的那名僧人。
和尚用只有他和元昌能听清的声音,将清晨发生在柯阳县城门前的时侯重复了一遍。他说话的时侯,元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直等到和尚说完,才开口说道:“那么说他们是不会把少卿放回来交换公孙屠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