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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1 / 2)

惊吓过后,归不归的身体突然消失,随后瞬间出现在元昌的面前。老家伙一拳打在元昌的身上,元昌被打飞出去的一瞬间,另外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他要落地的位置。对着元昌又是一拳,将他打的飞回到了归不归的身边。看到了人影出现的时候,广仁并没有什么意外,广义和广孝二人脸上都是惊讶之色,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看着归不归痛打元昌,没有人过来相劝。

看着归不归对着元昌一顿拳打脚踢,席应真说道:“老家伙,打几下出口气就好了,千万别弄死他。这个和尚要死在术士爷爷我的手上……”

听了席应真的话,归不归这才住了手。也是刚才被吓坏了这才有些失态,当下整了整衣襟,拢了拢头上一共十来根头发之后,这才笑嘻嘻的回头,刚刚想要对着席应真说话的时候,冷不丁听到空气当中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大术士,看在故友的份上,绕过元昌这一次吧……”

第50章 替死

“术士爷爷我怎么不记得有面子这么大的朋友了?”席应真眯缝着眼睛看向发出声音的位置看过去,就见一个广义亲近的心腹方士一溜小跑的跑了过来。看着几个大人物剑拔弩张的样子,方士怯生生的站在原地,没敢靠前。

这个时候方士还敢过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当下广义直接对着方士说道:“清月,出了什么事情直接说便好。这里都是你的师长,不用相瞒……”

“是。”这个叫做清月的方士对着广义行礼之后,说道:“外面来了一个自称是姬牢的修士,说是要来拜见大术士席应真——和大方师您……”清月这话给自己的师尊留着脸面,外面的确来了一个自称是姬牢的修士。不过这修士只说要见大术士,后面大方师什么的是清月自己加上去的。

听到姬牢两个字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广义习惯性的看了姬牢一眼,以往这样的事情都要等着这位大方师发话定夺。好在广义马上反应过来,有些懊恼的哼了一声之后,对着清月说道:“那个姬牢带了多少人?除了要见我和应真先生之外,还有什么要求吗?”

“姬牢是单身前来,除了身上带的包袱之外,再看不到还有什么东西。”清月恭恭敬敬的回答,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说道:“除了要见大术士……与大方师您之外,在没说还有什么要求。此人如何处置,还请大方师示下。”

广义犹豫了片刻之后,看到席应真、吴勉和广仁这样的人物都在这里,害怕他一个问天楼主吗?虽然他们当中各有私怨,不过在对付问天楼主这件事上,这些人的步调都是出奇的一致。不管他们内部如何,先干掉这位楼主才是头等大事。

当下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广义不再犹豫对着清月说道:“去请这位姬牢先生过来,现在开始关闭山门再不许任何人进去。你们将宗门大阵开启,看守各个要路不得有半点的松懈。去吧……”

清月不明白为了听到了姬牢这个名字,大方师便好像如临大敌一样。不止自家大方师,就连客卿广孝和尚和广仁这些大人物的脸色也变的难看起来。当下,清月不敢怠慢,转身向着大门的方向快速退了下去。看着这个小方士的背影消失之后,火山突然冷笑了一声,对着广义说道:“看不出来大方师还真是和两位楼主有私交,连这位姬牢先生都不远万里前来恭祝大方师。真是可喜可贺。”

“我与楼主是什么交情,你一会就知道了。”将火山的话顶回去之后,广义又对着广仁说道:“广仁师兄,你我再如何也是私怨。既然姬牢到了,那我们先放下私怨如何?”这话说的广孝脸上一阵发烧,当初方士一门崩塌他也是参与者。现在和广义相互依靠,在这里广仁、火山没有直接发难已经算是他的运气好了。现在姬牢赶到,恐怕很快就要重提当年宗门崩塌的事情,第一个倒霉的是姬牢,第二个恐怕就是自己了。

“就依师弟。”广仁回答了一句之后,他装作没有看到广孝的变化,转头对着席应真说道:“大术士,您要保杀徒之仇,也不急于这一时。等到了结完楼主姬牢,您再动手如何?”

当初百里熙也被两位楼主围剿过,还是席应真出手相救。现在元昌就在面前也不担心他逃了,当下老术士也想要看一下广仁三番五次相救元昌到了为了什么。点了点头之后,对着广仁说道:“就依你这一次,没有第二次了。”

“多谢大术士体谅。”广仁随后对着有些失神的元昌说道:“元昌你还有这最后一次机会,把握住机会我便向大术士求情。放过你的魂魄,让你下一世也能做人。如果你连这次机会都没有抓住,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说完之后,还没等元昌回答,远处的归不归已经笑嘻嘻的抢先说道:“我人家我现在都好奇,当初你们两位大方师到底在占祖的乌龟壳里面看见什么了?”

“这个归师兄你马上就要知道了……”广仁说话的同时,外面已经传过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一个身穿破旧修士服饰,背着一个破烂包裹的男人跟着清月走了过来。

来人正是已经合二为一的问天楼主姬牢,当处在夏口见过之后,过了这么多年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只不过现在的姬牢变化的让人认不出来,现在的姬牢身上穿的破旧衣服满是窟窿眼,透过窟窿眼已经可以看到里面满是油泥的皮肉。也不知道他多久没有洗过澡了,姬牢出现之后,距离他最近的广孝被一股臭味熏的直皱眉头。姬牢背着的包裹里面是他随身带的行李,里面的被褥也都是破洞,露出来一团一团的脏棉花。

“几年未见,各位依然风采依旧,姬牢见过各位了。”说话的时候,问天楼主对着在场所有的人分别行礼。礼毕之后,微笑着对那位大术士席应真说道:“应真先生,请看在我师燕哀候的面子上,留下元昌一条性命吧。”

“你不说,术士爷爷我都快忘了你是席应真那个老家伙的弟子了……”说到燕哀候,席应真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术士爷爷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燕哀候那样的方士,会教出来你这样的弟子。姬牢,如果你拜在术士爷爷的门下,这个时候早已经不知道投胎几次了。”

说到这里,席应真怪异的笑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如果说你师尊燕哀候到了,那么术士爷爷就给他一个面子。放了元昌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和你实在没有那个交情。凭什么你一句话,术士爷爷连弟子的仇都不报了?”

“那我便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元昌的命。”姬牢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正在盯着他的元昌,叹了口气之后,他继续说道:“当初就是因为我的贪欲,才把他害成这个样子的。没有当年我种下的恶,元昌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现在所做的恶事也都是想自保而已,元昌,我说的对吗?”

不管姬牢说什么,元昌一直都在紧紧的盯着他,生怕这位昔日的师尊从自己的面前跑掉一样。

看到元昌不回答,姬牢索性自己替元昌解释:“元昌顶着要被我同花的阴影一直活到现在的,虽然当中吞噬了我的一些术法,不过还是担心有朝一日我将他的肉身、术法一起抢夺回去。这才拼命的找自保的法器,也是他晕了头才犯下了这样的大错。没有当年我的步步紧逼,元昌或许已经轮回几世,在世间享受自己的天伦之乐。”

“楼主的消息很灵通嘛,连百里熙出事的事情都知道。不是你这宝贝弟子杀人的时候,楼主躲在暗处延期呐喊吧?”这时候,归不归突然插嘴说了一句。

“几天之前,我在地下替十万冤魂夺生机,看到了百里熙先生的冤魂,是百里熙先生亲口告诉我的。”楼主解释了一句之后,继续说道:“我这才知道元昌犯下了这样的大错,这个时候便想舍弃肉身,代替元昌去死……”

这事,没等席应真说话,一边的广仁已经抢先说道:“元昌,你的错既然是因为楼主所起,那你来了结楼主,就当他弥补早年的错误了……”

姬牢听后,对着广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大方师说的对,元昌,你来弥补我的错误吧?”

第51章 制约——席应真的往事

说话的时候,姬牢将自己破烂的衣服脱下,露出来赤裸的胸膛。这个时候,在场的人才看到楼主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虽然同样是长生不老的体制,不知道为什么这周身上下的伤就是好不了。

姬牢冲着席应真说道:“大术士,我代元昌死后死之后,希望你可以放过他。”

“等一下,术士爷爷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代元昌死,我就不用给百里熙报仇了?”席应真冷冷的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你死你的,他死他的。这个叫一个一个来,不能叫做替死。别说你死了之后术士爷爷坑你。今天不管谁死,元昌都是活不了的……”

“术士爷爷,您这话其实可以晚点说的。”这时候,归不归笑嘻嘻的继续说道:“等到楼主替元昌死掉之后,这话是可以对元昌说的。”

“你以为术士爷爷会做这么龌龊的事情嘛?”席应真有些不屑的看了归不归一眼之后,又对着姬牢说道:“还有,别没事的时候和术士爷爷攀交情。燕哀候到了还说的过去,术士爷爷之前没有逞过你的人情,你攀不上这个交情。”

听到这里,楼主沉默了片刻。轻声的叹了口气之后,默不作声的打开了包裹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绢帛,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低着头走到了席应真的身边,将手中的绢帛递到了老术士的手中。随后有低着头回到了刚才所在的位置……

而席应真看到了楼主拿出绢帛的时候,已经认出来绢帛的出处了。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他的掌心便出现了一个火球,将这绢帛瞬间烧成了飞灰。姬牢好像没有看到一眼,始终低着头不发一眼。

“既然你有这个制约,刚才为什么不拿出来?”烧了绢帛之后,席应真沉着脸对姬牢说道:“宁可代替元昌去死,也不把这封绢帛拿出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本来可以用这个来压住我的,别说留下元昌一条命了。就算是席应真死在你的面前,我除了照做之外都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又这样的东西,你却选了自己去死……”

“几年前我去拜望师尊之前居住的洞府,在里面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绢帛里面的内容只有我看过,请应真先生放心……”姬牢轻声继续说道:“只要姬牢死后,这秘密再没有人知道。只要应真先生答应,我来代替元昌去死。死后还要麻烦您封了我的魂魄……”

“不用那么麻烦,术士爷爷我自己来说。”让姬牢意想不到的是,席应真竟然没有隐瞒下去的意思,他深吸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绢帛上面写的是术士爷爷的来历,只是当年我写给你师尊燕哀候的。当年我和燕哀候立下过盟约,相互写下来最隐秘的事情作为制约。不管是谁,只要拿了这件绢帛来找术士爷爷,我都会竭尽全力去帮他。姬牢,我只问你,明明有这件东西,为什么一早不拿出来。到现在还在一心求死?不要用传音之法,直接说——术士爷爷尚且都看开了,你也不用替我遮羞……”

姬牢犹豫了半天之后,叹了口气,低声地说道:“如果有人知道了绢帛上面所写,用来要挟大术士……”

“生我之人由不得我,养我之人也不由我,我有什么过错?这些事情术士爷爷早就看开了……”席应真说完之后,突然变了一个语调,随后继续说道:“今天术士爷爷索性便在这里说开了,广仁、归不归你们这些人都听好了。术士爷爷是周初修士席伯牙的子嗣,席应真是翁媳所生。生我之人犯了人伦纲常,报官之后被乱石打死。我母死后所生的席应真,后来被私娼拣回,被娼妇当作娈童养到了五岁,机缘巧合之下,席应真被游方的师尊看到。将我买回去当作养老的弟子,后来又受了燕哀候的恩惠,这才有了现在的术法。好了,你们要耻笑尽管耻笑好了……”

席应真所说的席伯牙是周初有名的修士,因为儿子早死,便和儿媳有了苟且乱伦之事。后来被前来拜访的同门撞破了丑事,席伯牙在惊吓羞愧之下中风。后来他和已经身怀六甲的儿媳被官府抓去游街,被百姓用乱石砸死。这一段后来被编成粉段子,只不过谁也不知道后来这位陆上术法第一人的席应真会是他的后人。

席应真说完之后,在场的众人都低着头不敢接话。就连平时油嘴滑舌惯了的归不归都看着自己的脚面,好像刚才压根没有听到席应真说的是什么一样。

半晌之后,唯一一个胆大的张口说道:“这有什么?不就是老公公娶了儿媳妇,又生了个儿子吗?老子之前在匈奴人那里听说过不止一次两次了?人家老头死了,改嫁给老公公怎么了?老子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丢人的,你们谁跟老子讲讲,这个娈童是什么?祭祀用的孩子吗?”

“傻小子别乱说话,刚才你席应真爷爷在玩笑呢,你别当真,出去千万别乱说……”归不归一把捂住了自己便宜儿子的嘴巴,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席应真打断:“谁会开这种玩笑,不过如果当年你刚刚认识术士爷爷那会。说不得要杀了你们灭口,不过这都多少年了,我早已经放下了。有人想说只管去说就好,大不了术士爷爷烦了一人一巴掌拍死了算……”

虽然席应真自己说不在乎,在场的这些人又有那个敢说。当下还是广仁先一步改了话题:“元昌,既然姬牢一心求死,你便成全了他。稍后你的生死都在大术士一念之间,还在犹豫什么?成全姬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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