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宝拼命挣扎,嘴里咒骂着、威胁着、哀求着……
突然感到背后一麻,与四肢的剧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然后就看到了沈牧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出现在眼前。
“小子,以后躺在床上好好反思反思,想得通当然好。要是想不通,尽管来找我报仇,你爸知道我是谁。”沈牧说完这段话后,拍了拍他的脸,站起身刚要走,忽然又回头道:“哦,对了,转告你爸,最好是乖乖把东西给我送回来。如果等我去找他,那他以后就有的是时间好好教育你了。”
回到餐厅门口,他笑容中满是歉意:“不好意思小燕姐,估计你也没什么胃口了,改天我专门请你吃饭吧。”
孙筱燕看着他,表情非常复杂。沉默好大一阵,才捡起地上的风衣递过去,勉强笑道:“我请你吧。”
一个小时以后,冰城中心医院。
外科手术室外面的通道里挤满了人,医生护士从拥挤的人群中经过时都格外小心,唯恐惹到这些凶神恶煞的道上兄弟。
老长一排椅子上,只大马金刀的坐着范德彪一个人。头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仰面朝天,嘴角不住的抽搐着。
他跟前,几个得力干将来回走动打着电话,个个气急败坏的下着指令,嗓门一个比一个高。
范德彪突然睁开眼,暴吼道:“都他吗给我闭嘴!”
一嗓子吼出去,过道里落针可闻,就连几个医生护士也停下了脚步,大气都不敢喘。
令人倍感压抑的沉寂持续了许久,直到手术室的指示灯熄灭,然后所有人都望向了出口。
一个两鬓霜白的老医生走了出来,连口罩都没来得及摘就被一大群人围住七嘴八舌的问着。
范德彪一跃而起,几个大步冲上去推开手下,一把揪住老医生的衣服:“我儿子怎么样了?”
老医生摘下口罩,看着他的双手,完全无惧他的凶狠。
范德彪牙关咬得直响,狠声道:“快说!”
“伤者四肢骨折,以后恐怕没有办法做剧烈的运动。”老医生冷静的说道,喘了口气,又补充道:“但是让我们费解的是,他的脊骨完好无损,脊髓却受到了创伤。”
“什么意思?会不会说人话!”范德彪手上一使劲,差点把人家给提起来。
老医生也理解他作为家属的焦急,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会导致他的一些功能丧失,比如活动、触觉、位置觉等等。至于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性的,还有待观察。”
范德彪一把将他顶到了墙上,颤声问道:“也就是废人了?”
“范先生,请你冷静一点。”老医生提醒道。
“冷静?我儿子都成废人了,你让我冷静?我他吗冷静得下来吗!!”范德彪的狂吼声响彻整个楼层。
“医学上并没有‘废人’这样的说法,只有‘残疾人士’这样的定义。”老医生说道。
“还不是他吗一个意思!你他吗不是什么狗屁权威么!老子费那么大力气请你来,就是让你把我儿子治成废人?”范德彪失去了理智,竟然伸手卡住了老医生的脖子。
旁边他的二把手一看不好,赶紧抓住他凑到耳边提醒道:“大哥,这人可动不得,多少高层动手术都是他主刀。”
范德彪全身发抖,松开老医生后更是抖得筛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