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是当娘的,不会害你,你才见过几个姑娘,你就认准了?多见见不会吃了亏去。”
陈昇也来了气性,冷声道:“我只喜欢柳姑娘,不会娶别人,没必要见。”
陈太太一笑,道:“你既坚定觉得柳渔好,又怕什么见旁人,放心,你要是见过周如意,还是执意觉得柳渔更好,那我也没什么说的了,就请人上柳家村提亲去,到底是你要过一辈子的人,你执意喜欢,我还能强拦着不成?少不得为了你宽容她几分。”
陈昇眼睛一亮:“娘你这话当真!”
陈太太搅着帕子的手紧了紧,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当真。”
陈昇大喜,道:“那娘这次可说话算话,我明天陪你去见娘娘庙见周家姑娘,等见了您就去请媒人上柳家村提亲去。”
陈昇是很笃定自己对柳渔的心意的,压根不信自己见一见别人就会有动摇,所以应得是一点犹豫没有。
陈太太见他那样,气得是银牙直咬,面上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嘱咐道:“去挑一身精神些的衣裳,别折了咱家的体面。”
陈昇哪有什么心思为见周如意作打扮,他满心都是过了明日,他娘就肯去柳家提亲了,弯起的嘴唇压都压不下来,敷衍的应了下来,就冲陈太太道:“那娘您忙,我回书斋去了。”
哪里是回书斋,他喜滋滋的急着想找到柳渔,同她说说这个好消息。
陈太太看着他阔步出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彻底沉没了下来,脂粉微残的一张脸上覆住了一层浓厚的阴郁,看得一旁的陈小妹心下结结实实颤了一颤。
她别过眼不敢看母亲,又看一眼外面她哥一身轻松高兴离开的背影,心下莫名变得沉重起来。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又是不会写提要的一天,写的是一更,我觉得你们肯定会开心。这章将近五千字了,算是肥章,虽然男女主还是没出来,但是和前面一样,陈太太戏份省不了,这位大姐真的是关键人物,男女主下章会出来。
另外诱君那个名字我也非常喜欢,直白带感又贴故事,但是河蟹大神它不让用,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折君了,躺平哭一下,大家别嫌弃。所以,如果是对《夺娇》那本感兴趣的,真心建议去专栏把作者也点一下收藏,目测开文也是要改文名的,我现在一时想不到好的文名可以替代《夺娇》,怕到时候开文文名一换,封面一做,你们都不认得是自己想看的那本了。
最后,大家开心看文,没错,看提要就知道了,我今天准备争取加个更,估计要到晚上十点的样子。ps:如果加不出来,就忽略我,因为我永远不知道自己码字的时候会卡在哪里卡半天(十点没有大概就是没有了,你们就当我五千字是二合一了吧,‘蜗牛速三千要写一整天作者’给你们表演花样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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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陈小妹的直觉不错, 陈昇前脚走,陈太太洗了把脸重新上了妆,后脚也出了门。
至于是往哪儿去的, 去做什么的,陈小妹是半点不知,瞧着人走得不见影了,她在院子里踱了半天步,想不出来,又疑心自己思虑太多,也是没别的法子, 折转身回了内院自己屋里去了。
又说柳家村,柳渔早上出门不久,王氏提着一大篮子衣裳去了河边。每日里这个点, 正是妇人们浣衣时,也是这条河一天最热闹的时候。王氏与正洗衣的妇人们打了个招呼,寻了处眼下还空着的位置,把篮子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放在磊起的石块上, 先把空篮洗净,这才拎起衣服浣洗起来。
见王氏闷头洗衣, 与她挨得近的一个妇人挪了挪身子,凑得离王氏近了些, 笑问:“你家渔儿, 好事是不是近了?”
王氏浣洗衣物的动作一顿,又继续搓洗, 口中道:“这怎么说的?她还小呢, 还准备再留两年。”
那妇人吃吃笑起来:“镇里的大户人家想娶, 你舍得留啊。”
王氏愣住:“什么大户人家?”
妇人见她这神色, 奇道:“你不知道?昨天陈槐花不是去你家了?”
陈槐花正是陈妈那妹子的名字。
王氏点头,“找我家渔儿帮着打个络子,这怎么扯到婚事上头去了?”
那妇人就笑:“我可是瞧得真真的,跟着她一起去的是她姐,就在你们家院子外瞧着呢,陈槐花恁鬼,想是带着她姐来相渔儿的。”
王氏这两年没少见人探头探脑的在外边瞧她闺女,也不以为奇,“陈槐花娘家的算哪门子大户人家。”淡定的又洗起衣裳来。
妇人扑哧笑了起来:“你想事情可真简单,那陈槐花姐姐家是不富裕,可她做工的那家是镇上陈家呀,开书斋那家,你家宝哥儿日常用的一应笔墨纸砚和书本都是那书斋买的吧,这不是大户,哪家是大户。”
王氏自然知道镇上那家书斋的,可她一脸莫名,“一个帮工,主家富不富与她什么相干,你想多了。”
妇人笑起来:“是你想少了,你家渔儿生得那样好,你看我们这些人敢替家里小子上门提亲不?这样漂亮的姑娘就不是嫁寒门贫户的,陈槐花和她姐心里能没数啊,所以我猜着,说不定是替主家来瞧的,你家渔儿最近不是天天往镇上去?没准儿就是叫陈家人见着了。”
王氏一愣,那妇人尤不知,继续一边洗衣一边道:“陈槐花嘴倒是紧,我昨天问她是一句话也没问出来,我瞧着八九不离十的,你就等着老来享女儿福吧,这要是嫁进陈家,那就是天上的好日子喽,我听说陈家太太小姐,身上穿用的都是到县里采买,你呀,以后指定……”
一句跟着沾女儿的光没说完,王氏手里洗的衣裳不知怎么就松了,被湍急的河水冲了下来。
那妇人惊呼:“呀,你衣裳!”
一边提着捣衣杵去拨弄,河水急,把那衣裳冲着就往下游去了,妇人忙叫唤:“柳麻子家的,快,勾住那衣裳。”
那被叫做柳麻子家的是个面皮粗黑的矮妇人,背驼起好大一个驼峰,就显得没有脖子,头都缩着一样,瞧她生得这样,手脚却是个再利落没有的,一听上游妇人叫唤,顾不得鞋裤被打湿,一个大跨步就下了水,把王氏被冲下来的那件衣裳捞了起来,连呼几声好险,道:“要是再冲出一点,我也不敢下水了。”
此处原是渝水河一条主要分支,经长丰镇流下,河面极宽,边沿半丈许还好,河中心段水深过人高,不会水的下去了脚都打不着底,没人搭救恐怕就上不来了。
王氏面色煞白,被旁边那妇人提醒了好几声,才知道去那柳麻子媳妇手上拿被冲走的衣裳,又谢过她。
后面的衣裳洗得都不是对付两个字好概括的,几乎是水里晃一晃,捞上来,拧干,扔进篮子里就提着回去了。
把旁边那与她说话的妇人瞧得一愣一愣,家去时碰上伍氏,特意拉住了她,懵头懵脑问一句:“你婆婆是不是对你们家渔儿婚事有什么打算啊?”
伍氏听了前因,魂都震了一震,她可管不着王氏的古怪,她管的是她眼见要到手的银子就要飞了。
这一天四月初十,恰是逢集的日子,她走回自家院里和林氏打了个招呼,就往镇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