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很担心,大不了从头再来,就是可惜了。你也多多保重,从前的恩恩怨怨,别人负过你,你也负过别人,只要一生不是太亏,就放过自己吧。这世上有比那些更值得做的事。”
两人相视一笑,听说吉时到了,花轿到了门前。
再有姜氏亲自给她盖上盖头,她没有兄长,蓬莱派其他弟子也不参加京城的婚礼,所以由绝尘的大弟子负着她出了门。
镇国公府门前放起了鞭炮,陆煦身装大红喜袍,喜色盈腮,俊容美好,微微一笑,似令万物生辉,让男人的心都暖了起来。
迎接队伍浩浩荡荡往侍郎府行去,赵峰想起大魔女的近些年对他的诸多压迫,因为她,生生改变了他今天的枕边人。这时她终于嫁了,他心底五味陈杂,被虐习惯了,他不会恨了,竟然有些舍不得。没有嫁人之前,她名义上还是他家的人,出嫁后,依礼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
赵清漪和陆煦在喜堂行完大礼,由喜娘丫鬟簇拥着入了洞房。
陆煦挑开盖头,见到她容颜绝代,星眸璀璨,心头涌起绵绵满足感。
他握着她的手,说:“我去应付一下宾客,很快回来,你先吃点东西吧。”
赵清漪说:“不用这么快,别喝太急了。”
他凤目一闪,轻声说:“我怎么舍得让你久等?”
“得了,你走吧。”
陆煦起身离去后,赵清漪就先吃了些东西,由喜娘丫鬟服侍下方便了一回。因担心有人来闹洞房,不敢卸了行头,就靠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陆煦果然回来得比较早,几个兄弟姐妹和亲戚、世交家的青年少年男女簇拥着他来了。陆家是世家豪族,扬州是陆家根基,但是京城中的亲戚、世交也是不少的。
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但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绝色美貌的女子,不由得呆了去,纷纷出言开两人玩笑。
只有少年陆煦站在一旁,静静瞧着她。赵清漪也有两年没有见他了,他和她同龄,在满十五岁时便外出游学,而她忙得很,由此各奔东西。
这时见到他,朝他微微一笑。
当场男女中,除了陆熙之外没有人知道她是蓬莱掌门,只当她是国公府的小姐,他们闹新娘时自然没有让她演示武艺。
喝了交杯酒后,最终陆煦写了两诗情诗打发了他们。宾客、喜娘都散了去,才只剩下两人。
“娶媳妇可真不容易。”
“也没有很难,你家有钱。我嫁人才不容易,我不努力,别人也不会给我。”
“我不努力,也娶不到你。”
赵清漪暗想:那也不一定,最多她嫁了之后枕边教夫,他要受虐。
陆煦握着她的手,说:“夫人,我们早些更衣休息吧。”
“纯睡觉?”
“你说呢?”他搂住她的腰,笑盈盈瞧她。
赵清漪推着他的胸膛,说:“其实我还有一件事瞧着你。”
陆煦没有在意,说:“你瞒着我的事多了,只要无碍夫妻关系,我也不强求你。”
赵清漪说:“这件事还是比较要紧的。”
陆煦问道:“你缺钱花?”
“不是。”赵清漪这才将她和幽冥王的关系娓娓道来。
“这……师父和同门会怎么想?”
“不知道。”
“你打算怎么做?”
“没想好。”
陆煦深吸一口气,说:“明日愁来明日愁,我们先别管这些事了。”
赵清漪睃了他一眼,又说:“在他们偷偷绑走我爹之前,我真不知道还有这种曲折。张云海原来和我同辈,现在成了我的外叔祖,我的天啊。”
陆煦喃喃:“现在也是我的外叔祖了……”
赵清漪说:“之前他想要和我交换条件,我还怼他呢。”
“看张云海所做所为,确实令人不耻。”
“幽冥王只有他一个儿子了,幽冥王也活不了几年。他被囚三十几年,也不知他都怎么熬过来的。幽冥王确实杀过不少人,武林中人当初也把冥幽王城的人不分男女老幼都杀了七七八八。这些恩恩怨怨,没完没了,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陆煦知她性子,就如赵峰,她自己欺负归欺负,总是自己生父,别人要欺负,她心底也不舒服。只怕对幽冥王也是这样,这种血缘因果,是最难解开的。
陆煦柔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总和你一起面对。”
赵清漪说:“还有,我得告诉你,我……”
陆煦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娘子,天也不早了,那些事,以后再告诉我,好吗?”
赵清漪似了解了什么,眯着眸子,睨着他。
他勾起嘴角,忽然抱起她,说:“去更衣吧!洞房花烛不能毁了。”
红烛泪尽,一室春风。
……
翌日一早,新人沐浴梳妆后前去正堂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