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下次刮之前给我摸摸。”
梁水眼珠往她这头瞟,慢慢道,“早上就行。但你又不跟我住一起……”
说这话时,年轻人神色挺淡定的,她立刻拧了他腰一下,他没绷住,痒得笑起来,将她搂在怀里往前走,笑声轻震着落在她耳畔,像清晨落在树梢上的阳光。
进了食堂,苏起要了碗咸豆腐脑。
她在南方从小到大吃的都是甜豆花,刚来北京时,极其排斥咸味的,可几年下来居然也习惯了。
梁水不接受,吃着豆浆油条,鄙视她:“你是南方人里的叛徒。”
苏起舀起一勺,递他嘴边:“你尝尝,还不错的。”
梁水皱眉,嫌弃地扭过头去,身子往后仰,离她十万八千里。
苏起收回勺子,叹气:“你要吃的话,还准备答应你一个条件呢。”
话音未落,梁水突然凑上来,一口含住勺子,将那口咸豆腐脑吞了下去,速度之快,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表情冷静看着她,眼神像等待发糖果的孩子。
苏起噗嗤笑:“骗你的。”
他看她半秒,亦一笑:“我知道。”
“……”苏起的心跳漏了一拍,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她吃了一口,小声说:“水砸,早知道这样,早该跟你和好的。”说着,抬眸深深看他一眼。
他的手顿了一下,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苏起咧嘴一笑:“省了我多少早餐钱呀。”
梁水呵呵笑:“老子就知道你没什么好话。”
苏起道:“谁叫你刚才逗我的,以牙还牙。”
梁水正低头喝豆浆,眼眸一抬:“我刚没逗你。”
“……”苏起被他笔直的眼神看得心头突突,觉得还是玩不过他的。投降吧。
吃完早餐,沿着铺满晨曦的大道走去图书馆。
初春的风仍有些寒冷料峭,苏起心里暖和得很,抬头望,干枯的枝桠上冒出了点点新绿,映着蓝天,清新而又辽阔。
她步伐轻快,走着走着,溜到梁水背后,蹦上去搂住他脖子,挂在他背后哒哒地蹭地走。
他任她由她瞎折腾。
没什么,就是开心。
春风一吹,树梢上的新芽舒卷开,梁水要去珠海上课了。
离别前一晚,他送她到宿舍门口。
路灯昏暗,树影婆娑,灯光投照下一条长长的影子,两个缠绕着。
苏起搂着他的腰,埋头在他颈窝里,不舍极了,问:“你要去多久呀?整整两个月么?”
女孩声音绵绵的,很柔软,有一丝撒娇在里边。
梁水心都软了,拿下巴贴她的脸颊,低声:“五月底就回来了。”
“好久啊……”她不满地咕哝,“等你回来都夏天了。”
梁水不说话,嘴唇寻找到她的唇瓣,辗转,轻吻;苏起搂住他脖子,闭上眼睛,他的吻缓而深入,似在一点点细细品味和她的每一丝亲密。苏起觉得自己多半是个嗅觉或触觉动物,春夜的微风,他脸颊上的气息,他肌肤细腻又硬朗的味道,他唇瓣柔软又温热的触感,都叫她沉迷不能自拔,叫她心尖儿战栗,热意如泉涌。
她嘤咛一声,手摸到他的后脖颈,五指一伸,深入到他头发里。
梁水蓦地浑身一僵,打了个激灵。
苏起轻睁开眼,近距离凝视着他,他的眼睛在夜里亮得跟星子一样,暗涌的情绪藏在里头。
他挨着她脑袋,轻喘了下,嗓音微哑:“七七……”
“嗯?”
夜色朦胧,也遮不去他面颊上的红:“要不要出去住?”
苏起脸上辣辣的,期盼,却又沮丧下去:“我……今天来例假了……”
梁水愣了愣,突然没忍住笑,将脑袋埋在她肩头。他耳朵都红了,闷声笑着,笑了半天也就一个字:“嗯。”
他又说:“出去住吧。我想抱着你睡。”
两人去酒店开了房,倒也算轻车熟路。
苏起例假第一天,肚子疼得很,梁水搂着她肩膀,手掌抚着她的后脑勺,相拥而眠。
夜里,苏起肚子难受,模糊醒来了一下。窗帘没拉严,漏出一条缝隙的光,他阖眼睡在她身边,睡颜英俊而安宁,似在安稳的梦里。
她在半梦半醒间往他身边凑了凑,他察觉到她的动静,将她往怀里揽了揽,鼻尖轻碰住她的,呼吸轻缓而均匀。
她又睡去了,一夜无梦。
次日,梁水去了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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