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馆外拉了道围栏,五只福娃憨态可掬地走过去,孩子们趴在围栏边,伸着小手兴奋地叫:
“晶晶!”
“欢欢!”
“妮妮!”
“我好喜欢你呀!”
孩子们天真的笑脸瞬间治愈了苏起,她一会儿歪着可爱的熊猫脑袋,一会儿踢腾着粗短的熊猫腿儿,一会儿扭扭胖胖的屁股,一会儿又颠颠儿地跑去栏杆边,让孩子们摸“晶晶”的脑袋和小胖手。
“晶晶我喜欢你!”一个小孩被爸爸抱着,飞扑过来搂住她的脖子,孩子声音稚嫩,“你抱起来像棉花糖一样,我喜欢棉花糖!”
苏起心里暖得一塌糊涂,拿脑袋轻轻撞了撞小孩儿的脑门,以示欢喜。
就在这时,她被人撞了一下,她笨笨地一个趔趄,回头看——火娃“欢欢”跳过来,又撞她一下。
孩子们哈哈笑起来。
苏起拿她的小胖手“啪”地打了下欢欢的头,欢欢则凑过来拿脑袋顶她。
两只萌娃闹成一团,孩子们欢快地大笑。
你打我,我打你,打了没一会儿,欢欢举手投降,朝晶晶张开手臂。
苏起知道,得向小孩子表演他们和好了,又是好朋友了。于是,她摇摇摆摆走过去,抱了抱欢欢。
孩子们高兴地叫:“晶晶和欢欢永远是好朋友!”
等表演完毕,五只福娃被志愿者牵着往回走,孩子们还在叫嚷:“明天再见喲!”
回到地下,脱了福娃外套。苏起一头的汗,面颊绯红,笑容满面:“太好玩了这个。”
江喆擦擦汗,邀功道:“我可是做了一堆体力活‘贿赂’师兄,才得到的机会。”
“啊?真的?”
“你知道多少志愿者排着队想扮演福娃吗?”
这话苏起是信的,道:“我欠你一顿饭行了吧?”
江喆:“一言为定。”
在那之后,苏起时不时过来看福娃和孩子们互动,心情又明朗了些。
二十多天的奥运,转眼近了尾声。快闭幕时,苏起在鸟巢内的邮局里买了纪念明信片,给伙伴们传递祝福。
写给梁水时,手里的笔迟迟落不下去,最后匆匆写了行英文:“you will get what you want.”
明信片扔进邮筒,听说,会盖上国家体育馆的奥运邮戳。
最后一天夜里,乘大巴离开场馆时,苏起回望了眼窗外,鸟巢水立方在夜色中灯火辉煌,园区内静悄悄的。
她有丝留恋,有丝怅然,也有丝感伤。
一个月的盛会终究是过去了,那无数的陌生笑脸从此只存在于记忆里。
繁华落尽,曲终人散。好像这就是人生的周而复始。
她将工作牌和徽章收好,衣服鞋子洗净,连同国际奥委北京奥委颁发的服务证书和纪念品一起塞进了柜子最底层。
她照例把照片传到了网上,路子灏的账号和过去一样,隔三差五就来踩她的校内和qq空间。她知道那账号后头是谁,但没去问。
奥运闭幕,热闹的夏天终究过去,大二的生活转眼开启。
大一考试成绩下来,苏起是他们班第五名,和二等奖学金擦肩而过。江喆第一,拿了一等。
江喆家境不错,平日里就大方,便请全班同学出去吃饭。
苏起班上都是男生,自然话题更男性化。席间大家讨论起奥巴马,华尔街,美国次贷危机金融风暴,又讨论起欧洲杯。苏起正专心吃着白灼虾,班长说:“意大利对罗马尼亚那场,太戏剧了。”
男生b:“布冯最不会扑点球,居然扑了出来。”
男生c:“罚点球那罗马尼亚10号是谁来着,很拽那个?”
苏起拿虾蘸着酱油,说:“穆图。”
一桌子男生的目光聚焦过来,都挺惊喜:“你还看球?”
苏起:“啊。只看意甲跟西甲。”
江喆笑起来:“你哪家俱乐部球迷?”
苏起:“红黑军团。”
江喆道:“我老妇人。来,握下手,神圣同盟啊。”
苏起笑着擦干手,跟他握了下:“神圣同盟。”
班长:“江喆你别趁机摸我们班花手啊,电话门事件,你们那神圣同盟早就瓦解了!”
江喆:“你这国米的闭嘴。”
苏起瞪着班长:“你国米的?离我远点儿!世仇世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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