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窈见温落晚没有丝毫犹豫,很自然的点了点头,绿窈心里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
其实,表小姐之前对她没有任何防备的在她面前说要买庄子的时候,绿窈就感觉到了表小姐的善意,应该是没有怪她。
否则,这么重要的事儿,表小姐只会背着她,和绿漪说。
所以,绿窈想要证明自己对温落晚有用,因此,才壮着胆子插了一嘴,“奴婢有个老乡,也许可以为小姐所用……”
绿窈本是通州人,那年通州大水,她便被父母卖了,几番转手最终来了这辅国公府。
与她一同被卖进来的,还有一个小男孩,是她的同乡,在辅国公府做车夫。
这些年来,两人互相照扶,就这么在辅国公府跌跌撞撞长到这么大,感情很是深厚。若是绿窈去拜托他,“他定能为我们守住秘密……”,绿窈认真道。
温落晚倒是没想到她收了绿窈,竟然还给她带来了额外的惊喜。
她之所以会收留绿窈,也是理解怜惜绿窈做为一个小丫鬟的不易,也没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她也愿意抬一下手,放她一马,给她一条生路。
虽然心里惊喜,但温落晚当时却什么也没有说。
直到过了几天,温落晚才找了理由说是要出去买胭脂,要了马车去府,而赶马车的自然就是绿窈的同乡。
这次出门,温落晚带了绿窈,而没有带绿漪。
她就两个大丫鬟,要出门总得留一个守着院子,这次主要是要看绿窈的同乡,所以,她带了绿窈,而没带绿漪。
而她们出门,自然也不是真的要买什么胭脂,所以,在马车在半路就改了道。
她们去了一家酒楼。
温落晚带了面纱,绿窈扶着她,绿窈的同乡停好马车后,按温落晚的意思要了一间包厢。
时下,也会有年轻的女郎逛街累了后,在外面吃饭。酒楼见有贵女到,很热情的将温落晚一行迎上了楼上的包厢。
因为温落晚说要清静些的,掌柜的还特意让店小二领温落晚一行去了整座酒楼最好的贵宾间梅字间包厢,清净且险少有人上来,能上来的也非即贵。
主要是今天温落晚的这一身相当打眼。
穿着日前国公夫人送给她那套的月白色云缎裙,戴着送来的头面中最贵重的成套的赤金红宝头面,光这一身不下千两银子了,会被掌柜的错认成贵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温落晚要的就是这种她有权有势的效果。
让人伢子轻易不敢欺她。
等进了包厢,绿窈随意的点了一些茶水饭食后,便让店小二退下去了。
温落晚见屋内在无旁人,这才摘了面纱,看向一旁一直恭敬束手垂立等在一旁的绿窈的同乡-冬生。
“冬生,这就是表小姐。”,绿窈为冬生引见。
冬生上前两步,恭敬行礼,嘴中道:“见过表小姐……”
声音沉稳得不像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年。
有点意思……
温落晚眼波微闪,细细观察着这个冬生。
冬生虽然年纪不大,却很是沉稳老成,憨厚且英气。
绿窈眼光不错。
温落晚向绿窈点点头。
绿窈秀美的脸上绽开一丝甜笑,她知道这是小姐这是满意冬生了,要把买庄子的事儿,交给冬生去办。
“冬生,表小姐想去让你办一件事儿……”
绿窈笑眯眯的对冬生将温落晚想做的事儿说了,冬生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温落晚,随即低下头认真的听绿窈说,“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儿你知道就好了,不要与其它人说……”
温落晚喝着茶水,看着绿窈和冬生。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费尽心思偷偷摸摸的不想让人知道她想买个小庄子的事儿,其实已然被人知道了。
就在她隔壁的竹字间包厢内,前不久才刚刚与她打过交道的靖宪公主府的云寒正带着他的朋友们在这里吃饭。
“隔壁的果然是辅国公府的那位表小姐……”,钱棣笑道。
他就说听着耳熟嘛……
而且,不只他,云寒也是听出来了的。
别以为他没看见,云寒听到门外的声音后,耳朵动了动。
他这才好奇的用店里的暗格看了一下‘梅’字间的情况。这家店本就是他开的,这些暗格也是为了收集商业情报才建立的,用来看一个女人,可都是看到云寒的份儿上。
不是他误会,而是云寒这个家伙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女人而有过动容。
这么好玩的事儿,他怎么能不插一脚?
钱棣说完便戏谑的看向云寒,想看看云寒的反应,不过,他失望了,除了最初听到辅国公府那位表小姐的声音,云寒耳朵微动一下之外,便再无其它反应了。
“辅国公府的表小姐?!她做了什么吗?”
说话之人长身玉立,丰神异彩,品貌非凡,正是上次缺席靖宪公主府赏花宴的沈云丛。
沈云丛是京中禁卫军统领之子,亦是总被各家长辈催婚的小辈之一。
唯一不同的是,虽然沈云之常和他们几个混在一起,可是,沈云丛却没有他们的纨绔之名。谁叫人家沈云丛会读书呢?当朝最年轻的探花郎,身上有官职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