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却没有听到让他绝望的声音，又不禁笑了出来。
第一枪什么都没有，周光华心里清楚，钱多多心里也清楚。
周光华将“惊喜”埋在了最后一枪，就是想看到钱多多前面几枪的犹豫以及最后一枪的挣扎。
不论在场的人怎么想，第一枪的结局已经定下，周光华将枪递给钱多多，想要欣赏他的窘态。
然而让周光华感到失望的是，钱多多丝毫没有犹豫的感觉。他连手里的手机都没有放下，另一只手拿起左轮，枪口抵着下颌，直接扣动扳机。
依旧是咔嚓一声，结局没有任何意外，
钱多多用一只手指勾着扳机递给周光华，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翻看蜀川当地的社会新闻。
“啧，现在的小年轻都怎么了。”
钱多多在滑动屏幕时说了这句话，接过左轮的周光华不知道钱多多说的是手机里看到的东西，还是在说他。
第三枪仍然没有意外，钱多多开了第四枪，然后将手机放进兜里，直勾勾的看着周光华。
本来一脸自信的周光华在看到钱多多直勾勾的眼神的时候，手一抖差点将左轮甩了出去。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临开枪前，钱多多决定好心提醒周光华一下。
本来就心神不稳的周光华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接了句：“什么话。”
钱多多一手拉过周光华的右手，在他愣神的时候将左轮拿到了手里。
“都是千年狐狸精，你和我玩什么聊斋。”
听到这句话，周光华的第一反应就是暴露了，随即他就发现枪到了钱多多手里，枪口直冲冲的对着他。
“他发现了我做的手脚，他要做什么！”
“那周大少你来猜一猜，这颗子弹是在哪儿呢。”
本来还以为钱多多只是看穿了并没有做什么的周光华听到这句话后，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既然钱多多都这么说了，就代表他有把握子弹不是在第六颗。
想到刚才钱多多的表现，周光华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钱多多那样子简直就是有恃无恐，他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其实这四枪还没有两分钟，在场的人也没几个能反应过来的，因为谁都想不到这两个人开枪会这么快，都不说两句卡卡就剩两枪了。
直视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周光华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慢了下来，他能清楚的看到钱多多扣动扳机的手指的任何一条肌肉纹理的运动。
这一刻，周光华才感觉到自己是个沙比。钱多多有这么多手段，蒲东青有那么多的势力，他为什么要傻到去招惹他们。
“砰——”
听到枪响，一直在愣神的周父才反应过来。他快步冲向周光华扶住他的身子，刚想喊救护车，就发现自己的儿子安然无恙。
“看在你把子弹放在最后一颗的份上，这颗花生米就不让你吃了。”
子弹擦着周光华的脸过去，在他身后的木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洞。周光华捂着脸上的伤痕，有一股热流在他的股间汹涌而出。
大厅内除了硝烟味儿，这股骚臭味儿也在悄悄散发。
钱多多没想到周光华会被吓尿了，一时间对他放在腰间的文件袋下不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