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卿卿遇到流寇的消息,次日,阮黎、阮蓉和燕雪柔都一起来栖霞寺探望卿卿。
听说是姜九郎恰好路过救了卿卿,因为救她还受了伤,众人都还觉得有些奇怪。
阮黎自然是主动前去当面答谢“姜九郎”去了。
阮蓉跟卿卿关系不好,也就做做样子,随便问候了几句,提前自屋里出来,借口去大殿烧香祈福。
另一边屋里,卿卿正和燕雪柔说着闺中密话。
燕雪柔捧着脸,瞪大眼睛询问,“卿卿,那个姜九郎该不会对你有觊觎之心吧?要不然怎会这么巧救了你,啧啧啧……”
卿卿一愣,“哪有,你别瞎说,他只是来栖霞寺找高僧指点,恰好碰上罢了。”
燕雪柔却好像很确定似的,“你可小心一些那个姜九郎,我觉得他特别可疑,不计报酬送你们回来,这回这么巧又救了你,我看,说不定就是他找来的流寇,自导自演的!卿卿,六哥哥对你这么好,你别辜负他才是。”
姬行云找来流寇自导自演的?可是他都受了伤,应该不会是他找来的人吧。
想到六郎,卿卿又叹息了一声,“可是皇后让我做侧妃,我不想让六郎为难,更何况……还要背负那些闲言碎语。”
燕雪柔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劝说道:“只要你喜欢六哥哥,六哥哥也喜欢你,你们两情相悦,管外头那些闲言碎语作甚?卿卿,你到底是不愿意做妾,还是不喜欢六哥哥啊?”
“我……”卿卿突然回答不上来了,她自然是对六郎有些好感的,以前也曾想过嫁给他,可也没到那么非他不可的地步。
卿卿没有回答,燕雪柔叹息了一声,“要是我,若能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就是让我做妾我也心甘情愿。”
卿卿皱眉,一巴掌拍在燕雪柔脑门上,“表姐,你是堂堂郡主怎能与人为妾?”
燕雪柔干笑了一声,“我就是随便说说啊,毕竟我又没有心爱的人……”
燕雪柔想了想,又好奇问,“你见过那个姜九郎的长相么?”
卿卿果断摇摇头,她本来也没看过姜九郎,所以也不算是骗她。
“……”也不知道,燕雪柔怎么对姜九郎那么感兴趣,老是问起他。
两人在屋中聊了许久,燕雪柔才跟卿卿道别,从屋里出来,就这么回程去了。
离开栖霞寺,坐马车回去的一路上。
只有燕雪柔和阮棠两人,因为没见过阮黎,二人还在好奇,“阿兄呢?”
“他要留下保护卿卿,让我们先回去。”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坐着马车,就这么离开了栖霞寺,下山去了。
马车之内,阮蓉捧着手炉,目光清冷,还在暗中咬牙切齿。
“这些人也太没用了!白费了这么些钱财,连一个弱女子都搞不定!”
那个贱人还真是命大,这都不死!
想一想阮蓉就将手炉攥紧了一些,很不甘心。
她是确定平阳王有事进宫去了,还以为这次买通流寇去截杀卿卿,肯定能成功的,却不想竟然被那个什么姜九郎坏了好事。
现在在栖霞寺,有僧人严密把手,肯定是不能再下手的了。
阮蓉就在琢磨,不知怎么才能除了卿卿,永绝后患。
若是燕六肯娶她做侧妃,其实阮蓉是愿意的,毕竟燕六是齐帝嫡子亲王,将来说不定还有机会上位夺嫡,卿卿竟然还不知足?
可是马车行到一半,骤然停下来,外头打斗声音想起。
阮蓉还没搞明白什么状况,便见有一黑衣蒙面人,已经冲破了侍卫的防御,轻而易举上马车,一个麻布口袋套在她头上,不容反抗就给她拖拽下了马车。
“你是谁,放开我,放开我……”阮蓉反应过来之后,惊慌失措的呐喊挣扎,一时间混乱成了一团。
对方嘶哑难听的声音道:“给我带回去!”
紧接着一记重击打在她脑后,给她敲晕了过去,没了直觉。
当时就是心下凉了一截,完了。
阮蓉再次苏醒过来,是因为一盆凉水泼到了头上,这么冷的天气,给她冻得一个哆嗦,清醒醒了过来。
睁开眼时候,见自己正被绑着手脚绑在柱子上,身处在一间暗房之内,面前只站着一个神秘黑衣蒙面人。
阮蓉呼吸都变得急促,惊恐的看着对面的人,颤抖的声音说道:“你是谁,你想怎么样?”
男人擦着手上带血的刀,声音嘶哑道:“听说,昨日有人冒充老子的名义在这栖霞山作乱,呵,让老子知道是谁他娘的这么大的胆子,老子非扒了她一层皮不可!”
阮蓉心下咯噔一声,面色苍白的,连连摇头晃脑,“我不知道,不是我,跟我没关系,你们抓错认了,不是我……我是临川王府的表亲,你们抓了我,临川王府肯定会找你们麻烦的!不如你们放了我,想要多少好处我都可以想办法!”
“不是你?呵,你那个奴婢什么都已经招供了,你还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带上来!”
一声令下,就见红袖被人脱了出来,已经被用刑得浑身是血,蓬头垢面,很是狼狈。
红袖口吐鲜血,意识模糊的,只顾求饶,“我说,我什么都说,都是我家娘子指使的,花大价钱买了一帮刺客,伪装成流寇来刺杀三娘子……都是我家娘子干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饶命,英雄饶命……”
阮蓉顿时慌了,连忙否认,“贱婢,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没有!不是我!我真的没有……”
终于是忍不住,阮蓉被吓得泪崩了,眼泪刷刷往下流,口中不断重复说着“我没有”。
红袖已经尝遍了酷刑,半死不活了,自然只顾活命了,完全抛去了以前的忠心耿耿,一股脑儿什么都招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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