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装逼忙说道:“许阳,我们这边遇上个把不准的病人,你帮我们看看吧!”
其他医生也都看向许阳,眼中都露出了期待之色。
许阳也已经用他的疗效证明了他自己。、
“好!”许阳点头应下。
他们带着许阳进去。
病床上躺着一个病人,是一个年轻小伙子。
郝装逼过来跟许阳介绍病情:“这个病人28岁,已经病了六天了,之前西医确诊为乙脑。然后住院之后,曾经服用了清热、解毒、养阴的中药,就是之前那一套,你看看方子。”
郝装逼把病历递过来。
许阳接过手翻看起来。
郝装逼继续说道:“服药之后,病人的病情并没有减轻,反而更加严重了。现在转到我们这边来了,我们这些医生过来辨证论治。”
“但是……”郝装逼一下子就皱起了眉:“但是我们诊断之后发现……发现病人似乎不属于治疗纲目里面的某一类,反而……”
郝装逼有些欲言又止:“所以我们下不了决定,就想着找个老师过来看看,就请您来了!”
许阳点了点头,他看完了病历,又上前诊断病人。现在病人高烧40.3度,许阳压了压他的腹部,腹部胀满微微有些硬。
病人不停打嗝和干呕,两只眼睛通红,也不闭上。身上无汗,手足乱动,烦躁不安,几乎欲要发狂。
神志也不清醒,嘴里一直在说着胡话,四肢反而稍稍有些冷。经过询问,许阳得知昨日患者下利纯青黑水。
许阳微微颔首,给患者做了脉诊之后,又给患者诊断脉象。
稍顷之后,许阳说道:“脉象沉数有力。”
其他人也都点头。
沉数为里热证,有力为实证,这是比较明显的里实热证!而且已经是热结了。
许阳也没跟他们说的那么仔细,就道:“这不是很明显的,阳明腑实,热结旁流,所以下利纯青黑水。而且烦躁欲狂,神昏谵语。所以必须下之,用小承气汤吧。”
“啊?”众人都是一愣。
几人的神色有些精彩起来了。
许阳也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们,问:“这个病人也不是那么难辨证,你们不至于辨证也不出来吧!”
众人神色稍稍有一些尴尬。
郝装逼同志有些为难地说道:“不是,许阳啊,这个……这个病人是乙脑,目前治疗纲目上并没有承气汤这个方子。”
许阳没好气地说:“都强调了很多变了,治疗乙脑不能按照一方一法来治,一定要辨证论治,要根据病人的病情来治。”
另外一个医生却道:“可是……乙脑目前是按照温病治的,温病是忌下的,用下法怕是不太合适吧。”
其他医生也都点头,所以这才是他们真正犹豫不决的地方。
许阳道:“患者里闭表郁,而且是很明显的热结旁流,只有下法才能解此证。如果你们一直拘泥于温病忌下的禁忌,当下而不下,反而贻误病情。”
“由此里愈结,表愈闭,热结精伤,到时候内闭外脱,很可能会危及生命的!这可就是我们医生的责任了。”
其他人也被许阳说的有些尴尬。
郝装逼舔了舔嘴唇,看了看其他几人,又小声说道:“可是阳明腑实,热结旁流,不是应该用大承气汤吗?”
许阳却道:“病邪虽然羁踞阳明,热结旁流,但是也未至大实满。你们看患者的舌苔秽腻,色不老黄,所以不到用大承气汤的时候。用大承气汤,不仅要敢用,更要会用!”
“现在病人里闭表郁,虽屡用清热,解毒,养阴之剂,而表是不解的,这样是没有用的,必须要用下法。下之则里通,里面通了,表自然就和了。用小承气汤吧,我来开方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只能是让许阳出手了。
许阳留了方子之后,他就走了,他也很忙。
这群医生拿了许阳的方子,都看向郝装逼。
“这方子用不用啊?”
郝装逼也有些头疼,虽然许阳说的头头是道,但是温病禁下法,这是医理。而且治疗纲目上也没有这个方子,也没有这个先例啊。许阳虽然开了方子,但他们也不敢用啊。
郝装逼看了看其他人,顾虑重重道:“要不我去问问我师父?”
其他人赶紧点头。
郝装逼拿着方子就过去了。
稍顷之后,温三全也赶过来了,温三全就是他们这一组的带队组长。
温三全仔细诊断完病人的情况之下,又听了其他人的描述。
郝装逼把手上的方子递过来,他道:“许阳就是这么跟我们说的,这就是他开的方子。”
温三全接过来方子,看了看之后,忍不住摇头赞叹道:“不简单啊!”
郝装逼则问:“师父,所以他是对的吗?”
温三全微微颔首:“没错,不拘泥于既有的规定,心中完全不存半丝的先入为主的观念。完全按照辨证来治,当断则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