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奇怪,我都说了不要你,你还说这些有的没的,想要干嘛呢?”
纪镜吟往前一步,女子急忙把手藏在身后,遮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他能碰到。
一脸惊惕。
想着要把降低她的防备,转念一想,他叹了口气,有点泄气地问:“你在这里生活不无聊吗?”
女子看着他,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似乎在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片刻,她有点迟疑地点点头:“确实有点无聊。”
纪镜吟忽然觉得世界在他的面前打开了一扇窗,温暖的阳光穿透进来,把他内心的黑暗照亮,他说:“那就正好了,我可以给你作伴。”
女子打量了他一眼,眼里还是露出嫌弃的神情,忽然目光微挪,落在一旁坐在地上舔着毛的小狐狸身上,整个人语气欢快了几分,拍了拍手,还在原地蹦了蹦,“你刚才是不是说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纪镜吟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狐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又落在那只忘情舔着爪子的狐狸身上,缓慢地点点头:“我刚刚是这样说过没错——”
女子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脸上瞬间洋溢着兴奋的笑意,打断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她的语气轻快还带着一丝小激动:“那太好了,我喜欢这个,牠长得真好看,又白又滑的,手感肯定巨好。”
语音刚落,她便蹲在地上伸手把牠一把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小狐狸缩成小小的一团,白嫩的小手在牠身上轻轻抚着,柔软细腻的触感传来,长长的尾巴垂在臂下,小白狐舒服的眯了眯眼,舌尖不时舔着她的手。
纪镜吟不由得想起自己刚才比弄了半天,在她的眼里看来,居然都不及这团毛吸引。
他感到自己好像不太开心,脸上的神情也难看了一分。
女子抬头看他的眼神多了分笑意,“谢谢你啊。”
纪镜吟的大脑在飞快地运转着,在思考着要怎么做才能把人留下来,或者让他跟着女子回去。
反正得待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扭过头来,目光放在小狐狸的身上。
悄悄地往女子身边移动,伸出手来,袖子微微挽起,手臂上的流畅线条表露无遗,趁着小狐狸不注意,猛然把手从牠的爪子下面划过。
伴随着一声“唉呀”,他的手臂上面骤然多了几道血痕。
小狐狸疑惑地叫了声,看着自己爪子的眼神满是怀疑人生的错愕,女子立马抬头,看着纪镜吟的目光,满满的愣怔。
纪镜吟自个儿把戏给演全:“牠抓到我了,我好疼。”
还适时“唉呀”几声,营造出一种他佷痛的气氛。
女子皱了皱眉头,看着那几道长长的血痕,又看了看纪镜吟一脸委屈的神情,她说:“要不要包扎一下?”
这回纪镜吟倒是很快地点点头,“要。”末了,他还补充道:“我好疼。”
女子转过身来,示意他跟在自己的身后。
纪镜吟垂眸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无声地扬起。
跟在女子的身后,走过了十几个弯,终于在一处木屋停下。
原来处的一棵参天大树被砍下,砍下来的木材被女子做成了一间简单的木屋,四周很是安静,空气里泛着泥土的芳香,木屋就被这份独有的静谧包围着。
女子轻轻把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简单的木床以及一套没有任何款式的桌椅。
纪镜吟看在眼里,不由得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丝黯然的情绪,脸上的神情骤然变得有点严肃。
心里有点苦涩的感觉在无声地蔓延开去。
似是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女子半垂眼眸,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飞快地低下头来,目光转移到一旁的瓶瓶罐罐那里。
拉着他坐到椅子上面,让他等会儿。
女子熟练地拿出其中一瓶,把里面一团黑黑的东西倒了出来,覆到他的手臂上面的伤口上面。
纪镜吟看着这团东西,本能地感到抗拒,味道还又臭又浓,但是想到女子还在看他,终是忍着没有把手抽回。
过了会儿,女子收回手,声音欢快:“药涂好了。”
她单手抱着小狐狸,一边抚着牠身上的毛,一边笑意盈盈地看他。
纪镜吟轻轻地“嗯”了一声,伸手想要给自己倒杯水,但是刚把水壶拿起来晃了晃,眉头就不由得皱了起来。
连水都没有。
她自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过的?
默默地壶放下,双手扶在膝上,抬起头来,脸色凝重,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女子眉头一抽,问道:“你还有事吗?”
隐藏之意是: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还不走?
纪镜吟假装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避开她的视线,半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屁股和椅子像是连在一起,整个人动也不动,就坐在椅上。
身边卷起了一阵微风,吹动着他们的衣。
女子盯着他的发顶,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她伸出手来,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见他依旧没有半分离开的打算,她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啊?”
纪镜吟抬起眸来,一向坦荡荡的眼神多了几分闪烁,他抿了抿,薄唇绷成一道弦,随后轻轻咬了咬唇瓣,像是给自己多加几分底气,他看着她,一脸坦承的神情,语气认真又坦然:“脚抽筋,走不动了。”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