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幻想,也是病啊。
季菀叹息一声,“姑娘,看在同乡一场的份儿上,奉劝你一句,小说电视剧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别太当真。这是现实,是真真切切的古代,男尊女卑的封建王朝。不是你施展个人魅力的舞台。这里对女人的要求是德容言功,温柔贤淑,秀外慧中。或者你若有本事,也可以像我大嫂那样,做个沙场女将,巾帼红颜,一样能得封诰命,集富贵荣华于一身。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天上也不会掉馅饼。我若是你,就会接受江沅的报答,独居一方,穿金戴银,不愁吃穿。江家还会给你寻一门亲事,一生富贵,何乐而不为?”
“非要发神经去幻想一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以此为由,肆意为难践踏他人。你真以为,穿越者就万事足了?若真是天降好运,你为何至今还只是个丫鬟?别再跟我说什么我抢了你的风头,阻了你的前程,那只会让我觉得你愚蠢可笑。咱们都是成年人,接受过高等教育,就别再这里自以为是的扮小丑了。比你骂得难听的话我听过,比你脸皮厚的,我也见过。你顶多不过嘴皮子厉害,我则见识过真正的刀光剑影。”
她掠了掠耳鬓,仍旧不改其色,眉目温雅,雍容华贵。
“所以,适可而止。唾沫星子满天飞什么的,污染空气也不好。我女儿素来乖巧得很,听见看见闻见了,也会不高兴的。母女同心,她不高兴,我自然不悦。我这个人向来脾气不大好,在这个地方呆久了,也有点同化古人了。以权压人,趾高气昂什么的,我也做过。”
她抬了抬眼皮,看着气得浑身颤抖惊疑不定的裴秀秀,微笑,“你想试试吗?”
裴秀秀身侧双手紧握成拳,死死的瞪着季菀,眼中满是错愕、意外、不可置信,愤怒和不可思议。不该是这样的,这个冒牌货,见到她不该震惊失色惊惧惶然吗?她早该跪在自己脚下哀求自己原谅,然后乖乖的让出位置,接受她的施舍。
一个卑贱的厨娘,便是穿越,也是做配角炮灰的命。她哪里来的底气,敢如此嚣张?
“你别得意,早晚有一天,你会哭着向我求饶!”
她不知悔改,还陷在自己的臆想中狷狂猖獗,不可一世。
季菀无奈的摇摇头。
“来人。”
白筠白风立即走进来。
“少夫人。”
季菀回头去安抚有点受惊的女儿,漫不经心的吩咐,“把她捆起来,丢进柴房。嗯,堵上嘴,省得扰人清静。对了,告诉江少夫人,就说裴氏无状,冲撞了我,暂时留在国公府。请她无需挂怀。”
“是。”
白风白筠应声上前,将震惊非常的裴秀秀制住,在她反应过来想大喊的时候直接将她打晕,迅速找来绳子,将她五花大绑,押去了柴房。
季菀看着门口,神情有些恍惚。
有些事情,终不能一辈子藏在心里,总要与人分享才得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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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裴秀秀就领盒饭。然后我再解释,为什么要写这个人物。
第362章 裴秀秀死
季菀扣留了裴秀秀,严茗自然是不敢有什么意见的。回去后,简单的对江沅说了。
江沅道:“如此看来,裴氏确实有问题。”
严茗点点头,“她似乎对世子夫人有些敌意。”
江沅并不意外。
“嫉妒罢了。”
这一点,江沅早有察觉。
回来的途中,裴秀秀就特别热衷于向他打听季菀。起初江沅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好奇,或者羡慕崇拜。她和季菀出身一样,眼看对方能逃脱封建礼教的桎梏走上从商之路,且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裴秀秀心生向往也在情理之中。可渐渐的,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她言语中,对季菀似乎很是不满,还会下意识的诋毁。
江沅十分不解。
按理说,裴秀秀和季菀无冤无仇,缘何对她心生嫌隙?也正因如此,在裴秀秀提出想见季菀的时候,他才一再拒绝。
而且他发现,这女子有点不正常,神经兮兮的,而且还是间歇性的。想着一直也没从她身上查出什么所以然来,而且季菀又会医,不如给她看看。如果有什么问题,陆非离自会处置。在国公府,裴秀秀可不敢放肆。果然,季菀将她扣留了。
裴秀秀若不是自身有问题,便是得罪了季菀。无论哪一种,她都只有死路一条。
接下来的事情根本无需再关注。
严茗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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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非离回府后,便听说妻子将那裴氏扣留却未曾处置,他没去审问,而是直接去了褚玉苑。
自打裴秀秀出现,季菀便心事重重。
自己的来历,她从没打算告诉任何人。还是那句话,穿越这等匪夷所思的事,轻易宣之于口,很有可能给自己以及身边的人带来杀身之祸。她素来谨慎,自是不敢赌的。所以哪怕知道陆非离早就心有疑惑,却仍旧守口如瓶。可她万万没料到,会出现个裴秀秀,而且还是个脑子有问题,视她如仇敌的女人。
她要处置裴秀秀很简单,可要如何对陆非离解释?只是因为口角之争就取人性命,这不是她的性格,陆非离焉能不怀疑?到时候,她该怎么做?继续谎言欺骗?
结缡五年,夫妻恩爱,儿女双全。
陆非离对她很好,两人就没红过脸。可再好,若是存了嫌隙,总归是一个隐患。人性是最经受不住考验的,他可以对她事事包容,也可以做到尊重她什么也不问。然而心中必会疑虑。否则,那天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私,可若这样的隐私已影响了彼此的关系,就不可再逃避。
唯一的办法,就是对他和盘托出自己的夺舍。
所以她没有直接处置裴秀秀,而是等着陆非离回来。
女儿吃饱后又睡着了,季菀将她抱到属于她的小房间,然后坐在屋子里等。
不过是半个时辰而已,她却仿佛过了半个世纪。
外头响起丫鬟的唱喏声,随即陆非离走了进来。
白风白筠早就被季菀遣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