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抿了抿唇:“好。”
吃过饭后,林灼灼又坐在了沈其煜的床边,见四下无人,抬起手来想要捏一捏沈其煜,看看他是否在装睡。可手放在沈其煜的脸上之后,看着他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又有些不忍心,立马缩了回来。
看着看着,林灼灼的困意再次来袭。不过,这次她没再趴在沈其煜的床边,而是让人抱了一床被子,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睡了起来。
沈其煜沈其煜醒过来的时候先看了一眼床边,见床边无人,脸色立马黑了。
“来人!”
路管事快步走了进来,一脸欣喜地道:“王爷,您醒了。”
“王妃呢?”说着,就要下床。
路管事连忙上前阻止:“王爷,太医说了,您还要在床上躺几日才能下床。”
沈其煜的视线冷冷地看了过去。
路管事立马指了指一旁的榻上:“王妃在呢。王妃昨晚看了您一夜,吃过午饭之后,见您好转了,这才在一旁睡下了。”
沈其煜听了这话,也不着急了,视线看向了榻上。不过,还是下了床,在路管事的搀扶下,走到了林灼灼的身边。见她小脸睡得红彤彤的,忍不住伸出来手触碰了一下。
真好,她还在他身边。
看了一会儿之后,沈其煜简单地吃了一些东西,又开始做起事来。这次依旧是写在纸上。
林灼灼显然是困极了。沈其煜醒过来一个时辰,林灼灼都没有任何醒过来的意思。最后,沈其煜换过药,吃了药之后,又再次睡了过去。
林灼灼再次醒过来时,四周一片昏暗。就是昏暗的光线,看了一眼滴漏,大概是子时。
这一觉睡了太久,林灼灼感觉浑身酸痛。没叫醒睡在一旁的霜降,林灼灼起身来到了沈其煜的床边,继续如从前一般,坐在了沈其煜的床边。
见沈其煜脸色比之前还要好了些,林灼灼算是放心了。
虽然沈其煜尽量放低了声音,不想吵醒她,但她还是听到了,沈其煜早就醒了过来。而且,似乎醒了不止一次。
看着一张在病中依旧好看的脸,不得不承认,林灼灼依旧觉得心动。可,这又如何。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观念不同,在一起之后早晚会伤心会难过。
既然知道结局会是这样,倒不如一开始不在一起。
所以,这两日虽然一直守在沈其煜的身边,但她却并没有放任自己的情绪。
寅时一刻,沈其煜醒了过来。屋外的光线依旧昏暗,屋内即便是点着蜡烛,也并不明亮。
可,就在这样的光线中,沈其煜发现,林灼灼正坐在他的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见他醒来,微微一笑。
看着这个笑容,沈其煜心中一暖。他以为,自己终于要得偿所愿了。手也不自觉地伸了过去,想要握住林灼灼的。
然而,下一刻,他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话。
“王爷,您终于醒了。既然醒了,我就不在这里守着了。”
沈其煜的动作僵了一下。
说完这些话,林灼灼站起身来。
“别走……”不知是受了伤的缘故,还是这么久以来没能跟林灼灼好好地说说话,沈其煜的声音一下子显得异常脆弱。
林灼灼的心突然抽了一下。即便如此,下一瞬,林灼灼的手还是从沈其煜的手中抽了出来。
“嘶!”许是幅度过大,触及到了伤口,沈其煜脸上露出来痛苦地神色。
林灼灼忍住了,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灼灼!”沈其煜唤了一声。同时,人也从床上下来了。
林灼灼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听着其中混杂着沈其煜痛苦的低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沈其煜身上的斑斑血迹立马刺痛了她的双眼。步子也似是不受控制一般,往沈其煜的方向走了几步,可走了两步之后,理智战胜了情感,止住了。
“太医说你还需要静养,还是不要下床的好。”林灼灼狠心地说道,“天下的事情如此之多,没必要急于一时。”
沈其煜瞧也没瞧再次裂开的伤口,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林灼灼看。
“你别走了,留下来可好?”
林灼灼抿了抿唇。
“你留下来监督本王可好?若你在,本王定然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林灼灼放在袖中的手渐渐握紧,声音依旧冷硬:“没这个必要。王府里面能监督王爷的人多得是,并不是非我不可。”
“可他们都不是你。”
林灼灼看一眼深情满满又带着一丝祈求的沈其煜,嘴角泛起来一丝冷笑。
“的确都不是我,但却可以替代我。远的不说,太后娘娘赏赐下来的浓荷淡菊都比我细心,定能好好伺候王爷。”林灼灼道,“且,昨日我见寻姑娘的马车就停留在府外,想必也是非常着急见王爷。估摸着是因为我在,所以她们没敢过来。”
旧事重提。
说出来这些话时,林灼灼有些后悔。她在心中告诉自己,最后一次了,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在沈其煜面前提起来这些事情。
毕竟,这些都是与她无关的人。
既已说出口,后悔无益林灼灼转身,不再停留。
沈其煜却快步走了过来,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林灼灼。
“没有别人,从来都没有别人。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