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试比县试严格太多了,一般也就带着状和路引,普通来说,这个季节只穿着一身衣服进去就行了。
纸墨砚、饭食和过夜所需的棉被等都是府衙提前准备好的。
还真没有见哪位考生还带着伞来的,关键这伞还这么丑。
谢一林:“家母担心学生的身体,特意连夜改做而成,此伞乃家母的莘莘心意,顾才带在身侧,还请差大哥海涵。”
“这样啊,我等去请示下!”被一个八岁的孩子叫大哥,杂役们还真是既高兴又挺复杂。
人家八岁考秀才,自己八岁玩泥巴。
这差别,简直了。
府台衙门正坐有两人,一人身着官袍正是知府大人陆山言,另外一个人则是来自京城的御史王子谦。
杂役来报,二人皆是一怔。
陆山言:“你是说那个八岁童生带着他母亲给他做的伞,来考秀才?”
杂役惶恐的点点头,生怕被知府大人给怪罪了。
“王大人认为如何处置?”陆山言看向一旁的王子谦道。
王子谦脸色淡淡的道:“此子孝心可鉴,某认为此事,可。”
王御史都这么说了,陆山言当然不会扫了他的兴了,更不会有别的想法了。
要知道王子谦过来河间府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八岁童生,否则御史台的王子谦绝不会来这里做监考官,这可是史无前例的。。
所以陆山言向杂役发话道:“王大人说的非常有理,老夫也这么认为,此事,可!”
“是!”杂役行礼后退离开。
王子谦:……这个老家伙还是这么会做人。
不过在心里对这个八岁童生倒是又增添了一分好奇,希望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否则可能就白跑这一趟了。
他能来这里可是有原因的,只是想到这个原因,脸上不禁多了一抹期待。
杂役检查处,谢一林已经把检查好的衣服重新穿好,对着府衙正门深施一礼:“学生谢大人体谅!”
说完随着杂役往考舍走去。
考舍的大小是一样的,只是里面的东西多了一些。
墨纸砚均以放在桌上,还有一床薄被放在一旁,这就是他要用到的东西了。
周围的号舍里有几个已经有人了,安静的坐等着,只是每个人的脸色都有点小纠结的样子。
谢一林把伞放在一旁,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被子抖搂了几下,满是霉味的空气充斥在谢一林的周围。
这味道,着实太难闻了。
谢一林一脸懵逼的看了一圈,果然周围的考生们脸色更纠结了。
只是,这次纠结的人又多了一个,因为刚来的谢一林也成为其一个,而且他还是个八岁的孩子,小脸一皱,满脸的不开森竟然有那么点小可爱。
众人:……可爱什么的都是浮云,现在考试才是最重要的。
时辰一到,有衙役举着题板在考舍行走。
这次的府试要考帖经、诗赋、杂、策论,分别考默写、辞章和政见,可以说是比县试的题难太多了。
记下这一天的考题之后,谢一林知道自己的科举之路开始了。
第29章
第一场考的是帖经、五言律诗,难度不大, 只是题量比较大。
至少谢一林就是这么认为的。
有些考生就不这样认为了, 除了一两个字之外, 通篇的之乎者也, 有些底子不扎实、背书不顺溜的家伙已经感觉头有些大了。
谢一林没有头大, 可是也是精神紧绷。
除了午吃了杂役送来的饭菜,从在草稿纸上动开始, 谢一林的就没有停下的时候。
当然了, 间抿了点水, 都不敢大口喝,倒不是杂役苛刻,而是喝多水要一直如厕, 麻烦又费时间。
就算这样节省时间了,在下午杂役收卷的时候, 谢一林也正好把誊抄的试卷刚检查完一遍, 确定没有忌讳就好,至于其他的,也顾不得了。
出了考场,谢一林的脑袋还算清醒,至少还能正常的和来迎接自己的亲爹打个招呼。
再看周围的部分考生, 很多还在发懵。
“学生还没有做完呢, 怎么能出来呢?”
“老父母, 学生忘记写名字了, 学生叫……啊啊啊!”
谁也没有听到他的名字, 因为被杂役拖走了。
大声喧哗,有辱斯,赶出考场,以儆效尤。
谢一林:不管考的怎么样,这位大兄弟的本年科举之路结束了,至于下年有没有会,只能看他的运气了。
连名字都能忘记写的人,忘性这么大,要是真的上了任,也不知道还能忘记多少大事儿也说不定。
“小林子,到了,要不要去抓服药?”谢志安担心的看着儿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