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芳道:“丁姨娘在老家三年,每月会捎来信函,一封给老爷,一封给夫人,还有一封给奴婢。”
丁姨娘眼中带泪道:“这些都是老爷知道的。”
杨咏道:“是的,丁姨娘那三年一直写信。”
锦衣卫奉上信函,清浅吩咐递给杨咏,问道:“三舅瞧瞧,是不是这个。”
杨咏点头。
面前的信函字迹是丁姨娘写给盈芳的,绝不是造假。
清浅再次吩咐道:“每封信都涂上碘酒,放在烛火下头烤,瞧瞧可又变化。”
与前头一样,每封信都出现了数字。
杨咏诧异道:“这是什么?”
清浅笑道:“盈芳你说说看,这些是什么?”
盈芳道:“这是丁姨娘和奴婢的约定,除了明面上的内容,丁姨娘会用米汤写下真正信函的内容。”
丁姨娘脸色惨白,连连道:“胡说八道。”
杨咏瞧着数字,问道:“这上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清浅问道:“盈芳,你来回答。”
盈芳道:“这上头的数字对应的是诗经的页码和字符。”
清浅吩咐取了诗经来,对照数符翻出一一对应信函内容。
“孩儿一切安否?好生伺候。”
“夫人似乎有察觉,三月没有给我回信,一切小心。”
“夫人必定察觉了,告诉汝表兄,想法子保全孩儿,切切。”
“急,不能再等了。”
清浅问道:“丁姨娘能否明示,到底三舅母察觉了什么?”
杨咏也满腹怀疑:“馨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丁姨娘垂泪道:“盈芳,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用这种法子来算计我。”
丁姨娘将一切推到盈芳身上。
清浅最后问盈芳道:“盈芳,你来回答,夫人察觉了什么?保全孩儿是什么意思?”
盈芳道:“丁姨娘来信说,夫人觉察到了她和表哥的私情,她想提前下手,保全孩儿的安全。”
丁姨娘尖声道:“胡说,你拿出证据来。”
盈芳道:“关键的那封信,回京城后便被丁姨娘要去烧了,奴婢手中没有证据。”
丁姨娘呵呵冷笑一声道:“看吧,我就说她是故意陷害我。”
盈芳倒豆子一般说出当年的过往:“表哥疼爱孩子,得知夫人可能知情,危及孩儿的生命,慌忙之下决定对夫人下手,他选了老爷和夫人出行祭拜佛祖的日子……”
蒋马夫随身带了尖锐之物,等马儿下山的时候,用尖锐之物刺马的屁股,马儿受惊狂奔。
蒋马夫此时猛地勒马,惯性使然,三夫人被甩出车外当场毙命。
清浅问道:“只有这些吗?那么车轴是什么原因松动的?”
蒋马夫虽然要为儿子去除隐患,但万万没有舍掉自己性命的理由。
盈芳似乎呜呜哭起来:“丁姨娘对奴婢说,表哥喜欢系紧车轴,让奴婢得空松动些车轴,免得拐弯的时候不顺。”
原来,蒋马夫的死,也是丁姨娘一手操纵的。
清浅哼了一声道:“你按照丁姨娘的说法,松了车轴,却没料到车子甩向一旁,压死了你表哥,压伤了三舅的腿!”
盈芳哭道:“奴婢没料到后果这么严重,害死了表哥,让孩子成了无父之人,只能好好陪着丁姨娘,抚养孩儿。”
盈芳说一句,丁姨娘便说一句胡说八道。
杨咏的眉头早蹙成了一团。
丁姨娘扑上去道:“三爷,这都是盈芳和三姑娘联手害妾身,三姑娘还记着上回在杨府,章儿和羡月的事情呢。”
清浅冷笑道:“丁姨娘的意思是,我陷害你?”
丁姨娘抬起头道:“三姑娘,妾身给你磕头了,上回是妾身的不是,可这种谋杀大事,妾身真真当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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