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微笑问道:“赵侍卫,你们神武门是不是过得特别苦?连府上都很少回?”
赵金宝笑道:“神武门的侍卫要精神,通常是值守三日,休息三日,姑娘怎么会有此问?”
清浅笑道:“我还以为过得特别清苦呢,罗姐姐不知,我曾在宫中呆过,听说有个神武门侍卫,连续值守了十余日没回府,连衣裳上的纽扣掉了,也只能求助宫女。”
绿萝笑道:“这么夸张吗?说不准是侍卫和宫女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会的。”清浅含笑道,“当时那侍卫在宫女房里补扣子,外头另有宫女来敲门,吓得堂堂侍卫直接躲在了宫女的床下避嫌。”
赵金宝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明显,清浅说的就是他。
葛藤笑道:“明显是一对儿,说补扣子谁信呢。”
清浅道:“你还不得不信,那侍卫后来说,府上已经为他定亲了,真的与这宫女没关系。”
绿萝道:“不过是骗人罢了。”
罗昭云笑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清浅道:“这宫女是皇后身边的流苏,流苏死都不愿连累这侍卫,可惜呀,男子无情!”
罗昭云微笑问道:“赵公子,可知这人是谁?始乱终弃太可恨了。”
赵金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起身告辞道:“家母嘱咐在下早些回去,罗姑娘,告辞。”
绿萝有些诧异:“这就么走了吗?”
罗昭云淡淡吩咐道:“今后此人过来,不要开门。”
葛藤似乎明白过来:“赵公子就是那个始乱终弃的神武门侍卫?”
清浅点点头,歉意道:“罗姐姐,对不起……”
先是将林府现原型,如今又将赵金宝现出原型,清浅觉得有几分歉意。
罗昭云豁达自嘲道:“无妨,我心中明白的,我一个寡妇,哪里值得人家神武门侍卫青睐,不过因为父亲罢了。”
清浅忙道:“姐姐千万别妄自菲薄,他算什么东西,姐姐值得更好的人。”
更好的人吗?
罗昭云的嘴角有苦笑,或许自己要孤老一生了。
清浅将节礼送上,两人说了一阵什么花儿好,什么脂粉浓,方将刚才的事情掩去。
两人凑在一起正在看年画。
突然,葛藤叹息道:“姑娘这样,倒让奴婢想起六年前,姑娘们在一处剪年画,突然清汾少爷出来,吓得年画剪错了,姑娘们大哭让清汾少爷赔……”
时光一去不复返。
绿萝也道:“咱们姑娘和清汾少爷青梅竹马。若是当时能凑成一对儿……”
罗昭云放下年画道:“越发不成体统了,闻少奶奶过一月便要进府,听了这话算什么,以后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两小无猜,统统不要再提。”
绿萝、葛藤都不敢做声。
清浅心中叹息了一声,是的,当年哥哥和罗姐姐青梅竹马,但谁料天降横祸,哥哥不得已装疯,罗姐姐嫁人,两人渐行渐远。
方才赵金宝的所作所为,罗姐姐毫无所动。但听到哥哥的名字,却难得的发火,足以证明罗姐姐的心里,还有哥哥。
罗昭云平息了情绪,向清浅道:“听说闻公子的病情恢复了,真是可喜可贺。”
清浅道:“如今在学院读书,不然姐姐还可一见。”
见了做什么呢?
罗昭云悠悠一叹。
出了罗姐姐的院子,清浅决定继续审理盈芳,锦衣卫按照昨日清浅的要求,找了杨府的老仆人和盈芳从前的邻居来旁证。
盈芳从前的邻人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妇人,喜欢家长里短,对别人家的事情似乎比自己家的事情还了解。
提起盈芳,她滔滔不绝道:“这丫头是个好命的,虽然父母早亡,但是表哥对她好呀,虽然没有儿子,但是养子有出息呀!”
清浅微笑道:“表哥怎么对她好的?”
那婆子啧啧道:“她表哥每日在她这里吃饭,借口伙食费,其实将全部身家给了盈芳,对她的养子也好,我亲眼瞧见,还让养子坐在他头上骑大马呢。”
清浅问道:“他们兄妹之间是否有情?”
陈马夫是男人,观察不仔细,但是这种婆子观察入微,绝对不会错漏的。
婆子断然道:“并没有!”
清浅好奇道:“这怎么说?”
婆子嘿嘿一笑道:“孤男寡女,若是彼此有意思,岂不早在一起了?我留意过,两人是分屋睡的,平时接触也并不越界。”